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鲜卑人,我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
文芷柔也在席上,看到南离有麻烦,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又看到南离不卑不亢那张脸,她心里又鄙夷不屑。
装什么,看你怎么办,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是两国邦交的大事,要是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南离,引起两国之间的不愉快,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文芷柔幸灾乐祸,看好戏一样看着。
皇帝又看了一眼儿子,见儿子整副心神都落在这个叫南离的小娘子身上,他心里偷着乐。
果然,就是这个南离了吧。
嗯,长得不错,气度也不错。
拓跋星等了半天,都不见皇帝说话,忍不住催促。
“陛下,正是这女子,骗得我的兄弟把这鲛绢纱的经营权全都给了,只拿一点利而已。”
他说得理直气壮,像是他真的不知道拓跋云和南离签过协议。
“嗯,南离,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不用怕,据实说来。”
皇帝态度温和,说的话反而有种给南离撑腰的感觉,南离心里顿时有了底。
她又俯下身磕了个头:“陛下,拓跋云一开始来京城卖鲛绢纱,到处碰壁,没有哪个布庄愿意收的。”
“他手中的鲛绢纱,也从一开始的要价昂贵,到最后贱卖。”
“可是民女最终在他手中买的时候,也是以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了,并没有让拓跋云亏多少。”
南离抬起眼皮,直视拓拔星:“二王子,你是否知道这些?其实这鲛绢纱一开始来京城的时候,没有人看得上的。”
“是我,特意开了一家鲛绢布庄,专门经营鲛绢纱,还让柔嘉公主来帮忙宣传,这才慢慢打出名气。”
皇帝插嘴:“哦,柔嘉?你帮忙宣传过?”
一个宫装丽人出列:“是,父皇,当时,我和睿王一起去光顾,以前从没听过,也没见过鲛绢纱这种布料,经过南离的介绍,这才知道是种好布料。”
皇帝点头,萧廷玉忙着道:“好,那既然这样,就是说鲛绢纱还是南离帮着打出名气的,要不是有名气,这还卖不出去呢。”
言下之意,你二王子不要来碰瓷,要是你兄弟自己经营,这鲛绢纱能不能有现在这个高度还难说。
拓拔星本来眼睛都要黏在柔嘉公主身上,直看得柔嘉公主暗暗皱眉,这人的眼神太过可怕,看得她心惊肉跳。
但拓拔星听到萧廷玉这么说,终于收回黏在柔嘉公主身上的目光。
“睿王殿下此言差矣,你的意思是说大周朝的人不识货?方才陛下也说了,鲛绢纱冬暖夏凉,很多人喜欢。”
“既然它这么好,那么早晚会在京城流行的!”
南离皱眉,这二王子,太不要脸!
见没人答话,拓拔星又跪了下去:“恳请皇帝陛下,将鲛绢纱经营权还给我的兄弟,拓跋云!”
这下皇帝也皱眉了。
只有文芷柔心情大好,唉,她可爱穿鲛绢纱了,可是一想到穿鲛绢纱就是给南离送银子,她心里一直不舒服。
这下好了,南离没了经营权,再也不用送银子给南离了。
她开心地吃了一口草莓,欸,这草莓真好吃。
她心情好,再加上草莓是真不错,连着吃了好几个。
她恐怕猜不到,她吃了这么多草莓,也是给南离送银子呢。
宫里现在也用的南离在郊外种的草莓,谁让南离的草莓个头大,汁水又多又甜呢?
南离道:“二王子,这经营权是我和拓跋云签署了协议,双方既有权利,也有义务,既然签署了协议,那么我们双方都得遵守,不管发生了什么。”
“啊,对对对。双方可是有协议的!”皇帝立刻道。
拓拔星皱眉,可是他又说道:“陛下,如此不平等,又不合理的协议,肯定不能称之为协议了,恳请陛下将这协议收回!”
萧廷玉清冷的声音传来:“南离,你和拓跋云签署协议,是在什么时候?”
南离:“是我和拓跋云第一次见面,他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
萧廷玉继续问道:“那时候鲛绢纱卖不出去?”
“正是那个时候!”
萧廷玉洒然一笑:“父皇,那个时候,谁都搞不清这鲛绢纱能不能卖得好,儿臣认为,南离已经很仁至义尽了,毕竟还给了拓跋云几分利呢!”
皇帝捋了捋胡子,点头:“不错,小娘子做生意已经很是诚信!”
南离更是在众人面前算了一笔账,她口齿清晰,更兼记忆力超群,把店铺的收益几分几厘都背了出来。
她一一分析,盈利了多少,请师傅伙计多少,店铺装修和租金多少,一一陈列,最后盈利多少,分给拓跋云多少。
最后算下来,反而是拓跋云什么都不干,挣得比南离多呢。
拓拔星直觉不对劲,可南离说的那些,也都是正常开销,都是市面价,没有问题。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萧廷玉又说了:“二王子,你兄弟拿的比出力的南离还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皇帝帮腔:“对啊对啊。”
拓拔星气呼呼的,这老子和儿子,打配合呢,他想反驳,可是怎么都说不出来有理有据的话!
气死了!看来今天这经营权是拿不回来了!
主要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兄弟,还签了什么协议,这让他有理也说不清了!
拓拔星心里好不服气,可是他也无能为力了,该耍的赖也耍了,姿态也摆了,可这女人,说话条理清晰,再加上萧廷玉和狗皇帝帮衬,实在不行了。
偃旗息鼓,拓拔星圆滑地说了一些好话,宴席又继续了。
萧廷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南离,南离回了他一个“安啦”的表情,萧廷玉笑,原来,南离挣得还是多的,放心了。
文芷柔心里恨,怎么回事?
南离回到自己的位置,连喝了几口酒,啊,好险好险,还好自己有协议,不怕不怕。
刚吃了几口菜,南离就感觉到有一股恶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抬头去寻找,却又找不到了。
是南文,还是……文芷柔?
宴席终于结束,南离走到宫门口,正准备上马车回府,忽然看到宫门口正蹲着一个人。
厚实的身板,脸上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