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姜尘的往事
篮球赛结束后，几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就准备回教室。
在下台阶的时候，云熠泽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女生。
台阶上本来人就多，女生因为撞击不小心踩空了台阶。
云熠泽下意识地握住了女生的胳膊，防止她摔倒：“不好意思。”
女生抬起脸，微微愣了一下，低下头，说：“没关系。”
云熠泽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凌淼站在云熠泽身后，静静地看着，看到他握住了那个女生的胳膊，嘴唇抿了起来。
她知道云熠泽和那个女生都是不小心的，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吃醋，可看到这个画面仍旧心里发涩。
凌淼看向那个女生：“苏绾之？”凌淼有些惊讶。
苏绾之是凌淼的同班同学，学习成绩优异，样貌也生得不错，但行为性子却极为古怪，凌淼从未见过她主动与别人说过话，一个人独来独往。而且哪怕是夏天，都会穿着校服外套。
“凌淼。”苏绾之也看了过来，语气平平地应声道，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凌淼是真没想到像苏绾之这样对什么都淡淡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欲望的人竟然也会来看篮球赛。
凌淼笑道：“还真是你啊，你也回班吗？正好咱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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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凌淼和姜尘一起值日，凌淼正在整理卫生工具，姜尘拖完地拿着拖把过来，打算把它放回去。
姜尘刚伸手，凌淼就收拾完工具转身，“嘭”的一声，凌淼的脑门撞在拖把把儿上。
“哎哟。”凌淼喊了一声，手捂着脑门，轻轻抱怨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啊？”
姜尘看着凌淼那因为撞了一下就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拿下手后红肿一片的脑门，有些不知所措。
凌淼本来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姜尘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较为生动的表情，又有点想笑：“好啦好啦，没关系啦，我们赶紧回家吧，其他班都没人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姜尘，主要是凌淼从小很少磕着碰着，导致皮肤很敏感，一点点的痛就能让皮肤红肿起来，再加上凌淼本身就肤色白。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实际上并没有多疼。
姜尘张了张嘴，讷讷地说了句：“对，对不起。”姜尘并不知道凌淼皮肤敏感的事，以为撞得太狠了，真的很痛。
凌淼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她只是有点娇气，又不是蛮横无理，才不会因为一些小事揪着不放。凌家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凌淼看天色已晚，就想捎着姜尘一起走，姜尘本想拒绝，但架不住凌淼太过热情，再加上他又不怎么会说话，最终还是被凌淼拉着上了车。
姜尘长这么大，别说私家车了，就连出租车都没坐过几回，他坐在车里，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脏了哪里。
凌淼并没有看出姜尘的异样，自顾自地和他说着话。姜尘虽然没有什么回应，但也认真听着。随着凌淼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从耳边传来，姜尘慢慢地放松下来。
到姜尘家楼下后，凌淼和姜尘说了一句“明天见”，姜尘也破天荒地开口，和凌淼说了“再见”，这搞得凌淼都有些不适应，除了中秋节那天，她跟姜尘同桌这么久，基本没怎么听过他说话，一心只知道埋头学习，但今天姜尘居然和她说了两句话，真是稀奇。
姜尘看着车缓缓驶去，低了低头，才转身往楼里走。
姜生坐在沙发上，看向进门的姜尘，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说：“跟你一块的那姑娘是谁啊？看起来挺有钱的啊。”
姜尘正在换鞋的手一僵。随即不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淡漠地说：“什么小姑娘，我和她不熟？”他不想给凌淼招去麻烦。
姜生听了这话笑得更加猖狂了，姜尘这小子什么样，他还不知道吗？半年都憋不出几个字，结果一提这个小姑娘，他竟然说了这么长一句话，看来在意这个小姑娘啊。
姜生接着道：“呵呵，你果然和你妈一样。找了张勾人的脸就到处勾引人，那姑娘看着挺单纯的，你去骗点钱，拿回来孝敬老子，你还用得着天天去打工……”
听到这些话，姜尘眼里冒出一阵阵怒意，大步朝姜生走过去，一把扼住了姜生的脖子，用力掐着：“我说了，我和她不熟，还有，你如果再敢侮辱我妈，就别怪我不顾咱俩的那点儿可怜的血缘关系，听懂了吗？”
姜生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两只手不断拍打着姜尘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磕磕绊绊地说：“知，知道了咳咳咳，放，放开咳咳咳……”
姜尘猛地将手松开，姜生就那么摔在沙发上，不断地咳嗽着。
坐在简陋的书桌前，看着桌上连包装都没舍得打开的棒棒糖和月饼，嘴角泛起一阵阵自嘲。
听邻居们说，他妈妈年轻的时候被一个坏男人强奸，生下了他，他和妈妈便跟着姜生一起生活。
一开始，他的这个所谓的舅舅对他和妈妈还算不错，可后来他染上了赌瘾，输了就喝酒，把家里的钱基本都败光了，舅妈受不了和别人跑了，从那之后就是他和妈妈噩梦的开始。
他开始对自己和妈妈拳打脚踢，妈妈死命地护着他，他静静地待在妈妈怀里，听着拳头落在妈妈身上的声音。
一开始他还会哭，后来发现他的哭声只会引来姜生更暴力地殴打，他就不再哭了，也不会哭了。
家里的钱都被那个男人用去赌钱喝酒，妈妈只能带着自己去到处打工，一直到自己九岁，一场意外带走了妈妈的生命，也带了自己生命中的唯一一抹颜色，他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只记得那是个很温柔很坚强的女人。
没了妈妈的庇护，他成为了姜生的发泄对象。他为了有钱上学，也学着妈妈出去打工。有些老板看他可怜，愿意给他些活干，他在饭店里端过盘子，在工地上搬过水泥，他干过很多很多事。
后来他长大了，姜生逐渐打不过他了，他便开始反抗，他再也没有挨过姜生的打，却终究只能行尸走肉地活着，他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只记得妈妈临死前握着他的手跟他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直到凌淼闯入他的世界，让他原本暗淡无光的世界里重新又有了一抹淡淡的颜色。
那根棒棒糖，他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将它扔进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