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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日，只是……”

龙灵梦听药无羁粗略讲过海魂城避世下沉的原因，却没有这么详细，“只是什么？”

“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我们被选中前家族长辈也说过。只是……每年的魂宴其实是给城主奉献祭品的仪式。八坊一百四十四个海族，每年有三成都无法活着回来。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敢说，不敢问。”

“早前坊间流传是城主一个人在深海孤寂，留下他们教授修行，也做个伴，直到……有一年，有两个海兽逃了回来……”

逃回来的的海兽说了深海里的恐怖遭遇，哪里是什么被城主看上留下教授修行，分明是被怪物袭击，同一队的全被吃了。

“他们是在魂宴结束两天后的夜里冲上的海岸，一个一半身体被撕咬了去，另一个……浑身都是翻卷的伤口和洞穿的窟窿。青衣娘娘都没能将他们救回来，当时在场的海兽不少，听他们说同伴都被城主吃了。”

“事情虽然被瞒住了，但年年魂宴都有好些海兽回不来。白长老和青衣娘娘默认是城主看他们天资出众，留下了，可谁也不信啊。”

这个厉渊不对劲，如果他真的与无烬城里的厉渊有关，不管是火族还是人族，都不该是会吃生灵的。更别说青凤了……

“年年都有三成海兽失踪，你们还举办魂宴？”

那本来只有一张口露出来的海兽，为了方便审讯，龙灵梦又好心把他脸扣了出来，惊恐回复，“要是不举办会发生十分恐怖的事情！”

“什么事情？”

两头海兽同时道，“海魂城会沉没。”

城里虽然生活的是海族，但并不是所有海族都能日日泡在水里，有起码八成需要出水呼吸空气，更是要在陆地修行化形。如果常年不离开水域，灵智便会退化，最终全成为毫无智慧的……海鲜。

“其实是试过的，有一年因为各大坊不愿意出弟子，魂宴推迟，当年就有一个坊那么大的地方沉没了……”

这确实比一些莫须有的传说来得恐怖多了，海魂城深埋黑海域底，若是城没了，这些海兽自然就完了。

以部分同族之命换取城池安稳倒也合理，偌大城池，海兽百万众，倒是经得住这般献祭的。

“你们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还敢跟来，不怕被吃了吗？”

龙灵梦收了一众唬人的小玩意和避水珠，转身要走。

“且慢！”仅仅露脸的海兽见人要走，急急出声，“人修，你当真要放城主出来？不惜害死海魂城百万众性命？”

以红衣和青衣的关系，必然知道城主吃人的传言，即便这样还是让她去唤醒厉渊，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

他们两不像是会置百万生灵不顾的海兽。

龙灵梦微微回头，露出个和善的笑，“我去看看。这阵法一个时辰后自然就解了，年轻兽耐心点。”

说罢蟒纹绿衣再次包裹了头脸，飞身入水。

两头海兽逃过一劫，刚相互鼓励了两句，决定脱困后马上回去联络其他队友，汇报消息，周遭空间却突地裂出条条细缝。

巨大的压力下，海水喷射进来，竟直接贯穿了巨大土块，叫两头海兽当即送了性命。

“没用的东西，”悠悠女音暗含怒气，一道碧绿虚影出现片刻，又消散水中，仿佛只是光影错觉。

龙灵梦感应到阵盘碎裂，并不在意。

刚才那一番搏斗远远未到拼死一战的程度，她自己都还有许多手段，那海兽也是太大意才一时间被自己困住，能打破阵盘跑了便不奇怪。

反而是城主吃人这一点让她产生了许多猜想。

一路下潜，又是三四个时辰，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下方水域却依然深不见底。

往口里塞了辟谷丹，检查了一番装备，继续下潜。

经过那一段黑暗水域，往下居然有了的亮光，不太明亮也不知道来源。

正常的地质结构是越往下越多岩石，可这海域却是越往下越是多泥土。

刚经过的一段是黑泥，现在这里又是青色的泥浆遍布，期间还不时鼓出许多气泡，上升而去。

正在她查看那青泥时，脑后风声又起。

心里厌烦，转身躲避时，却发现双手被青泥粘住，无法动弹。

着急也没用，就是这么一下耽搁，背上承受巨大力道，三丈长的利器，将她狠狠扎进了青泥里。

利器力道大，连同其身也没入泥里。

又有两道蛇形长枪紧随其后，相差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同样扎进了青泥里。

五六个海兽同时现身，不消片刻来到青泥外。

青泥奇特，被海兽们翻找一阵，丝毫没有融入水里，自然也不见一丝浑浊。

“不见了？”

连人带武器都没了踪影，不免让几个海族心里不安。

为首的又招呼了一遍自己的武器，毫无反应，“可能是陷入泥里太深，这青泥滩本来就诡异，也不奇怪。”

另一个海兽下肢是数根满是倒刺的软脚，全力伸展时，能伸近百米长。这会儿深入泥里，探了附近十米宽的地方，收回来时也是一无所获。

便说：“老大力大无穷，投掷出去的三叉戟就是城墙都能穿透，我看啊，那女修十有八九已经被断成几截，埋进了淤泥里。”

其他人深知为首的海兽一向自大，跟着附和，“对对对，老大威武，女修不过是人类之躯，击中瞬间肯定就没命了。”

“那可是海魂殿奖励给老大的三叉戟，传说为海中神器，加上老大的深厚修为，杀个女修就是大材小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