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上路
乐潇潇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燕若回迎了上去。
“我嘱咐了湘青要小心，如果真如商宁所言，那恐怕牵扯甚广，带去的人里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目前还是先把商宁救再从长计议。”乐潇潇看着燕若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叹口气，“放心吧，湘青……信得过。”燕若回点点头。她又看了一旁的凌澈，“他又怎么了？”
燕若回摇摇头，正欲开口，凌澈已经恢复过来。他朝二人抱了抱拳，“方才有些失态，还请见谅。”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燕若回问出了许久以来的疑惑，“你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这想必也不是你第一次假扮梅初白……哦！难怪江湖传言梅大性情怪异，阴晴不定，恐怕是你们经常更换身份导致的吧。”
凌澈望着他不说话。
“从铁狮镖局开始，你就一直跟着小商，看似对她关心有加，但在那地宫，你呆了那么久，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你却从未想过出手相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燕若回步步紧逼。
“走吧。”这时，乐潇潇突然开口，打断了燕若回，“我们也去地宫看看。”说罢，便朝外走去。凌澈看了燕若回一眼，便也跟着出去了。无奈之下，燕若回也只好不再发问跟着走了。
等他们赶到青玉山时，却见莫湘青正靠在树旁，一副阴恻恻的样子，怪有些吓人。
“这是？”
“跑了。”莫湘青脸上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是乐潇潇许多年未曾见到过的了，着实把她逗乐了。她捏了捏莫湘青的腮帮子，“有发现什么么？”
莫湘青深吸了口气，朝石门那边抬了抬下巴，“欧阳苦和白知初在那边忙活呢。”乐潇潇打发了燕若回和凌澈，自己则留下跟莫湘青逗闷子。知道师父这是在变着法安慰莫仙子，更何况燕若回自己确实十分担心商宁的安危，便赶忙朝地宫跑去。
地宫里跟他们探查时的模样没有出入，只是少了守卫和物料。陆续有人把一些呆呆傻傻的女子从里面带出来。有一些是近期失踪的，有一些是在卷宗里见过画像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是那帮人何时从何处弄来的女子。
“他怎么了？”将那些女子安顿得差不多了，白知初回到地宫，看到燕若回仍在一个房一个房地四处搜索，便好奇地问欧阳苦。
“一个时辰了，都告诉他没有了，他还是不知疲倦地找。”欧阳苦摇摇头，“劝都劝不住。”
“让他找吧，到时候打昏带回去就行了。”凌澈走过二人身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又丢了……又丢了……”燕若回疯魔了一样，嘴里不断念叨着。
从地宫里出来，阳光有些刺眼，凌澈眯了眯眼睛，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从怀里掏出小铃铛，铃铛不住作响，未曾停歇。他叹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木簪，是他从关押商宁的屋子里找到的，那上面赫然绑着一只小木哨。凌澈的手轻轻摩挲这那只木簪，小心地解下缠绕的线……
“这是？”他一圈一圈解下线，里面露出了原本的金色。金线！他伸手刮了刮线上污渍，什么都明白了。想来商宁是用血不知多少次地染了这木簪、金线和哨子，尽量将他们染成同一种颜色，这才骗过了守卫。恐怕那木哨上也早已染满了商宁的鲜血。
凌澈把铃铛碰了碰木哨，铃铛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凌澈把铃铛、哨子连同木簪和金线一起小心地收回怀中。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那份奇怪的情绪，
事情总算有了大的突破，虽然让人跑了，幕后之人虽然没能抓住，也没能查到是谁，牵涉到的人也好、门派也好，恐怕不少，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一网打尽的。但是他们却知道了那帮人下一步计划——萧国皇宫。
“有何打算？”这时，欧阳苦也从地宫里出来了，身后跟着白知初和被打晕抬上来的燕若回。乐潇潇和莫湘青也走了过来。
还未等凌澈开口，欧阳苦抬了抬手，“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梅初白，所以场面话就不必说了。”
凌澈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笑，“只是这件事还得从初白这儿开始说起。”
莫湘青、欧阳苦和白知初安排好人善后，众人便一同回到白府。凌澈此刻已脱了梅大伪装，重新换上了面具。燕若回已经醒了，此刻呆呆地坐在一旁，十分萎靡。
“诸位都知道岩谷殿是靠着穿山下地的本事发的家。”凌澈道。
众人点点头。这是岩谷殿的秘术，再深的山、再厚的地，只要岩谷殿出马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官府靠他们开山修路、建宫立殿、民间请他们凿墓修坟。这是世人都知晓的。而鲜有人知的则是，岩谷殿最大的本事却是摸金。而岩谷殿正是靠着摸金的本事发的家。只是此事过于阴损，陈小柔那一代开始渐渐地把这种本事转了正行，鲜少再开坟掘墓。直到陈大刚这一代，恰逢傲剑山庄庄主欧阳仇喜欢造房子，二人一拍即合，一个挖坑一个造，再加上地藏宫那个喜欢收集奇珍异宝需要各种地库藏宝贝的柴羽，三个人配合得那是相当默契，门派之间相处也十分和谐。这就是为什么欧阳苦之前在铁狮镖局愿意配合着出演一个咄咄逼人的恶少爷，为什么又能十分轻易地认出谁是真正的白玉梅花而不多加声张。
若此刻商宁在，细细琢磨一下，定然又要咬牙切齿地抨击江湖人心叵测。
“所以发现那么些个地宫，并不是难事。”
“那么些？你是说这样的地宫，在其他地方也有？”白知初十分惊讶。
凌澈点点头。“几年前，师父……哦习惯了，岩谷殿陈前辈让初白和玉竹调查一件事。他们在帮地藏宫挖地的时候，无意间挖到了另一座废弃的地宫。虽然大多数东西都被搬走了，但那里遗留下来的一些药材和血迹却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于是初白他们便暗中找了百草山庄可信之人，检查这些药物，这些虽都是寻常药材，但大多都是使人昏迷或陷入幻觉之类的药物。”
“那地宫看情况荒废时间不长，所以他们多次寻访发现，那地宫附近的州县发生过不少失踪的事。虽然平均到各个县人数不多，但综合起来看，却是个大数字。”
“你们便以此为线索开始探查？”莫湘青道。
“因着此事尚不明朗，陈前辈多有顾忌，所以便找到了我，希望我能介入此事。”凌澈接着说，“于是在后面的时间里，我们在多地找到了这样的地方，不一定是地宫，也有在深林或山谷甚至是寺庙之类偏远的地方进行的。”凌澈不由皱起眉头，“开始我们发现一个便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