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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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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洗萃宫的时候,顾让正在用午膳。

“六公主,贵妃娘娘请您去华春宫一趟。”那太监躬身笑着,语气里却没多少敬意。

顾让用帕子擦擦嘴,站起身,往外走。

那太监一愣,似乎没想到顾让这么好说话。

顾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皱眉看向那太监,沉声问道:“贵妃娘娘为何无故召见六公主?”

“无故?您还不知道吧?六公主这回捅了多大的篓子出来。”太监阴阳怪气一笑,“六公主这回胆子大了,都把三殿下打得下不来床了。”

顾敛一惊,看向顾让,见她没否认,便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他没觉得自家妹妹做的不对,只是不敢细想贤贵妃会如何报复她。

“我也跟着去!”他倏然起身,木椅发出刺耳的擦地声。

那太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五殿下,您省省吧,贵妃娘娘没请您,您又何苦去触这个霉头呢?”

“你算什么东西,本宫去向贤贵妃请安,何时还需要你的同意。”顾敛喝道。

他决计不会让顾让一人去无异于龙潭虎穴的华春宫,可是,可是他却拿顾让没办法。

他听见顾让对他说:“顾敛,待在洗萃宫,不准出去。”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说出话来,满心的担忧像被人剪开了个口子,哗啦啦流出去,只留满地荒败。

顾让看着他这副模样,难得产生了丝于心不忍,很快别过眼去,看向一旁噤若寒蝉的福吉福远:“看好五殿下,不准让他踏出洗萃宫半步。”

福吉福远也知道眼下的情形,忙应道:“是!”

顾敛提着一口气看她被带走,等顾让的视线消失在视野里,颓然地跌倒在凳子上。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看着顾让次次挡在他前面,次次身陷险境,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握拳狠狠砸在桌子上,下一瞬便剧烈咳嗽起来。

这副破身体……

福吉福远忙凑上来扶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殿下不要太担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这话他们自己都不信。

顾敛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抓着福远的手:“去!去请四公主!让她到华春宫去!”

……

华春宫中,

贤贵妃坐在顾谦床前,握着他的手,双眼通红:“谦儿……”

顾谦几乎是浑身上下都绑满了白纱布,床笫间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药草涩味,他看着贤贵妃,气若游丝地喊疼。

贤贵妃抹了抹眼泪,满眼心疼,“谦儿乖,母妃给你报仇。”她的声音狠厉起来,“母妃绝不放过那个小贱蹄子!”

恰在此时,外间有人通传六公主到了。

贤贵妃闻言冷笑一声,那个小杂种也配称公主?

她站起身,顺了顺衣袍,收拾好表情向正堂走去,一进门便见顾让站在堂前。

她看着她那张安静的脸,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个人,又想起此刻躺在床上遍体鳞伤无法动弹的儿子。一时怒从心起,不顾形象地快步走到她面前,咬牙切齿道:“顾让!”说着便要抬手对顾让挥下一巴掌。

顾让眼也没抬,就遏住了落到面前的手。

她的力气比寻常的闺中女子大,贤贵妃被她箍着手腕,一时竟动弹不得。

她脸色微变,没想到顾让还敢还手,恼怒道:“你放肆!居然敢以下犯上!”

顾让放开贤贵妃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贤贵妃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居然笑了笑:“贤贵妃安。”话音一转,居然又主动问起顾谦来,“三哥的伤势如何?”

贤贵妃看着顾让有恃无恐的样子,怒不可遏:“你还敢提?!”语罢又欲扇顾让巴掌。

顾让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随意甩了一下,贤贵妃便不受控地踉跄了一下,发髻间的金步摇晃得叮当作响,旁边的女婢见状忙搀住她。

大概是顾谦被揍得太惨,贤贵妃总想着十倍奉还给顾让,她站稳身形,顾不得被甩乱的步摇,竟想直接动粗,指着顾让就厉声道:“来人,给本宫抓住她!”

宫仆们闻言朝顾让围了上来,顾让动也未动,冷冷道:“贵妃娘娘,凭你还动不得我。”

贤贵妃冷笑一声,“笑话,本宫动不得你?你目无尊长,残害兄长,本宫作为你的长辈,怎么教训不得?”

顾让似笑非笑地回看她:“娘娘真的确定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贤贵妃一愣,忽的想起崇文帝对顾敛兄妹二人模棱两可的态度。她虽被气昏了头,可好歹也是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的人,闻言迅速冷静了下来,沉吟稍许,便对一边的女婢道:“去,去太元殿请陛下来。”

她复看向顾让,压着心头怒火,面上恢复成雍雅的样子,轻笑道:“六公主倒是提醒了本宫,这事儿还要请陛下裁决最为合适。”

她要借此让崇文帝看清楚,他一时心软留下的到底是什么货色。她就不信,顾让这般嚣张,崇文帝还会对他们二人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说完,用戴了嵌着红玛瑙的护甲的手轻轻拨正被甩乱的步摇,拖着逶迤长裙在主位上坐下,提起盏盖啜了口茶:“本宫这里椅子硬,六公主娇贵的身子坐着怕是受不了。”

她抬眼打量着垂眼站在原地的顾让,见她神色淡然,衣容素净,身形瘦消,背却挺得很直,像一根在冬日里破雪而出的竹子,清丽俊逸不似凡物。

“六公主这般,倒是让本宫想起一个故人来。”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容有些扭曲,又很快压下去,她似是顾忌着什么,并不说出那人的名字。

顾让却好似毫不避讳,意味不明道:“杨嫔已故去很久了。”

贤贵妃喝茶的动作一顿,盯着顾让,内心惊疑不定。

她怎么敢提杨嫔?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提醒她就算那个贱女人死了那么久,皇帝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吗?让她掂量着对她下手吗?

但她看着顾让身上的粗布衣裳,心中冷笑,又觉得她在虚张声势。她和崇文帝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再了解崇文帝不过。顾敛和顾让的存在,对崇文帝那样高傲的人而言,是耻辱,是污点。

崇文帝能够容下他们两个,给他们皇子公主的名头,就已经是最大的容忍限度。除此之外,崇文帝绝不可能再做什么。不然,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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