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
景橙时没在酒吧耽搁太长时间，只待了一会儿便拎着糖葫芦回了医院。
路过咨询台，值班的两个护士在闲聊。
一位语气稍显激动：“我刚刚看见院长了，他真的好帅啊。”
另一位语气更加激动：“我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不知是谁用气音说了句：“嘘，小点声。他过来了。”
景橙时径直走过咨询台，注意到正前方走过来一位穿着黑风衣的男士，除他之外，走廊再无旁人。
这位应当就是护士口中还没有女朋友的，好帅的院长。
看着没多大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个子很高，模样生得也好，步伐沉稳从容，面容冷肃，看着挺像那种很有权威的医生。
开始没看见人的时候，景橙时听着护士的描述，还以为院长是个年过半百，但十分注意保养的中年男人，自身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独特的个人魅力。
离得近了，景橙时瞟了他一眼。
或许是因为他通身的气场给人感觉淡漠又冷然，对周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毫不关心，坦然地走着自己的路，让景橙时想到了在飘雪的冬日，绽放在枝头的第一株寒梅。
冷清又寂寥。
景橙时也曾这样形容过竺青，这两人的气质如出一辙。
他没收回目光，带着些好奇，将视线落在院长的脸上。
乍一看，总觉得有些眼熟。
明明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总觉得似曾相识。
还没来得及深想，自己肆无忌惮的目光惹得那位院长略微放慢了步调，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
景橙时这才感觉自己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半晌，顿觉唐突，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径直走过去。
在他身后，咨询台的两位护士拘谨又小声地打招呼：“院长晚上好。”
竺淮脚步稍顿，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略微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他仪态很好，背挺得直，脚步声很轻，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在两位护士的注视中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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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几点啦？”
景橙时刚推开病房的门，老太太立刻发问：“又鬼混去了？”
老太太还没睡，在看连续剧。
“去见‘狐朋狗友’了。”
他把糖葫芦放在一旁，去卫生间洗干净手坐在旁边的陪护床上。
“我都替你愁的慌。”老太太叹口气，连狗血连续剧都不愿意看了：“你给外婆说实话，真的有喜欢的姑娘了？”
景橙时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剧，提到喜欢的人语气都柔和了很多：“真的。”
老太太抢过遥控器又给换回来，随手把遥控器塞在枕头底下：“那你给我看看照片。”
“我没有她照片。”
竺青的朋友圈设置了权限，认识这么久，没见她发过朋友圈。
景橙时只有她这一个社交软件，还没唐突到去问她要旁的社交软件，去了解她的地步。
老太太叹息一声：“那你给我说说长什么样，性格什么的，我也好提前了解一下外孙媳妇。”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想着是外孙媳妇了。”景橙时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糖葫芦拿远了些，慢悠悠道：“长得漂亮，性格很好。”
老太太没能够得到糖葫芦，撇撇嘴，没去和他计较，“长得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你说的太笼统。大街上漂亮的姑娘多得是，照你这么说，放在人堆里都挑不出她。”
“瞧您说的。但是她和别人不一样，在我心里她是全世界第一漂亮。”
顿了顿，景橙时继续说道：“她不只是漂亮，等以后您见着她，也一定会立刻注意到她，放在人群里也能立刻找到的那种。您没和她相处过，所以她有很多数不清的优点您都不知道，她很好的。”
老太太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也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大段话。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不假。
“好，那你可得加把劲，把这位顶顶好的姑娘追到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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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每到夜里必会下雨，一直到后半夜才停下，最低气温直接降到零下六度，导致周四这天街上出行的人都少了很多。
竺青和程栀子约好去吃火锅。
用程栀子的话来说，这样的天气不吃火锅就太浪费了。
不光是街上人少得可怜，就连商场也没多少人。
火锅店里就她们两位客人，服务员速度够快，锅底底料还没化开菜就全部上齐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聊天。
程栀子最近一直在加班，没怎么和竺青聊天，也没听她说起身边发生的事情。这会儿时间充裕，便询问她近况：“你和那‘舅舅’现在是什么情况，去家里吃饭之后就没后续了吗？”
说的是景橙时。
程栀子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这位声音好听，传闻中长得很帅的年轻舅舅，经常对竺青出手相助，感觉为人不错。
竺青简略地说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和程栀子一向是无话不谈，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她。
程栀子听完，突然笑了一声：“青青，你感觉不到他对你有意思吗？”
竺青愣了一下，安静地看着程栀子。
她一直都没往这上面想，总是觉得景橙时是个热心肠的人，帮自己也是因为两人同住一个小区，又加上她的外甥是她的学生。
而且她觉得自己挺无趣的，不会活跃气氛，也不是个热络的人，她不认为景橙时这样轰轰烈烈的人不会对她这样循规蹈矩的人有想法。
程栀子看她表情就知道这是没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一件件细数：“快递帮你搬的是他，相亲问你‘需要帮忙’的是他，帮你在同事面前当‘男友’的也是他，小区断电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还带着外甥给你送蜡烛，这些还说明不了吗？”
桩桩件件都列在眼前，每一件都和景橙时有关。
“我不确定他对我是否有意思。”
竺青缓了一口气，垂眸，柔声道：“但我肯定，我对他是喜欢的。”
这下换程栀子愣住了，短暂地沉默了两秒后，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