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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辈，我辈修行又岂是为了上苍穹呢？”

龙灵梦前些年是顺利，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松懈，人人只道她是身负先天龙气，天赋卓绝，可是他们根本没看到她没日没夜的努力，不知她经常数月不间断修炼几欲入魔，若不是青凤在旁提点、限制着，她只要没死怕是早几年就要进入龙墟幻境的。

有天赋又努力，这就是她前十八年傲视苍穹新一代的资本……学霸并不是不努力，表面上的摆烂不能信！

“大道在天，苍穹不是天，亦不是大道，不过是虚荣的把戏。您又何必为个虚容的玩意儿生出许多怨气？只要修为足够，便是踏破苍穹又如何？”

她看到了，檀愿与沽空的煞气是相连的，在空中爆炸彻底平息之后，本来被禁锢在悬浮城内的灵气扩散开来，一切感知都变得清晰起来。

“不为上苍穹？不上苍穹为何修仙？我辈艰辛修行不就是为了飞升苍穹么?”檀愿似乎从来没怀疑过修仙的目的就是为了飞升苍穹，如今龙灵梦这一番言论，便是完全推翻了碧落海修行着的信念，“你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你生在苍穹……”

“苍穹之上也是些修士，飞升？如你所说，我见过不少所谓飞升入苍穹的修士，他们上来后，天资好的被各大势力收为弟子，不好的只能为奴仆……檀愿前辈，我这个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受蒙骗，告诉您一个苍穹最虚伪的秘密，数千年来，苍穹根本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步入大道，便是那第一上仙青凤也不过是停在大乘初期，难以再有寸进。”

“所谓修仙为飞升，不如说是为了活久点，变强点，不被人欺负愚弄！”

这就是龙灵梦对修仙一途的真正态度，她所有的目的也不过一个——成为最强者——成为规矩的制定者，不再做一只蝼蚁！

“是吗？”檀愿疑惑了短暂时间，对龙灵梦的说法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以前舒漓也这么说过，她要成为强者，不求上苍穹，只为有能力保护碧落海民，保护她出生的故土。你们目标不同，却殊途同归，终究是我看不透。”

檀愿与沽空，动作与神态逐渐同步，就连说话也一同出声，“若我死了，李莫离自然会苏醒，只是，如今的她已经不同……”

煞气掀起强劲气浪，龙灵梦连挥数剑，还是被掀翻了出去。

人在空中，黑鳞便已经被她祭出，只是锋利的鳞片与血红的煞气相撞，仅仅擦出短暂火花，便被弹开。

折返回来的龙灵梦朝着檀愿攻击，沽空却完全不给她机会接近，生生用自己的手臂挡住她的剑锋。

金属撞击声响里，那手臂竟然没有一丝伤痕，只是黑衫被切开数道口子。

而这一个照面，沽空挡开了剑招，也狠狠一脚踢在了龙灵梦的腹部，趁她吃痛，有一拳击中她左脸。

两次击打，龙灵梦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凭本能提剑切刺，堪堪将沽空逼退几步。

来不及擦嘴角的血迹，飞身后退，拉开几米距离，才有机会掏出一张黄色符纸。

“前辈，试试我这个好东西……龙炎！”

她现在没有先天龙气，修为又低，许多强大的术法使用不出来，得了烛九阵盘的启发，将攻击性强大的法术画成符文来使用。

灵力灌注，符纸在沽空再次近身的瞬间喷出一股灼热火焰，火焰成青色，温度比烛九喷出的还要高，是真正的龙炎术。

符纸的术法最多支撑十秒钟，龙灵梦趁机摸出一块火属性灵石，将其中的灵气瞬间吸收。

灵石空壳捏碎变成了暗器，符纸衰弱的瞬间化作片片利刃射向有些狼狈躲避的沽空。

在龙炎的炙热温度下，凶煞之气被燃烧了不少。

可是对方毕竟强大，灵石外壳的碎片大部分被挡住，只有几块扎进了沽空的肩膀。

然而碎片入体，皮肉割开的地方却没有半点血液流出。

鬼……是会出血的，这一点龙灵梦刚来黄泉时候，便在鬼君山里试过了。

可沽空的伤口不仅没有流血，附近的皮肉似乎有自主意识一般，蠕动了一阵，居然将那些不足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挤了出来。

碎片冒出黑烟，受到了严重的腐蚀，短暂的同时，沽空那几道细小的伤口已经愈合。

“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龙灵梦脸色凝重，也不话痨了，掐出剑诀，操控藏名飞出去。右手控制飞剑攻击，左手控制黑鳞，夹击之下，也仅能勉强让沽空不近身而已。

可是这么一来，灵力势必消耗巨大。

沽空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没有急着进攻。

龙灵梦看了一眼在旁边好整以暇的檀愿，心里愈发着急，要知道他们到现在都还没亮出武器呢。

炼气期在对战中真的是个十分鸡肋的阶段，灵力不够雄厚，可以使用的术法和法宝威力都十分有限，

旁边还有个檀愿，她必须时刻关注，怕对方偷袭。

“为何不用符了？”檀愿此时开口了，“作为有五条灵根的体质，能修炼到练气巅峰着实不易。若你愿意从此留花月城，助我修复悬浮城，我可以饶你一命。”

原来目的是这个，龙灵梦全力做出轻松模样，笑着回答，“前辈，您看您，这是留人的态度么？

我其实十分好奇，此时的舒漓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她已经变得跟那些爆炸了的尸体一般，只是受您操控的行尸走肉？

您既然爱她，怎么忍心将她困在黄泉之中、永世再难见天日呢？

也或是……您只是想要禁锢她，占有她吧？”

“你懂什么，要害她的是派她来的那些人，”说到了舒漓，檀愿再无法那般冷静旁观，“我不过是怜惜你重生一世修行不易，何必找死呢？”

龙灵梦捕捉到了事情的关键，“您想从我身上找到让舒漓觉醒的方法？可惜了，我活了几十年，至今没有半点头绪。”

原来是看中了刚才她信口胡诌的三元宫重塑经历，这么说舒漓完全没有觉醒的迹象，现在城毁了，若是能将其元神找到，说不定能帮自己一把。

龙灵梦侧身，收回了黑鳞，放于腰间，同时换出了黄泉钉。

同样血红的光芒，黄泉钉却是比煞气还要阴冷数倍，拿出来时，沽空动作明显慢了，本来冷厉的脸上出现几丝犹豫，“你一个玄天宗的修士居然能炼制出如此邪恶的法宝，看来你进黄泉的原因怕不是什么误入秘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