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
严冬已至,寒潮悄然而来,静寂的树梢结了一层透明的冰凌。
“南墨星,这次的比赛你有信心吗?”徐教授喝着茶,貌似不经意般地问道。但丝毫掩盖不了他言语中的偏向性。
果然,南墨星合上电脑,抬眼说道:“这种未来不可估测的事情,不好说。”
“嗯?”徐教授一挑眉,放下手中的杯子,站直了身体,“怎么回事?难得见你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南墨星正襟危坐:“不是模棱两可,只是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觉得很有信心的事情都能够做到,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出现了一些偏差。”
“偏差?”徐教授说着坐在他的面前,随后意味深长道:“你说的是感情问题吧?”
南墨星沉默不语。
徐教授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年轻人,平时看你做事情老道得很,忽略了你还只是个小屁孩儿。”
南墨星表情有些僵硬。
徐教授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收了收笑意,“感情问题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啊,这其中讲究的是一个水到渠成,不要太纠结于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说着忽然凑近了些,小声问 :“是不是那个小姑娘?”
南墨星点了下头。
徐教授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哎呦,你不会还没追到吧?”
一看对面人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很意外,但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南墨星忍不住了,“您是想和我探讨哲学吗?”
“那倒不是。”徐教授摆着手干笑了两声,“我是想说,你到底用了我教你的方法没有?”
南墨星直言:“没有,因为我觉得她可能看不懂,她不是学这个专业的。”
“哎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徐教授恨铁不成钢,“对你来说不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吗?”
南墨星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说道:“那我……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对了。”徐教授忽然说道,“你下周就要离校了吧?我建议你在离校之前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到时候比赛完再问也来得及。”
南墨星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这次比赛我和你们一起去,不要担心我们没有场地优势。”
“好。”
走出办公室,南墨星转角就碰到了熟人,但他不想多说什么。
“有必要躲我吗?”董笛先开口。
南墨星停住步伐,眼神下压。
董笛笑了笑,“你每次都是这样,看见我跟洪水猛兽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什么关系呢?”
“师姐,我叫你一声师姐,是因为我认为你在专业领域上的确很厉害。”南墨星说道,“而不是因为我想要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认知没有障碍,应该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董笛的脸色明显变了变,“那天的事情时久渡都和你说了吧?或许还添油加醋了不少。但我想说的是,我不否认我对你有好感,那是因为我觉得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超越我。”
“就像你一样,我觉得你不应该和一个家境普通、资质平平的女孩子在一起,以后在事业上她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帮助。你的家庭条件会支持你往更大的地方走,而不是被别人拖累。”
她说着哂笑了声,“其实我们是一类人,童话世界里是没有扶贫故事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理智的人,最后证明我好像错了,你也只是个贪图眼前享乐的人而已。”
南墨星打断了她:“我想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权利,谁都无权过问。我不知道你这种自大的心理是从哪里来的,但我想提醒你,如果你惹到我了,你也不会好过。”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也拜托你别把我和你分到一类,我会觉得很冒犯。你对我的感觉根本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心理扭曲所造成的幻觉。你应该也不会懂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还有,我靠的从来都是我自己,不会像你一样走的每一步都是金钱的交易。家庭条件是你的底气,但永远不会是你站到金字塔顶尖的梯子。”
董笛捏着拳,她直视着南墨星:“你现在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一点也不生气,我倒要看看最后你靠着你自己能够走多远。”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南墨星似笑非笑,“不过,你现在至少在技术的人品上没有瑕疵,最好以后也别有,不然可能你以后都看不到我最后能走多远了。”
董笛狠声:“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南墨星带了几分冷气,“还有,那天的监控你动用关系删了也没用,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后离她远一点。”
董笛笑了笑:“就算你放出去了,你觉得会有人信吗?而且你觉得以我的速度,这种东西能够传播到什么范围?对我来说毫无影响,你威胁人的本事还得长长。”
此时南墨星举起手机,将屏幕对着她:“不好意思,我录音了。”
没等董笛看清楚,他就收起了手机,随后扔下一句:“以后说话也长长心吧,时久渡并没有和我说你们那天说了什么,但我大致能够猜到,不要以己度人。”
“师姐,这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
他说着就离开了楼道,留下董笛在原地僵硬地站了许久,室内的暖气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每年冬天待在学校就是最幸福的,我觉得我已经离不开暖气了。”时久渡边说着边打开窗户透气,“每次回去过年都冷得要命。”
“南方的冬天有所耳闻。”林棋书也趴在她身边,“据说是冷气能够通到骨头里,太可怕了。”
时久渡无奈道:“你们三个北方人是不会懂的。”
杨思佳回头问:“我上次看新闻,现在南方不是都安暖气了吗?”
“说是这么说,其实没什么用。”时久渡吐槽道,“我不可能每天都待在家里面吧?只要一出门我就感觉自己失去了脑子,偏偏我妈还非得带我去山里,你们见过凌晨五点的雾吗?”
林棋书摇摇头。
时久渡哼了声,“那种感觉,简直刺激,我觉得我家的孟女士不输给十八岁的小伙子。”
何萧反驳:“但是你们那边的教学楼多好看啊,每次看见高中生趴在栏杆上看风景,特别是每年毕业季喊楼的时候,天哪,这就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