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鸳鸯谱
,二人都十分惊讶,“还是太皇太后亲口安排的?” 商宁手一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拒绝。” “那陛下那边……” “我打算让你二人一个跟我入府一个在外接应”商宁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人。 “我跟你去。”吴应毫不犹豫地说,“豹哥对京中情况熟悉,各处也都有相熟之人,在外能打听到更多消息。” 李豹想了想点点头,吴应长期在宫中人脉自然没有自己广,但他功夫却是最好的,保护商宁绰绰有余。 三人又商量了联络暗号和接下来的部分安排之后,吴应和李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商宁也熄了蜡烛,静静地躺下,双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 白日里徐元清突然来那么一出,除了措手不及,她着实是被气到了,毕竟有百里尘的前车之鉴,一听到“礼物”这个词,她差点儿就跳起来了。幸好残存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徐元清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大家闺秀,她可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一步一步登上现在这个位置的,所以她突然这样必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她还一无所知。但她知道的是,这的确是个难得的良机,相比起夏白,他的儿子应该更容易对付一些。只不过…… 商宁皱起眉头,虽然她确实想利用这个机会,但如果太过迫切适得其反就不好了,她也只是赌一赌,没想到那位世子竟然助了她一臂之力,那位世子又是何打算? “小澈,你老实告诉爹娘,你跟那姑娘是不是老早就认识?”太皇太后离开之后,夏白和徐瑾儿迫不及待地开始审问起儿子,府中的暗卫也都悄悄地落在附近听墙根。 “哈哈。”夏凌没有正面回答,他并不想跟父母说谎,却也不便说出真相。有些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太皇太后不是个会随便给人点鸳鸯谱的人,父亲母亲也是知道的。她这么做定有深意,我又何必坏了她老人家的好事呢?”夏凌道。 “可我看席间,你对那姑娘的表现可不像是……”徐瑾儿果然是亲娘,一下子就看出夏凌的问题。 “当着太皇太后的面,怎么着也得殷勤一点不是,哈哈。”夏凌又尬笑了两声,找了个借口把父母请了出去。 “我是不是马上可以喝喜酒了?”沈玉竹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让夏凌狠狠地踹了一脚,“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相好可在宫里受罪呢!” 看夏凌无动于衷,沈玉竹又道,“不就是商宁那丫头。之前梅大都告诉我了,说她孤身入险,似乎还被抓到上京了,他们这才来的上京。我可打听过了,宫里抓的那女刺客八九不离十就是商宁。你之前不还跟人家打得火热嘛,怎么转头就忘了。” 夏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快你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把沈玉竹也送走了,夏凌这才长舒一口气。回想白日里徐元清莫名其妙的举动,此刻他还真是摸不着头脑,连卓叔都不知道。倒是商宁,也不知她打的什么鬼主意,还以为能看到她和姑母的精彩对决,结果竟然那么容易就妥协了,既然她想留下,自己自然乐得帮她一把。 想到这,夏凌微微一笑,拿出那只木笛子在手上把玩,用顺手的好刀,他可不介意继续用。 “卓大哥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回宫,徐元清立马止住了卓一正准备张开的口。 卓一无奈地叹口气,“你可别跟我说你真的是突发奇想,觉得他们俩般配。” “这个嘛……”徐元清站在屏风后面,一边换衣服一边跟卓一对话。“小澈确实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清清……” “好了好了。”徐元清换好宫服走出来,坐在梳妆镜前,卓一熟练地帮她卸下头饰和妆容。徐元清看着镜中的卓一,突然有些伤感,“卓大哥,这些年,你……” “清清,正如我一直说的那样,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卓一说,“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我也得到了很多不是吗?至少我可以堂堂正正地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不像那帮小子……”说着他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宛若少年时那般。 徐元清被逗笑了,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你不是认出那姑娘了吗?” 卓一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我之前去过天牢,她在街上没易容也没改变声音,可不就认出来了吗?”卓一哭笑不得。“这丫头胆子实在不小。” “今天这一路上,我看你对那娃娃十分警惕,你很早就进宫了,而她年纪不大,所以应当不是你之前在江湖中认识的故人。进宫之后你见过的女人我都见过,我没见过的也都死了。这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天牢那位了。”徐元清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那点心思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你是突发奇想?” “那倒也不是。”徐元清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认出了故人,我可认出了那头驴子。” “驴子?”卓一不解。 “那驴子跟他爹长得是一模一样,连耳朵上那撮白毛都如出一辙呢。”徐元清接着说,“再看看那娃娃,啧啧啧,越看越觉得跟她年迈的爹和伤病缠身的兄长一模一样,都长着一张奸诈狡猾的嘴脸。” 卓一听徐元清这话虽然说得咬牙切齿,字里行间却带着一丝怀念,心中不由叹息。想当年徐元清鲜衣怒马,可谓是女中豪杰,江湖朝堂上都有不少至交好友。可为了萧国,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情感,一心只为让萧国强盛起来,其中自然对曾经的故人或恩断义绝,或处心利用,最后就只剩他这个残废跟在她身边,看她一步步地走到今天。那商宁……只怕是与那些故人有关了。 “既然她出现在我面前了,那我自然是要好好‘关照’的。”徐元清笑了笑,“只是贸贸然带进宫,我怕徒生事端,且不说她涉及刺杀未来皇后的事,如今她既然能从天牢出来,跟皇帝自然脱不了干系,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咱们皇帝是个这么心慈手软的人,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卓一,明日你知道要选什么人去伺候了?” “是,谨遵太皇太后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