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帮我杀了那个皇帝
零将镇上的医修都叫到了客栈，眼下带头的一个老头正拉开江应看的胸口，愁眉苦脸。
“棘手啊！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伤口，恕老夫无能为力。”医仙摇摇头，江应看胸口的新伤牵动了那久治不愈的瘢痕，治愈魔法失效，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而且那把黑剑的刺入，似乎还唤醒了那些迷之伤疤。
她站在床边，昏迷的江应看用力握着她的手。她平日杀人魔法练得不错，救人却一窍不通，特别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间点，她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现在要回天屿宗吗？他还能撑多久？她不想让江应看死去，这小子前半生已经够惨了，不应该再经历这些痛苦。
“只要能治好他，多少钱我都给，即使一座城我也买。”她眉头紧皱，她记得自己的储物空间中，还有囤满了一个大房间的宝石和黄金，这是她当处刑人多年的积蓄，本来打算养老用的，眼下拿出来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心疼。
听到这，众医仙两眼放光，脚步似动未动，都在纠结和犹豫。
“小姑娘，找他们没用的，不如找我。”一筹莫展之时，门口响起了之前大街上遇到的乞丐的声音。
她抬头，乞丐还是那副邋遢的模样，长胡子长发，将他的面部大半都盖住，但那下面好像有一双眸子在自信放出光芒。
零和房间内的医仙都打量着老乞丐，他毫不打怵，拖着断腿一瘸一拐走到了床边，在满是脏污的口袋中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金黄色的小瓷瓶来。
“小姑娘，钱给他们也是浪费，我能治好，还不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她虽然不明白乞丐的目的，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帮我到青鸾国办件事。”乞丐不紧不慢，他打开金色小瓶的瓶盖，里面依稀可见一些金光闪闪的粉末。
见零没有拦着自己，他将这些粉末倒到了江应看的伤口旁边，闭目默念着听不懂的口诀，粉末和着他的灵力被伤口吸收，血肉眼可见地止住了，伤口旁的触目惊心的瘢痕也消退了些。
他将江应看身子放到坐立位置，继续从后背给他输送灵力，江应看猛地吐出些黑色的血液来。
“老头，去，拿盆热水，清理伤口。”老乞丐似乎长舒一口气，转身朝着呆立在一旁的老医仙道。
那老医仙一听这话，马上生气地上前想找乞丐理论，在看清楚老乞丐的面貌后，却突然敛住怒意，转而恭敬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恕罪。”
随即他吩咐自己身后的一群人出门去，开始准备伤口的清洗。
零有些好奇：“不知老先生是何来历？之前给我的书也在死仙之地派上了用场。”
老乞丐站起身，只是看着她笑笑：“小姑娘，我只是一个不想参与世俗纷争的人罢了。那死仙之地我多年前去过，自是对其中门道略知一二的。给你书，是想提醒你们那把黑剑很危险，没想到你们还是着了道。”
“甚至还把它拔出来伤了自己……”
他看着床榻上昏迷的江应看，他旁边静静安置着亚麻布包裹好的剑，从缝隙中隐隐露出一些黑色的剑身。
“饮寂剑......对这小辈来说是机缘，也可能是灾祸......”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剑选择了他，也是他的命。”
她先前只觉得这剑有些诡异，但现在看来小徒弟确实缺一把趁手的剑，而且名字还挺帅的......如果这把剑再敢搞出什么幺蛾子，她会第一时间折断它。
她现在更确定了，这老乞丐应该是位隐世高人，既然他不想说，她再追问下去估计也没什么信息。
“老先生想让我去青鸾国干什么？”她转了话题，或许可以从他的需求中了解他的身份。
她对他道了谢，老乞丐拿过一旁的茶壶直直往嘴里灌。良久，他抠了抠被茶叶黏住的牙齿，翘起二郎腿道：“帮我杀了青鸾国的皇帝老儿。”
“什么？”她刚接过小医仙递进门来的水盆，差点一个没站稳把热水泼到老乞丐脸上。
“一命换一命。”老乞丐道，“况且那皇帝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倒是挺好奇一个沙漠地区的乞丐如何与至高无上的皇帝产生纠葛。
“他是冒牌的。”
“？这么说，你是正牌皇帝咯？”
“不是，该坐上龙椅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被那个畜生杀了。”乞丐眼中没有情绪，“要不是我老了，大限将至，我也要杀到中原讨个说法。”
“那你本是青鸾国人？”她感觉这人的身份有些眉目。
“我只是游历到那的一个普通医修罢了，恰巧在战场上救下了我那苦命兄弟，他后来发达了，给我提携了些。”
“只是他皇位还没坐热，一个人偷了他的样貌，偷了他的家室，偷了他获得的一切。他死了！我疯了！这就是那人想要的！”
“头痛啊！痛啊！”他突然开始乱叫起来，疯狂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
得！又遇到一个疯子，云津的疯子浓度真的超乎想象。
她从床上抄起一个多余的枕头，给老乞丐垫上，坐在一旁嗑瓜子，就等着他发疯结束。
不一会儿，乞丐累了，坐到桌子另一边。
“那你口中的‘冒牌货’又是谁？有什么证据吗？”她可以轻而易举取了皇帝人头，只是突然冲到青鸾国把人家的皇帝杀了，怕不是要被全员追杀，那魔法石是别想好好找了。
“我没有证据，甚至不知道那人来自哪里。就像是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替代了我兄弟的位置，说不出的奇怪。”
零起身扶额，有些头疼。
“老前辈，你先回吧，我们下个目的地就是青鸾国，我会特地留意那位皇帝的。”
青鸾国也在老马标注的地图上，本来离吾眠州很近。之所以不首选去那里而是先来死仙之地，是因为她不想去撞见烦人又欠揍的络千音一行。
眼下，似乎不得不去了。
老乞丐在一旁看了她很久，他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小姑娘，我看得出来你和你那徒弟都不简单，你的经脉中没有灵力流动，却能突破死仙之地。”
“而你那小徒弟心口的旧伤痕，更像是一个封印，但我行医多年，周游四海，却从未见过类似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