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赌约
“戈……老师？”戈屿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同时，她迅速将斧头藏到身后，意念一动，手中的斧头顿时化为鲜血，不动声色的倒流回她的身体中。
“对呀，您不是去年考上了全国最好的美术学院，今年回来当助教嘛。”女生语气轻快的回答道。
“我考上了？回来当助教？”戈屿不由反问道，她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但她很快意识到，她是受到了血衣女的影响——这大概就是血衣女的第二个能力，但是她不清楚这个能力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破解，只能随机应对。
按住目前的情况，戈屿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想：对方应该是制造出了一个幻觉空间，将她拉了进去。
不同于第一个女生，戈屿一眼就能察觉到对方的异常，面对眼前这两个女生，她无法分辨对方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毕竟，还有不少同学活了下来，他们可能也受了影响，进入了这个幻觉空间，所以她不敢贸然动手，担心会误伤。
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不等那两个女生再说什么，戈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露出一个浅笑道：“对，是这样的。你们也该去教室了吧？我们一起。”
那两个女生刚刚脸上迷茫的表情顿时消失，就好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的NPC一样，面带微笑道：“好的，戈老师。”
几分钟后，当戈屿跟着两个女生来到教室后，她见到了更多的美术生们，她们或画画或聊天，或者看着自己的手机，一切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这些学生中，有不少她熟悉的面孔。
戈屿环视一周，故作漫不经心的对其中一个女生道：“我忘带手机了，借我看看时间可以么？”
那女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虑，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她。
戈屿随即打开屏幕，眉头顿时微微皱起。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xx年 12月24日，下午2：03。
她永远忘不掉的那一天——那是美术联考的前一天，也是一切变化开始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时间又倒回了那一天？莫非那个怪物可以令时间倒退？
“这个想法存疑，不管从何种方面看，倒退时间这个能力都太离谱了，而且时间倒退在逻辑上也行不通，更有可能的，还是对方制造了幻觉。既然是幻觉，那一定有办法打破。”戈屿继续想着，表面上波澜不惊的抬眸环视了教室一圈。
她并不记得她每个同学的样子，但是还是有不少熟悉的或者脸熟同学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这里面有一些她记得是还存活的，有一些是了无音讯的，还有一些……是被她亲手斩杀的。
而现在，这些面孔都还活生生的在她眼前，脸上洋溢着十八岁少年少女特有的欢喜或苦涩，令戈屿的脑海中泛起莫名的向往。
“如果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戈屿心中忍不住划过这样的念头，脑海中顿时泛起莫名的晕眩，刹那间，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将自己的意识拉回来，心中反复警告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不可沉迷其中！”
此时，借给她手机的卷发女生开口道：“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戈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入迷录取，忘记将手机还给女生了，她于是反应过来，将手机递回给女生，微笑道：“谢谢你。”
女生抬手接过，一块玉坠从她脖颈间划过，戈屿皱眉看了一瞬，忽然意识到，这个女生是被她杀死的流放者之一！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一道阴毒的视线注视着她，她猛地抬头，发现视线的来源正是那个卷发女生！
那个女生看着戈屿，红色血肉从她的眼睛中爆出，嘴巴裂开夸张的笑容，声音却异常凄厉：“老师……老师，脖子断掉的感觉好疼、真的好疼呀……老师，老师，为什么要砍掉我的脑袋呀？老师，你来陪我好不好？”
与此同时，一把美工刀出现在她手里，她缓缓的抬手，就要向戈屿刺来。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戈屿心脏猛地一跳，她条件反射的就想用血化作武器，攻击眼前古怪的同学。但时，当她的余光划过周围环境，她惊讶的发现，其他同学都对这诡异的景象视若无睹，依然在干着自己的事情！
戈屿顿时想到了什么：“我忽然遭遇攻击，可能是因为我刚刚表现出了异常：我刚刚看手机的时间太长了！”
于是，她心中立刻有了推断：“如果我表现出异常被发现，就会遭到攻击！那么如果我在此时忽然杀死一个‘同学’，那其他所有‘同学’都会注意到！可能都会对我发起攻击！”
“别说这么多怪物我可能吃不消，并且这里面有些同学可能还有救，我可能会误伤……”
电光火石间，戈屿有了对策，她注意到那名卷发女生面前摆着一幅水彩画，她立刻侧身躲过女生刺来的美工刀，面带微笑，仿佛不经意般闪身到女生的另一侧，俯身指着那幅水彩画道：
“你这幅画画的很有进步啊，相比你之前的画面，这幅画的形更准了，颜色也不脏了，但是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画面的冷暖和虚实关系，前暖后冷，前实后虚……”
伴随着戈屿的侃侃而谈，那个女生的表情果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裂开的嘴角也收了回来，眼中的猩红逐渐散去，眼神随着戈屿的讲述看向画面，轻轻的点着头。在戈屿讲完后，女生甚至问了她几个问题，戈屿都一一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钟逐渐指向了下午两点，骤然间，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落在了戈屿身上，就连和她对话的女生也不说话了，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她，令她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联系之前的对话，戈屿顿时想到了什么；该她做范画了。于是，她站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到属于老师的画架前坐下，看着学生们道：“时间到了，大家回到座位上，看我做范画。”
于是，那些刚刚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的学生纷纷行动起来，或回到座位上，或乖巧的抬起头，等着戈屿做范画。
按照戈屿的了解，在联考前一天，老师一般不会再做素描和色彩的范画，太消耗时间了，并且也很难有效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戈屿采用了一种更全面的方法。
她坐在所有同学面前，一边抽出一张纸一边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做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