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这或许,就是人的成长吧?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繁华喧嚣,各种贩卖声自成一派,行成了市街的一种独特风情。
古瑟瘦长的身子裹在披肩里,笼着个帽子,几乎是完全看不到他的白发,除了他胸前垂下来的那么几缕。
若尘跟在旁边,时不时的瞄他两眼。
突然发现这小破孩好像长高了那么点,个子可以蹭到他鼻子位置了。
就是……还是感觉瘦小瘦小的,跟个瘦长的枝丫杆子似的,连那披肩都撑不起来,披肩都拖地了。
然,这也不能怪他了,谁叫自家公子个子太高,以至比他都要高了半个头呢。
古瑟看着街上形形色色往来的人,瞬间有种自己不是活在幻境里,清醒了不少。
但于此,心情莫名的沉重了几分。
……终究是活着,且还得活在世间人群里。
人生无奈之一莫过于如此,想着偏离喧嚣,却不得不入繁华。
现实证明,他古瑟,始终要这副模样面对喧嚣。
一切,终究要学会习惯啊!
他蓦然顿下脚步,蓦然沉深的叹了口气,又蓦然继续行走。
跟在他身边的若尘,就孤疑看着他那些动作,看他最后似松了口气的坦然迈开脚步前行。
看来他纠结的内心,终于放开了。
若尘沉默的跟上他的脚步。
这时,他又蓦然顿下脚步,目光随着面前路过的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移动,他就那样失神的盯着。
未等他开口,若尘便替他叫住了那扛着冰糖葫芦从他们面前路过的小贩。
“这个怎么卖?”
小贩回转过身来,放下肩上的冰糖葫芦。
“两文一串,公子需要吗?”
“拿两串。”
若尘随即低头从腰间掏了两文钱递了小贩手里。
“好的,给,谢谢!”
小贩礼貌的弯腰点头接换过,礼貌招呼后,就走了。
若尘盯了半许手里的冰糖葫芦,后递到奇怪诧异盯着自己的古瑟面前。
“嗯,你不是想要这个吗?”
古瑟回神,眉微皱了皱。
“我以为你给自己买的呢。”
笑着接过,即咬了粒就吃。
这东西,好像有段时间没吃了,自从时吟走后。
自己刚才盯着小贩肩上的冰糖葫芦并非想吃,而是看到冰糖葫芦,蓦然就想起了那时的时吟,一瞬间晃了神,再回神,便看到若尘竟然在买这个东西。
……果然,时光易晃,物事人非,早已是过去光景。
若尘心明不宣,眼角瞟了他眼,自行往前走。
“不是要去听书么?趁早,晚点就没好听的了。”
古瑟心里不止一次被感动。
他顿了下,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若是当初凉生没有强迫他,他又那般对自己温柔,他肯定会接受吧,并且能像跟若尘这般,相处的毫无芥蒂。
奈何……
终究是回不去的过去!
他,做不到只当那些事没发生过,那样的心里阴影,始终都存在他脑海里。
然,而于现在的他而言,又一切似皆无,不过苟活着。
来到说书楼,楼内听书的人倒是不多,也就寥寥那么几个。
想来,说书楼的生意也不见得怎样。
不过,不管听书的人多不多,台上说书先生依旧讲得卖力,依旧绘声绘色。
他们这里有点人气的说书楼不过就是上次他约时吟来的‘众云说’说书楼。
这次,他来的依旧是这里。
来到楼内,他瞟了眼之初与时吟坐过的位置,那里,竟然空着。
盯了许,他便朝那位置走了过去,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
若尘看着这一进楼就有些失魂神游的古瑟,沉默的多盯了几眼,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只觉得他有些失意,莫名的觉得落寞。
他在古瑟对座位置抱手靠了扶栏,偏头就那样盯着他,没有要坐的意思。
眼尖的伙计看他们落座,麻利的迎了上来招呼。
古瑟自行点了几样糕点,跟一壶茶,也不管若尘愿不愿,都自己安排了。
东西一上来,他就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盯着说书台。
台上说书桥段讲了一半,他们这个刚来的有些未入境,听的不是很明白。
但稍用心听了许便多少明白了。
大概讲的是一穷苦刺绣纺织女的身世,有些悲惨。
台上说书先生说着吟了首诗,道: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话音一落,醒木一拍,一段落告幕。
这醒木一拍,也把刚才的悲伤压抑的气氛瞬间拍没了,接着台下观客便响起一片掌声跟呼好声。
说书先生即下了台,说书桌具也片刻被人挪了下去,随即,蓦然乐器响起,一队舞姬迎上了舞台,水袖一抖,眼眸一迎合,尖喉便唱了刚才说书先生说的书里的那诗词。
那凄凄切切的悲凉歌声,又将众人带入了悲伤中,骗了一众人的眼泪。
终是现实编制,来自生活的点滴,如何能不让人感同身受?
穷苦人的命运,一生都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自己操拈了一生的绫罗绸缎,却不知道穿在身上是何滋味。
富人的一切,都来自穷苦人的辛勤劳作付出,而他们,只管坐着,就能绫罗绸缎,山珍富贵。
一切的命运不公,却终归是常态!
这样的说书桥段,让这个冷漠如斯的若尘心里都有几丝动容。
他表面无澜,回过神来望向盯着一楼台上情景的古瑟,发现他脸上亦无任何表情。
在座的都哭得稀里哗啦,就他,风云不动。
若尘盯着他失了会神。
古瑟觉得没意思,回眸准备唤他回去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还失神了。
他纳闷的皱了皱眉头,偏头盯着他,趣味的打量了两眼。
没等他开口调侃,若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