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

缠几圈绷带，没想到小舅直接就说，可以拆了。

简单的技术活又交给了庄俞。

季纯看着他熟料的动作，心中出现一个问题，“庄俞，你将来想干什么？”

“当医生。”

说话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彷佛这个职业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想要一生追求的事。

“什么医生？”

“眼科医生。”

眼科医生，很少听到的医生类型。

最后一层绷带撤尽的时候，庄俞反问道：“那你呢？”

“我……”季纯一下子被问住了，“我还没想好。”

准确地说，她不是没想好，是从来没想过。

“现在想也不晚。”

“嗯嗯。”

门被人推开，是庄俞的小舅，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小姑娘，尝尝好不好吃。”

季纯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三无”包装的产品，看了眼庄俞，刚准备伸手去接，没想到他先伸手把东西拿到手里。

“臭小子，这不是让你……”

“撕拉”

包装被撕开的声音，打断了小舅的话。

季纯接过来一看，好像是什么糕点一类的东西。

庄俞说话一点不照顾自己小舅的面子，见季纯咬了一小口，直接问她：“难吃吗？”

旁边还有个人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季纯突然觉得有点害羞。

“不难吃，挺好吃的。”

“这下可以了吧，我的大少爷。”

季纯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云里雾里地吃着手里的糖，连庄俞的小舅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清楚。

医馆里人来人往，落不得清闲，庄俞领着季纯和小舅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袋，说是医馆里的养生小零食。

让季纯不要吃多，一天吃两块就好。

“你可要认真品尝，按时吃，吃完我会回访的哦。”

“好的，谢谢叔叔。”

季纯心中涌出一股责任感，认真地点头。

“叫什么叔叔，和小俞一起喊小舅就行，显年轻。”

“好，小舅再见。”

“再见再见。”

季纯看着纸袋，有点好奇，“庄俞，为什么包装上不写医馆的名字啊。”

“这是初版，我小舅打算多试几种再上市。”

“哦。”

……

季纯早上去学校前就和陈舒雅自己要去看手腕，晚上可能会晚归的事。

所以当她走进家门，看到饭桌上照常摆在上面的骨头汤时，眼底一热。

她把糕点放进卧室，出来时直接去了厨房，拿了勺子和碗，坐在饭桌前，小口喝汤。

除了勺子碰到碗的声音，屋里再没有一点声响，她以为陈舒雅有事出了门。

结果在她把汤喝的快要见底的时候，陈舒雅的房间出现了说话声，并不平静的说话声，好似在争吵什么。

声音越来越近，季纯来不及躲进房间，陈舒雅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她右手举着电话，情绪有点烦躁，对着手机里面的人说：“I can''t leave　with you .”

不知道对面的人对她说了什么，季纯明显感觉到她再看到自己之后，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两个人都站着，四目相对，季纯没有错过陈舒雅脸上的情绪转变。

她冷静下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It''s not hers.”

电话被挂断，陈舒雅什么也没有说，拿着外套出了门。

晚上，过了好久，季纯才听到她回来的动静。

察觉到她往自己的房间走过来，季纯赶紧关灯装睡。

门被打开了，高跟鞋点撞着地板，季纯闻到了很重的酒气。

陈舒雅一句话也没有讲，没有做任何动作，彷佛走错了房间一样，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

留下季纯一个人，睁开眼睛，漆黑一片的房间，黑洞一样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