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疯了
郎押入死牢,秋后问斩。
至于檀清承和楚向晚的处理,众臣分歧最大,谢宁看了半天,他们竟没给出意见。
这群老狐狸还是那样,每次都将得罪人的活丢给她,谢宁放下奏章起身踱步至窗前。
父皇最新的书信是早上收到的,还有几日便可进京,这让谢宁很高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推给父皇处理,唯有这件事情,谢宁有自己的意见。
听说棠音跟着明长风离开了京城,又一对比翼双飞的,谢宁很羡慕。
窗外瑰丽灿烂的景色映入眼帘,谢宁站了好久,也想了好久,最终决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他当初如何做,她便也要如何做。
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奏章送来三天了,除了檀清承的事,其他谢宁都一一回复。
就等着父皇还朝了。
*
又是一个午后,夏日多雨水,今日的雨下得猛烈,雷电交加下,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天地间热闹一片。
德福送来燕窝,“殿下。”
谢宁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放下吧。”
德福顿了顿脚步才上前将燕窝放下,轻声禀报,“殿下,丞相来了。”
谢宁揉眼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后懒洋洋道,“不见。”
德福欲言又止,随即退下。
谢宁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燕窝,连日来的疲惫感剧增,便小憩了片刻。
这是她难得睡得安稳的一觉,却被惊天的雷声吵醒。
窗外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直直灌入殿内。
德福带着小太监和宫女们在忙着关窗。
谢宁望着这一切,想起了上一次下这么大雨的时候还是她杯酒筹银两那次,丞相因为她的荒唐行径冒雨前来,当时的他气势汹汹,淋湿了半边衣衫也浑然不觉。
那天可是一场好吵。
谢宁起身,德福赶紧上前侍候。
“丞相什么时候走的?”
德福一顿,“回殿下,丞相没走。”
嗯?
谢宁看着他,“没走?那人呢?”
“在殿外头廊下坐着呢。”德福的脸皱成一团,“殿下,您要不见一下吧,丞相带了干粮和水,说,您若是不见,他就一直坐着。”
切。
谢宁嗤笑,来这一套,这都是她玩剩下的。
“不用理他。”谢宁起身从后门向清晖殿走去,“他爱坐就让他坐着吧,吃喝拉撒都不用理会,看看他还需要啥供上。”
“可是,殿下,若是丞相不走,虽说这是夏天,夜里头还是会着凉的。”德福担忧。
“那就多给他送几床被子。”话音落,谢宁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德福一人抓耳挠腮,这俩人每次吵架都溅他一身血,真太折磨人了。
迈着小碎步,德福回到廊下,雨水很大,浇湿了半边走廊,檀清让倒是淡定,吃了干粮喝了水,还带了许多奏折来,竟支起一个小矮桌在批阅奏折了。
德福:……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身后同尘近前,将烛灯、薄毯、软巾等物品递上,甚至还有香薰和茶。
“丞相。”德福觉得这么下去实在太不像话,丞相一贯最要体面的,如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丞相这是疯了吗。
檀清让抬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德福公公,可是殿下召见老臣?”
“那倒没有。”德福尴尬地拧手,“奴就是想问问丞相,可还需要什么东西,殿下说了,丞相需要什么咱们只管送来。”
“哦?”檀清让看上去并不意外的样子,“那真是谢谢殿下了,臣这里什么都有,多谢德福公公。”
说完他便要开始办公。
“可是,丞相要坐到何时呢?”德福追问。
“坐到殿下愿意见臣为止。”檀清让似乎心情不错,优雅地沾了沾笔,开始书写。
德福无奈地直摇头,丞相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