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魔鬼雇佣兵之战
没等影心继续开口,安德斯主动转向了卡菈克。他脸上的神情从愤怒和敌意转变为莫大的哀求,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和傲慢。
他低声下地对卡菈克恳求道:“求您开恩。我们有一半的人身负重伤,还有一半连命都没有了。我承认之前是伏击了您,这是我们的神明——提尔提出的指示。我们以为你是一个魔鬼,而你的火焰也证明我们是对的。但是提尔不会判我们死刑,他是仁慈的。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放过你。”
影心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安德斯的神情,虽然他的脸上表现出了诚恳和乞怜,但是影心却感觉这诚恳并不直达眼底。安德斯的话听着合情合理,细品之下总感觉暗藏玄机。
于是,影心双手背到身后,悄悄施了个术法。没错,又是那个熟悉的“神导术”。好招不怕厌,百试百灵——
“等我们串起卡菈克的脑袋,带回去给女大公的时候,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还有这些傻冒,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跟这废物结盟意味着什么。”安德斯的声音在影心的耳边响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冷酷无情,还有痴迷的狂热。
卡菈克听到了影心传来的安德斯的真实心声,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尽管她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男人,但她仍压抑不住地冒出火来。她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
她怒极反笑:“串起我的脑袋?就凭你们这些阴沟里的癞蛤蟆?我是废物,那你们就是扎瑞尔放的屁!”
安德斯错愕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在哪里露馅的,但也无所谓了。他抬起头望着卡菈克,眼里是毫不掩藏的轻蔑,他说——
“宠物狗该回家了。”
满是恶意的话语字字如刀在卡菈克心脏扎下。卡菈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暴怒地吼叫:“阿弗纳斯从来不是我的家!那里是我的监狱!”
安德斯岿然不动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个要糖吃的孩子。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仿佛在享受着卡菈克的痛苦。
“现在我自由了!我是永远不会回去的!”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嘶吼出来。
瞬间,卡菈克身上火焰如飓风般高高卷起,她脚踩的地板被烧得“吱吱”作响,东西烧焦的味道弥漫上来。强烈的炙热感席卷而来,众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往旁边躲开,哪怕迟一步他们都会被灼烧成灰。
卡菈克的眼睛中闪烁着赤红的火焰,就像一头愤怒的巨兽准备扑向敌人。
战斗一触即发!特里恩,这名矮人弓弩手,眼神如冰,仿佛寒冬中的狼瞳。双手合十,她的手指在空气中迅速划出一个“X”形状,并开始念起古老神秘的咒语。“猎人印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古老的回响,在空气中留下了淡淡的涟漪。
随着咒语的结束,卡菈克的头顶上方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绿色“X”符号,仿佛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充满不祥之兆。特里恩从容地弓弦勾至牙的两齿,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卡菈克。然后迅速往后扳动悬刀,一支萦绕着电光的箭矢疾射而出,直取卡菈克的眉心。
然而,面对即将命中的夺命箭,卡菈克却视而不见,她只想将眼前的安德斯碎尸万段。高举的短斧带着汹涌的恨意朝他劈砍而去,每一次挥动都使出了雷霆万钧之力。安德斯虽然是这伙假圣武士的领袖,但面对卡菈克的猛攻,他也只能被动地抵挡。
卡菈克身上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一团狂野的火龙,将她整个人包裹在炽热的火海中。而面对卡菈克散发的炽热气浪,安德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冷静应对着,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但是他满头的大汗淋漓以及身上隐隐飘出的焦糊味出卖了他。
而那支古怪的闪电箭竟像装了眼睛似的,不管卡菈克动作如何大开大合,都能沿着轨迹直直朝她的眉心凶猛冲去。但就在此时,威尔身形如电地窜到卡菈克身前,手中的刺剑轻轻一扬便把闪电箭击落了。他的动作之快,仿佛连时间都为他停滞了一瞬。
卡菈克诧异地看了威尔一眼,她没说什么,但身上火焰却渐渐降了下来。
特里恩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情况,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她迅速扣动扳机,连续射出了几支箭矢,分别朝着卡菈克的眼睛、心脏、小腿飞去,每一箭都精准而毒辣。
而另一边,卓尔赛丽儿也开始行动。她把长矛立在身前,双手交握在杆上,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她抬起头,眼睛已经变成了骇人的深紫色,幽幽冒着紫光。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紧盯着卡菈克,仿佛一条即将扑向猎物的毒蛇。
“人类定身术。”卓尔赛丽儿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卡菈克的身影就蓦然静止在了原地。她还保持着高举短斧的攻击姿势,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无法动弹。她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仿佛一尊被灌注了铜浆铸造成的雕像。
安德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现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威尔也在忙于应对特里恩各种角度刁钻的弩箭,分身乏术,此时就是斩杀卡菈克的立功良机!他强忍着身上灼烧的钻心之痛,肌肉都绷紧了,青筋暴起,紧握着巨剑,双臂高高扬起,欲给卡菈克狠狠的致命一击。然而,就在他的剑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一个身影突然如炮弹般猛冲过来。
莱埃泽尔脚底生风,势如破竹一路冲锋,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噌”的一声蜂鸣,两把巨剑正面对冲在一起。剑锋交错间,一面是安德斯错愕的脸,他或许是惊讶卡菈克这个无脑的人肉兵器竟会结识一个吉斯洋基战士;而另一面则是莱埃泽尔得意的脸,像是在嘲讽安德斯不过是苟延残喘的丧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