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chapter 27
襄津城里外到处都是宗门的人,明显都是冲着祁亭山的悬赏令抓人来的。
洛湘那日虽然没有露脸,但要是在人眼皮子底下晃,难保不会被认出来。
襄津城她不能再待了。
扶珠跟齐萱已经拿到混元鼎,接下来就该回去复命了。
可眼下洛湘如此处境,还有伤在身,她们一走,万一被发现,怕是凶多吉少。
可她们又不能带洛湘回暮苍门,也不想带她去暮苍门。
好在,有楚颐在。
“洛姑娘若是愿意,可随我去隐州。我在隐州有座别苑,我常住在那儿,别苑有好几处院子都空着,洛姑娘可挑一处自己喜欢的。”
“当然,若是不想住在别苑,我也可以安排其他的住处。总之,洛姑娘不必担心住的地方。隐州有我的人,只要我楚某在,必护姑娘周全。”
有人如此相帮,洛湘心中温暖,可并没应承,略苦笑道:“……楚公子怕是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吧。”
楚颐笑笑,不以为意:“人生在世,总会有不便与人言说之事,也总有些不得已,或者不得不去做的事。”
“但我相信我自己的所听所感,我相信能弹出那样琴音的人不会是作恶之人。”
“况且,”楚颐看了看旁边的人,“齐姑娘跟谢姑娘都愿意帮你,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们都愿意,我就更没什么好推辞的了。”
正好回暮苍门会路过隐州,扶珠选择跟楚颐他们同行。
她已经传书回暮苍门说东西已经拿到了,不着急往回赶。
与那老道一战,她跟齐萱都受了伤,想着趁着路上这段时间好好调养一下。
毕竟,暮苍门可不是什么疗伤的好地方。
临走之前,几人陪着洛湘去祭拜了故人。
洛湘最终没有选择将他带走,而是将他葬在一处可以看见家的山上。
他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不忘提及父母,想来,若是能有半点希望和可能,他一定还是想要承欢双亲膝下。
而洛湘此去,前路未卜,将他留在他眷恋的这片故土也能心安了。
三日后,一行人到了隐州城。
扶珠推开马车车窗,看着高大宏伟的城门上写着“隐州”二字。
“原来是这个隐。”扶珠喃喃。
之前听楚颐提起,她还在想究竟是哪个字。
齐萱在一旁道:“倒是第一次看到用这个字做地名的。”
楚颐在隐州似乎很有分量。
原本进城的马车都要检查,他们的马车却直接被放行了。
这样看来,洛湘在隐州的确是相对安全的。
马车一路往城中走,最后停在一黑漆兽面金环大门前,门上匾额行云流水般书四字:伊水别苑。
扶珠她们陆续从马车上下来。
楚颐领着她们进门。
扶珠随口问起“隐州”这个名字。
楚颐笑答:“我以前也觉得奇怪,看舆图,也难找出来第二个用‘隐’做地名的地方。不过听说,这里原来是叫莹州,后来不知道怎么叫着叫着就成了隐州。”
“但只是这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真假就无从考证了。”
“我们这里有趣的地方还不少,等后面我慢慢带你们逛。”
一路奔波,楚颐先让人安排了房间让扶珠她们梳洗休息。
晚饭安排在暖阁,到时候会有人来带她们过去。
扶珠三人的房间在一起。扶珠跟齐萱选了靠外面的两间房,最里面那间留给洛湘。
“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扶珠对两人道。
“是要好好睡一觉,累死了。”齐萱锤着肩膀推开中间那间房的房门。
洛湘冲扶珠点了点头,转身往最里面的那间房走去。
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扶珠也回房补觉了。
扶珠跟齐萱任务结束,洛湘也顺利避开那些追杀的宗门人士,大家都难得放松,加上白天睡得有点多,晚上迟迟没有睡意,几个人在暖阁里聊到深夜。
暖阁里温暖如春,待久了人都有些泛懒。等从暖阁出来,夜里的风一吹,瞬间清醒不少。
隐州这夜里也不算特别冷,夜风一吹,非但不觉得刺骨,反而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叫人忍不住深呼吸几口气。
不经意闻到沁人心脾的梅花香。
齐萱下意识看向扶珠。
随后才发现是暖阁旁边有一株盛放的梅树。
这别苑一草一木,楚颐自然是熟悉的,不过此刻他也满目惊喜。
难掩激动道:“我下午过来的时候,这都还是花骨朵,以为还要几天才能开呢,没想到现在就开了。”
“看来它也在欢迎你们。”
扶珠不由走上前,微微仰头看着那跟旁边房屋差不多高的梅花树,正想说这花开得正好,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颗占满整个庭院的梅树。
不过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只当错觉。
“这梅花树应该种了有些年头了吧。”洛湘道。
几人陆续来到梅花树下。
楚颐道:“嗯,从我有记忆开始,它便在这里了。”
“我家以前是做药材生意的。据说是有一次家里遇难,得贵人相救,全家人得以幸免于难。为了感念那位恩人,便在此处种下这株梅树。”
洛湘:“楚公子的家人?”
问完,发现自己这话有些冒失,洛湘正要改口,楚颐却摆手表示没关系。
楚颐解释:“这伊水别苑算是我家祖宅,不过因为家里生意,家人都已搬到京州定居。”
“我自小体弱,也无修仙之质,家人便对我少有管束,只求平安康健。我生□□自由,喜欢游历四方。隐州四通八达,出行方便,便一人常住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不是提到别人伤心事,洛湘松了口气。
扶珠转头:“楚公子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琼英榜?”
“琼英榜?”楚颐拧眉细想。
半晌,摇头:“倒是第一次听说。可是有什么问题?”
楚颐看向齐萱。
而后又道:“其实我所知也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