太尉藏的私兵
楚云瑶和魏无徽被人平安带了回来,前者送回了宸王府,彼时玄郁一脸怜惜坐在床榻边,垂眸看着陷入昏睡的楚云瑶。
便是隔天一整日都罢了朝,专心照顾楚云瑶,未曾离开楚云瑶一步。
至于魏无徽有多心酸便不多说了,一被救起便马不停蹄送回了东宫,御医言太子此番受伤劳累,唯有卧床多加休息。
如今魏无徽高热反复,昏迷不醒,于桧于杭二人便轮番看守东宫,送来的奏折悉数送去了宸王府,由玄郁批奏。
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大臣们各怀心思,重新认真思虑现在自己的站位。
几位庶出皇子又暗藏野心,各个以自己为尊,各抒己见,悄悄笼络朝臣。
另一边,太尉柳值却在悄悄准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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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幺郡,暮土城
月亮被繁云遮掩,隐隐透出诡异的红,深邃的夜空被渐渐撕裂,血红的曙光即将破晓而出。
在这不祥的光线映照下,一座庞大的城堡矗立在山谷之中,仿佛一只远古的巨兽,冷眼旁观着世间的一切,这便是暮土城。
皋幺郡离京都近在咫尺,柳值挑了边角一城,私自招兵买马训练,无人知晓。
柳值站在城墙之上,神色阴鸷,闻言一手握拳狠狠捶向坚石:“失败了!怎么又失败了!楚宁月那贱人呢!”
侍从低垂着头:“大人,楚宁月被太子殿下知晓,已经下令处死了。”
侍从抬头看向柳值,眼中满是惊慌:“大人!我们不能再等了,太子殿下如今昏迷不醒,宸王无心朝政,这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了!”
柳值看着集结训练的军队,歪了歪脑袋,缓缓垂眸,对啊,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大皇子殿下死前留下了他一人,他就该背负一切,为大皇子殿下夺来江山。
更别谈如今太子和假死的陛下都在宫中,连他都被骗的团团转,只要他一举拿下京都,攻入主城,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的殿下一定也等不及了,当年被魏铮抢了皇位,该是含恨而终的。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士兵们的面容被头盔遮掩,只露出双眼,目光冷硬如铁。
他们身穿铠甲,手握长矛,整齐划一地列队前进,脚下的步伐沉重。
柳值听着踢踏的马蹄声,满意地勾起一抹笑:“是啊,该准备了。”
柳值一个手势,立马有人一一传下,不过片刻,所有人便训练有素地列队站好。
柳值看向众人,看着为首之人所举的“黎”字旗帜:“诸位,随我攻入京都!”
骑兵高举旗帜,从城池中冲出,铁骑所到之处,烟尘飞扬。
他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肆意狂笑,仿佛在嘲笑着京都即将面临的灾难。
风雨欲来,大厦将倾,谁都料想不到北沅动乱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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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鸡鸣破晓,朝阳新升。
男子嗓音低沉,垂了垂眼皮,闻言无奈地勾起唇角:“不行,府医说了你今日必须用清淡些,否则肚子受不住。”
楚云瑶靠着软枕,听着玄郁这番唠叨的话,不满地瘪了瘪嘴:“好吧,知道了。”
眼见汤匙凑到唇边,楚云瑶弯了弯脑袋,委屈巴巴喝着清粥。
心中忍不住诽腹,若不是饿过了头,否则她哪能不吃一口肉!
春夜踏入殿中,看了看二人的甜蜜画面,自动忽略,毕竟她也是有伴侣的人了。
楚云瑶眯了眯眸,看着春夜头上的新簪子,垂首弯了弯眉眼,看来周启待她确实很好。
春夜行了一礼:“宫中得知王妃已醒,陛下有旨,要王妃即刻前往勤政殿。”
楚云瑶扭头看了看同样怔愣的玄郁,皱了皱眉:“怎如此急?陛下可有说是何事?”
早在先前魏铮假死之时,玄郁便将一切告诉了她,如今宫中秘密传旨,她自然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传她过去作甚?她刚醒来,难不成要问问她可有见到凶手的脸?
玄郁眼神闪了闪,想到丑时打探到的消息,大概能知道是为何。
随即看向楚云瑶,捋了捋女子飘到身前的发丝,俯下身子吻了吻发尾。
“你去吧,陛下许是有事。”话毕,玄郁却不太乐意地皱了皱眉头。
他今日好不容易又请了一日朝假,能好好陪陪自己的王妃,享受二人世界。
陛下倒好,计划正常进行便可,将她召入宫去算怎么回事?
然而玄郁并不知道,这旨意不是魏铮下的,而是有人另有打算。
楚云瑶拧了拧眉,不好驳了魏铮的面子,好歹是玄郁的生父,不过是见一面,她也没有身体不适,不算什么。
楚云瑶应了一声好,掀开被褥起身去了偏殿,由着春夜夏晨穿戴梳妆,启程入宫已是午时。
等到楚云瑶由着宫人驾着马车抵达目的地,才知道不是勤政殿,而是东宫。
彼时床榻上的魏无徽脸色苍白,上挑的眼眸看向窗外,瞳孔泛红,眼角的泪痣更添一分柔弱之色。
楚云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般脆弱的魏无徽,好似周身孤寂,被悲怆包裹。
楚云瑶偏过眸去:“怎会是殿下?”
魏无徽动了动些许木然的瞳孔,看向楚云瑶,眼神复杂,手臂撑着床榻坐起身。
“父皇的事我已知,你不必惊慌,我今日着人带你前来,只是想问问你。”
楚云瑶怔愣片刻,如今这宫殿内唯有他二人,他便是要问东西,也不必屏退宫人吧?
复点了点头:“殿下请说。”
魏无徽扯了扯被褥,神色悲痛:“母后之死你可知晓?是不是玄郁?母后瞒着我什么?”
楚云瑶张了张唇,她不知道玄晗已经死了,但幕后之人,也只有玄郁了。
楚云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殿下之母后玄晗,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乃玄郁之仇敌,陛下之心刺。”
魏无徽扯了扯唇角,五指攥紧被褥:“你知道什么,可否告诉我?便算我求求你。”
“母后她被人砍下双手葬入妃陵,我问过父皇,父皇却不肯说,只让我安心养伤。”
楚云瑶看着魏无徽眸中那毫不掩饰的希冀,抿了抿唇,半晌,终于点点头。
“我会将一切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