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雪

惊奇：“笑雪？”

肖诺明白过来，笑道：“这名字倒是有趣。”

韩笑雪怒骂：“哪里有趣啦？看见这丑东西我就想把它丢了！”

韩笑宇叫肖诺都念一声，偏偏叫肖樰却是正确发音四声。韩笑雪用脚指甲想都知道这是在明里暗里恶作剧自己，索性不理这两只动物，气鼓鼓地下楼吃饭去了。

肖诺跟着韩笑宇后面下楼，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肖樰看：“你们家这四少吃不吃五谷杂粮啊？”

韩笑涵笑吟吟地说：“二少都不吃，四少能笑纳吗？”

肖诺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一席人围着饭桌吃饭，气氛比以往家里热闹得多。

解祎是韩笑涵最好的朋友，也是认识最久的朋友。韩笑宇和韩笑雪自记事起就认识这位和韩笑涵十分有九分相似的哥哥。韩笑涵生性理智，解祎也是文质彬彬。不过若真是站在一起相提并论，解祎比韩笑涵更近于人间烟火些。

解祎的左右耳都打了两个耳洞。平时在学校管理严格，都塞着消毒棒，现在都没来得及换耳钉。

韩笑宇记得第一次见解祎戴耳钉是在自己初二那年。那时解祎和韩笑涵都因中考忙得不可开交，没日没夜地复习、整理将原本阳光明媚的两个哥哥摧残得不成人样。

初三，无疑是他们人生中压力最重的第一考。即便成绩耀眼，但还是止不住地担心冲不到高城一中的录取分数线。焦虑、躁动、困倦席卷两位学生，无法脱身。

于是在那年的某个周末，解祎打上耳洞、戴上非主流的耳钉；韩笑涵学会了抽烟。

反观韩笑宇和韩笑雪中考前夕的状态，与韩笑涵完全不同。他们俩在这方面思维模式居然出奇的一致：中考无论如何也不过一次考试，考得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

每每看见解祎的耳洞，那些有关韩笑涵备考的记忆就会席卷韩笑宇的大脑。韩笑宇不动声色，将准备好的几粒榛子喂给在地面上横冲直撞的肖樰。

窗外居然开始电闪雷鸣，韩笑宇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这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雪天里打雷吧？

韩笑涵也觉得怪异，放下了筷子：“把电视打开，调到新闻台。”

他没有指名道姓指挥谁，但韩笑宇和韩笑雪都有起身去拿遥控器的趋势。最终韩笑宇重新坐下，韩笑雪打开到新闻栏目。

解祎翻看着手机，发现各大APP热榜已经被“高城遇极端暴雪天气”霸榜。

正当五人聚精会神听主持人讲述这极端天气是如何形成时，韩笑涵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来电是韩爸爸，韩笑涵将手机贴在耳边，避开他们退到墙角去。

片刻，他重新坐回餐桌。韩笑宇看着他，问：“是爸？”

韩笑涵送入嘴里最后一口饭：“嗯，我得出门一趟。”

“雪这么大，你去哪？”韩笑雪问。

韩笑涵从玄关处取下赵婶婶为自己准备的羽绒服往身上套，道：“爸和阙胜的合作谈崩了，我得去善后。”

韩笑宇皱起眉头：“爸妈不是没在高城吗……”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现在通讯如此发达，怎会愁远距离交流的媒介？“你现在要去和他们吃饭？”

韩笑涵点头称是。

韩笑宇撂下饭碗，快步跟到韩笑涵身边，拽下挂钩上自己的羽绒服：“我跟你去。”

“你去干什么？”韩笑涵眯起眼睛，“家里还有客人呢。”

韩笑宇不容他改变决定：“替你挡酒——你当韩笑雪是摆设吗？”

身后传来韩笑雪的叫骂声：“你是不是有病！”

韩笑宇交代道：“帮我把桌上的榛子给肖樰喂完，晚上不用留灯。”

话音落下，大门打开又关上。兄弟二人消失在其余人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