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忘记
“啊!”
几人被尖叫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忙跑去查看。
街道中央,一位环卫工四肢蜷缩趴在地面,像一只被猎人打中的野兽,痛苦地挣扎着。
他的面容扭曲,双眼充血,嘴角泛着泡沫,如同从地狱中挣脱出来的恶鬼般。
他不断地向周围路人发出嘶哑低吼,像一只猛兽在寻找猎物,他的每一次扑咬都引起路人的尖叫和逃窜。
街边的垃圾桶也被他撞翻,垃圾弄得到处都是,原本干净的街道变得混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那,那不是扫大街的老邓头吗?”司机乙惊讶地捂住嘴。
赵晨拔出腰间配备的警棍,“你们快去报警!”
司机甲看了看另外两人,“你们去找人过来帮忙,快!”
赵晨提着警棍小心上前,司机甲守在赵晨身后随时准备出手。
环卫工呼哧呼哧地粗喘,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赵晨,眼里倒映着的是一片模糊血色影像。
赵晨吞咽一口口水,锁在环卫工身上的瞳孔反复收缩颤动,握着警棍的手止不住地抖。赵晨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是警察没错,但他哪见过这种场景。
赵晨不断在心里祈祷他的同事快点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避免无辜群众受伤。
“你们都……”
赵晨抬头看向四周,原本围在这里的群众早就不知所踪,就连身后的司机甲也不见了,只是街边小铺的玻璃门上多了几张人脸。
“看来大家的安全意识都很强啊。”
赵晨摇头苦笑,再次看向环卫工。
因为只有赵晨一人,环卫工不再防守,弓起腰开始向赵晨逼近,赵晨保持防守的姿势后退与环卫工拉开距离。
另一边,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从早餐铺出来,发现赵晨不在门口,今天街上也格外冷清,除了摊位喇叭的叫卖声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难道今天大家都休息吗?”
洛从余光中瞥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短暂愣了两秒才想起去追。
赵晨被环卫工逼得步步退让,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群家伙怎么还没来,不会丢下我不管了吧?我是警察,不是神!
环卫工停下脚步,四肢匍匐在地。
赵晨定定地看着环卫工,感觉要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环卫工向赵晨扑了过来,还好赵晨提前预判闪开。
“都别看了!报警啊!快报警!”
赵晨边跑边喊,似乎已经忘记他身上穿的工作服。
另一边,洛跟丢黑影,走到黑影消失的地方四处打量,身边除了一棵挂满红丝带的参天古树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席凉风吹过,洛打了个哆嗦,隐隐有种被凝视的感觉,但洛找不到那双令他不舒服的眼睛在哪。
“快报警!”
洛听到叫喊,顺着声源看见了飞奔而来的赵晨,兴奋地打招呼。
“晨哥!”
赵晨抬头看到洛站在街边,连忙挥手。
“洛,快躲起来,别出来!”
洛疑惑地看了眼赵晨,发现赵晨身后趴着个橙色的东西在追赵晨,因为距离太远洛看不清是什么。
洛眯眼仔细观察,“晨哥,你在放风筝?”
赵晨听到洛的话差点气晕过去,急得爆粗口。
“放尼玛的风筝!快跑,别出来!”
洛并没有走开,而是继续观察赵晨身后的东西,喃喃自语。
“到底是什么啊。”
“蠢货!”
看到洛还傻站在那,赵晨气得牙痒痒,但他不敢再往前,调转方向跑去另一条街。
待赵晨跑走后,洛终于看清赵晨身后的东西,那东西的形态与之前在火试炼里追洛的怪物十分相似。
“晨哥!”
洛再喊赵晨时赵晨已经跑远。洛想起自己刚刚站在路边犯傻的模样,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我……我怎么这么蠢啊。”
洛攥紧拳头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腿,向着赵晨跑去的方向追,但速度远不及两人,洛从来没这样为自己感到丢人。
环卫工在后面紧追不舍,赵晨跑得血沫子快吐出来。
“这群家伙,怎么还不来啊!”
赵晨体力也快到达极限,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往前冲。
“啊——”
赵晨感觉自己跑得越来越快,身体也越发轻盈,仿佛已经飞了起来。
“晨哥。”
“嗯?”
赵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双脚离地飞出了三米多高。
“哇!”
“晨哥,你别乱动,我拉不动你。”
赵晨听到这话冷静下来,抬头看见洛正费力地抱着自己上身,累得满头大汗。
“小洛,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没回答,拖着赵晨去附近的阳台,把赵晨放下,坐在阳台边大口喘气。
赵晨抹了把脸上的汗,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满脑子都是洛抱着自己飞的一幕。
“洛,你……你到底是谁?”
洛揉了揉胸口,偏过头看赵晨一眼,想告诉赵晨真相但是又怕赵晨不信,随意扯了个谎。
“刚刚的只不过是个戏法而已。”
赵晨半信半疑地看着洛,伸手在洛身上摸索。
“不可能,你身上什么破绽都没有,这不可能是戏法。洛,你别想蒙我。”
洛一把推开赵晨的手,从地上爬起来俯视下方试图攀爬的环卫工。
“晨哥,你能抓住他吗?”
赵晨不再追问,趴在阳台边向下望。环卫工正嗷嗷叫着来回扑腾,虽然他已经追赵晨跑了两里地,但精神头依然很足,赵晨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能是能,不过只能抓住一会儿。”赵晨挠挠鼻子。“毕竟他已经失去理智,一个人顶仨人。”
“你力气大,就交给你了。”洛揪住赵晨衣服翻身跳下阳台。
“喂!”
没等赵晨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跳到环卫工身后。
赵晨呼吸一滞,下意识后退一步。
环卫工停下动作,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