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秋后算账
别说是沈知南,就是贺祈年都呆了。
他以为是段景,一巴掌拍过去,那人却没动,贺祈年扭头过去一看,是裴言川。
是面色阴沉的裴言川,贺祈年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甚至能听见裴言川咬牙的声音。
沈知南是个聪明人,见气氛不对,往后退了两步。
贺祈年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嘴比大脑反应快,“哥,好巧。”
裴言川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沈知南,这个女生他有印象,和贺祈年一个班,不过他们两家没什么生意来往。
“是啊,好巧,你怎么在这?”
贺祈年不敢说是段景带他来的,两人的关系不就暴露了,他张了半天嘴,也没挤出一个字来,眼见着裴言川的神情越来越差,他的额上都开始冒汗。
“是我带他来的!”
沈知南走过来和贺祈年并排,眼里没有丝毫畏惧,她一字一句补充道:“是我同伴有事,我拉着他临时当我的同伴而已,他也不是很自愿,是我请求的。”
裴言川微眯着眼看向沈知南,“你?”
贺祈年感受到裴言川放在他肩上的手在加大力度,像是要活生生把他骨头捏碎一般。
“你们平时关系很好吗?好到可以当她的另一半?”
贺祈年连忙回复道:“不是的,就是......恰巧遇上了,然后......巧了点。”
他自己在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了,这个谎太难撒了,毕竟他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就很难圆,如果没人带他来压根进不来,这个人除了段景就只剩沈知南。
“不是,贺祈年和班里的同学关系都很一般,和我也一样。”
沈知南解释完这一句,突然反应过来,两条秀气的眉毛卷在一起,整个人无端生出几分气势来,与刚才看戏唯唯诺诺的架势完全不同。
“不知道在这个场合应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不过我习惯性对于不熟的人称为同学。同学,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何一直在这里以咄咄逼人的态度说话,我也无义务和你解释这些事情,再怎么说,这些是我和贺祈年两个人的事情。”
裴言川冷哼一声,他已经很不满他们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的姿势,倒是显得他像是拆散情侣的恶人一样,裴言川将贺祈年往他怀里一拽,捏着他的下巴逼他看向沈知南。
“你自己告诉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低头对着贺祈年说道:”如果回答不是我满意的,那么等会儿的收场也不是你满意的。“
贺祈年有些不敢看沈知南,说实话,其实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在他看来,两人不过是炮友关系,但他并不清楚裴言川的想法,生怕给自己惹上更大的祸端。
同学、炮友、情侣、朋友......
贺祈年想不出来,脸上都是痛苦。
谁知道还没等裴言川先不满他的态度,沈知南却抢先一步,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们也是表兄弟的关系吧,多大点事啊,我那个讨人嫌的表哥一天天也特爱管我, 连吃什么穿什么都要多嘴,我很清楚了,你们应该还有事吧,你们慢慢忙吧,我先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糊不清地吐出来的,连忙小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沈知南又不傻,这俩人奇怪的氛围她多多少少心里感受到一些,但是她不想真的听见贺祈年说出口,只要没听见他亲口说出来,就一切都不作数!
惊喜和惊吓几乎是轮流交替着来,贺祈年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该喜还是该愁。
阴沉略带怒气的声音从耳边灌进来,”今晚你有两件事要和我解释,第一,你和她的关系;第二,你怎么敢瞒我的。“
话音刚落,贺祈年突然感到自己手中一空,他后知后觉看了一眼,发现手中的烟盒不见了,因为它现在正在裴言川的手里。
裴言川扬起烟盒,”看来还有第三件事,这个烟盒。“
”哥......我们回去再说行吗?“
裴言川怒极反笑,”不用,我等不及,楼上房间很多,你自己上去挑一间你喜欢的,我慢慢跟你算账。“
厅里人不少,大多是权贵富商,裴言川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拖着贺祈年往楼上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楼上去,贺祈年觉得每一步都很沉重。
而这一切都被楼下的段景看在眼里。
关上门,裴言川只是站在房间中心,没有动静。
贺祈年也不敢先开口,他大脑在疯狂想着裴言川会问的每一个问题以及他要怎么应付过去。
思绪还没理个清楚,空中甩来一个烟盒直接砸在他脸上,虽然力度很大,但盒子本身很轻,造不成什么伤痕。
“依着我刚才问你的,你一个一个给我解释!”
贺祈年被这怒吼吓得激出一身汗来。
裴言川已经很难信他,但是还是要听他的解释,至于今晚到底谁带他来的,裴言川轻轻松松就可以查出来,所以贺祈年不敢先回答关于沈知南的问题。
可是今晚的异常太多,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完美的闭环解释。
见贺祈年不说话,裴言川却很平静,他缓缓开口:“你说不出来,让我猜猜看?”
“如果真的是她带你来的,这个烟盒是谁给你,毕竟你不抽烟,你可别说这里遇到你的朋友,打招呼后给你的,那也不至于给大半包吧?”
“如果不是她带你来的,那就是别人,是你不敢开口说出来的人,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又交了不少好朋友是吗?”
裴言川特地把“好朋友”这三个字咬得很重,谁知道贺祈年依旧是面不改色。
“再者,你什么时候又和那个女生关系这么好了,说帮就帮,倒是很维护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啊,嗯?关系究竟好到哪种地步了?”
裴言川越说越气,抬脚直接猛踹在贺祈年的腿上,贺祈年站不住,单膝直接跪下去,疼痛像是会发散一样,以某个中心开始传播。
他抬起贺祈年的下巴,“今晚的事情我会好好的查,那包烟是谁给你的我也会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编一个逻辑通顺的故事给我听。”
“祈年真是有本事了,一件事接着一件。”
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力气,贺祈年疼的小脸煞白,疼的眼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