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四十五天

世。”

“河丸才没有吃人！”鱼女猛地提高音量，“我们姐弟一直居住湖泊之中，数百年来救了溺水者不知凡几，怎么可能食人！”

“妖孽休要狡辩，莫不是你就以如此可怜之姿祈求神明的帮助？”云崖意有所指道，“妖怪最是会祸乱人心，怎能听她三言两语……”

他未尽的话被开门声打断。

杀生丸端着食盒，旁若无人地走到我身边。

来得真快，我要是一声不吭去幻境，他又得放冷气了吧。

“这么快就做好了？”

“怕你突然回来，厨房一直备着简单的食材。复杂的需要费些功夫，没这么快，先吃点点心。”

“不会是放了好几日的酥饼吧？”

杀生丸瞪了我一眼，摆盘：“蒸糕，还有牛奶。”

云崖：“……”

虽然门看似可以随意开关没有阻碍，不过徒弟在我手里，云崖并没有对那扇刚刚开启的门投去视线，而是用匪夷所思地目光看着我们，说到一半的话直接卡在了中间。

我瞧瞧桌案，说道：“干嘛呢，你看着我胃口都不好了。你们办你们的事儿。”

杀生丸一眼扫过去，狂飙杀气，被我拍了下，这才收回目光。

之前眼睛都快红了的鱼女倒是一下子回神，丝毫不介意我们在这严肃场合吃吃喝喝聊聊，反而投过来感激的视线。

她冷静道：“敢问云崖，是何人指证河丸食人？”

被杀生丸杀气飙的满头冷汗的云崖集中力还在我们身上，但总算就事论事开始回答：“村中早有传言有妖怪食人，专挑婴孩。寻找我们的苦主是村中农户，他说他幼女被妖怪掳走，他一路追寻，在河边发现了幼女的尸体。”

鱼女冷笑：“可是居住在第三间茅草屋蓄短须名为正的男子？”

云崖终于将目光转到鱼女身上，惊疑不定：“你如何知道？”

“好一个贼喊捉贼！那整个村子都重男轻女，经常丢弃女婴，对外只说是被妖怪抓走。他们丢在深山中便也罢了，我们懒得赶着上去做好事，只有偶然撞见会将婴孩放入竹篮顺流漂下，总比在深山中存活率高些。但也有人试图将婴孩丢入水中淹死。你说的那个男子就是其中一人，他不要女孩只要男孩，在他妻子生育后偷偷将女婴丢入水中，被我们捞起，送还给了他苦觅女儿的妻子。若那女婴之后再出事故，只能是他的亲生父亲不想她活！”

“胡言乱语！父母岂会对亲生子女下毒手！”

“那你说，为什么村中有妖怪吃人传言已久，但历来丢失婴儿数量却很少，而且基本都是女婴？那男子既然敢主动追寻妖怪，又为何不寻村人助他杀妖，反倒要费尽心思寻你帮忙？”

“即便是他有所隐瞒，但妖怪之恶罄竹难书！”

“冥顽不灵！”鱼女气得胸脯距离起伏，但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她声音嘶哑道，“你若是去那山中，越过两座山，在那片低谷，还可以见到历来被抛弃的女子。最初，有一位母亲不愿孩子被野兽啃噬，主动寻找孩子，而后毅然离开丈夫，侥幸越过危险的深山，在那山谷中定居了下来。我们发现后，也有意引导有意愿的母女前去，或是将被抛弃的女婴带去。呵，但今后，再也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去帮助那些被丢入山谷、丢入河中的婴孩了。”

“不可能，你是在狡辩！”云崖魂不守舍，但语气已没最初的坚定。

鱼女转身，俯首朝我跪拜：“灼华大人，请允许您让我带他去那片山谷一看。”

我放下执著的手，说道：“我这就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