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婚后娇甜》第十八章。你很好很合适。
安怡洲停了车,安怡瑾第一时间从车上蹦下来。
剩下三个男人都还坐在车上没有动。
安怡洲跟安怡修大概都觉得她突然要求下车的举动很莫名其妙。
霍斯越则更像是暂时的按兵不动,视线始终抓着安怡瑾,随时都能动作的姿态。
安怡瑾也顾不上其他了,看向霍斯越。“霍……阿越,你下来陪我。”
霍斯越薄唇轻勾,一声“好”,便直接跨出车外,站到了安怡瑾的身边。
俩人一站到一起,又悄悄把安怡瑾吓了一跳。
之前,她在霍斯越跟前穿得都是三寸小高跟,今天踩了一双人字拖,骤然矮了一大截,视线所及居然只能够得上他休闲衬衫的胸袋。
她哥安怡洲有185公分,霍斯越搞不好能有188。
“想什么呢?”霍斯越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悄悄话的音量,很是暧昧。
安怡瑾倏然抬头,从墨镜的缝隙里看到他泛出血丝的右眼,便立即回神,故意朝车里的两个兄弟瞪了一眼,主动挽上霍斯越的胳膊。“跟我来。”
霍斯越有些意外。“你哥他们……”
安怡瑾显得很不耐烦。“先不管他们。”走两步,指着前面的小房子又加了一句。“那边风小一点。”
这下,霍斯越全都明白了,安怡瑾是在担心。
他略显局促地用食指搓了搓右眼眉骨,虽然那只伤未痊愈的眼睛,早已经被风吹得疼痛不止,可唇角边的弧度却像此时的阳光,从未有过的灿烂……
而他们身后。
安怡洲跟安怡修俩人快不跟上。
安怡修狐疑得高低眉。“大哥,你不是说,二姐跟那个姓霍的不熟,都是做戏给爷爷看的吗?怎么现在看着俩人关系好得很啊?咱们俩怕不是成了传说中的电灯泡?瓦数是不是有点高?”
安怡洲把下颚骨咬得青筋凸起,快步走着,没接话茬。
哪知安怡修又叨咕起来。“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们俩作为亲兄弟,该不会在帮倒忙吧?天后娘娘在上,别惩罚我找不到对象。”说着,他双手合十,朝不远处十四米高的妈祖神像拜了拜。
安怡洲一巴掌撩起来,作势就要往下拍。
安怡修当即缩成球。“哥,我错了,哥!我们知道了,我们是中华好兄弟,为姐妹两肋插刀,无论如何,都是为了亲姐妹的幸福人生。”
安怡洲猛吸了一口气,终究是把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抬眸看向前面挽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已经走得很远了……
*
安怡瑾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亲兄弟在身后的小动作。她牵着霍斯越一路向下,很快来到了海岸边。
敞篷跑车所停之处,恰好是沿海公路上边的一座几近废弃的小港湾,只有零星的渔船停泊着。
但是,避开位于高处的迎风点,港湾里风平浪静,风景也甚是怡人,一点也不比那些出名的景点差。
安怡瑾拉着霍斯越在废弃的泊船屋前坐下。
直到松开手,安怡瑾才后知后觉地露出尴尬地抖了抖手指,笑道。“权宜之计。”
霍斯越也笑。“谢谢。”
结果他这一道谢,安怡瑾就反应过来这人已经明白为什么她会硬拉他下车了。不知怎么的,就有点生气。
“霍总,作为病友,我觉得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你一下。没人注意,你也得对自己负责。眼睛才完成手术半年,角膜都还没彻底长好,万一吹坏了怎么行?什么好眼睛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她其实也不想多管闲事,可耐不住手脚不听使唤。
不料,霍斯越立刻微笑道歉。“抱歉,我下次注意。”
这态度实在太好,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安怡瑾砸吧了好几下嘴,终究还是开口又劝了劝。
“霍总,我是真心想说。我们的眼睛现在已经不光光属于我们了。如果角膜不能再用,那些志愿者就真的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况且,你都已经浪费一个了。”
这句“浪费”,让霍斯越始终挂在唇边的微笑有了那么一瞬的僵硬。
安怡瑾立时就发现自己的语气重了,赶忙道歉。“不好意思,霍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刚才,她真的是一时情急。
其实,眼角膜移植手术并不昂贵,真正昂贵的是那些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的善举。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这份宝贵的礼物奉献而出,把诸如安怡瑾这些因各种意外而陷入黑暗的病人拯救出来。
绝大多数时候,获赠角膜的病人都怀着感恩之心,但绝大多数病人也无从知晓这些志愿者的真实姓名。
可霍斯越,他都已经是第二次角膜移植手术了。到现在,还这么不知道好好保护。安怡瑾真的有点生气……
而这一次,霍斯越没有立即回应安怡瑾,而且垂着眼眸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那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安怡瑾读不懂。
良久之后,霍斯越才真心诚意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
安怡瑾尬笑着摇头。“其实不是我说的,是之前我说的那位好心的叔叔说的。”
又是那位好心的……叔叔?
霍斯越挑眉的动作讥诮又冷酷。
安怡瑾却再次错过了。
她像是很怕晒,尽量躲在阴影里。
霍斯越似乎也察觉了这一点,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了挡,恰好能把安怡瑾护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而阴影处的光线,也让霍斯越的偏光眼镜逐渐褪色,露出那双漂亮的眸子来。
安怡瑾展颜而笑。“谢谢!”她是指为她遮挡阳光这么绅士的举动。
然后问。“霍斯越,你是不是很避讳有人提起你眼睛的事?”
这回又变成霍斯越了,她最近两天一会儿霍总、一会儿霍斯越、刚才为了骗他哥哥还直接叫了他阿越,真是个随心所欲的丫头。
但……很有趣。
霍斯越轻耸肩头,将视线交到远方。“倒也没有。只是不觉得这是该跟别人分享的故事。”
事实上,除了家人和安怡瑾,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伤口,是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