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他身后的同学开始起哄，惹得乔意害羞地低下头，江郁川微微皱眉。
画面一转，乔意又抱着练习册来跟江郁川请教，却被江郁川狠狠拍开。
那之后，乔意坐上家里的高级轿车，而江郁川只能推着破旧的自行车站在校门口目送她离开。
这是他们之间的分界线，也让看的人了解了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
“卡。”李子墨抬着喇叭叫道，“乔意缺少了点张力，这里是学生时代最后一次相见，你应给更加伤感一点。”
乔意点点头，轻声说：“可以给我几分钟吗？我想找找感觉。”
今天的拍摄进度已经很快了，这样的要求李子墨自然不会拒绝。
乔意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皱起了眉头。
她拿出手机，想找一点类似的片段参考，就在这时，江郁川走了进来。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乔意在苦恼什么。
走到乔意旁边，他抬手抚上了乔意的脸颊。
乔意想躲，却听到一声低哑至极的：“别动。”
她停住了动作，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江郁川又说：“看着我。”
他的声音像是女巫的咒语，乔意不自觉地睁开眼睛，她看到，江郁川眼角微红，眼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现在是恋人，你很爱我。”替她把耳侧的发丝整理好，他又说，“但是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
“再也没有人再教你做数学题，也没有人在你受到其他男生的嘲笑时帮你，更没有没有人在意你的喜怒哀乐，记住你所有喜好。”
一种无形的恐惧在乔意心里蔓延开来，这种恐惧不是源于江郁川的话，而是被抛弃的绝望，就像家人死亡的那天。
眼泪从她眼中坠落，在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上留下属于它的痕迹。
江郁川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这就是李子墨想要的张力，他把乔意重新带回拍摄场地，却没注意到乔意的情绪。
拍摄再次开始，乔意坐进车里，抬眸看向前方，抬眼的一瞬间，一滴眼泪没有任何预兆落下，当看到倒车镜里推着单车站在原地的江郁川时，乔意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卡。”李子墨看着刚才拍摄的画面，非常满意。
这正是他想要的张力，乔意所表演出来的破碎感，无疑是MV前半部分的点睛之笔。
乔意眼眶发红，脸上的泪水来不及擦拭，她哽着嗓子说：“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江郁川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跟了上去。
乔意站在水池旁边，一遍又一遍把水捧起来浇在自己脸上。
脸色苍白得吓人，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到最后，她也分不清自己脸上是眼泪还是水。
她停下动作，大口喘着气，死死抓住水池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控住不住跌坐下去。
“乔意。”江郁川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她无力地叫了一声：“江老师。”
一把扶住连站着都费力的她，江郁川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嗓子涌上来一股窒息感，她用尽全力才说出后半句话，“想到了，一些往事。”
江郁川又一次皱起眉头，眼睛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拉过乔意，拥住了他，温热有力的手掌落在她发丝之间。
乔意僵住了，连呼吸都忘到一边。
“抱歉。”他的声音又低又沉，甚至夹杂着一丝颤抖。
莫名其妙的道歉更是让乔意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江郁川给出了解释：“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
什么东西在心中化开了，排山倒海般占据她整颗心脏。
他如同个手足无措的小孩，用略带委屈的语气说道：“下次不会了。”
乔意回过神来时，江郁川已经放开了她。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乔意思考了片刻，还是解释说，“很感谢你教我演戏。”
江郁川没说话，也没有多问。
上午拍摄的内容，基本没有什么失误，收工的时候才十点半。
乔意本来都打算走了，又想起了乔牧凌让自己帮他要个江郁川的签名，她又折返回来。
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收纳道具，江郁川和早上一样，坐在一旁看书。
“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
周雯的声音吸引来江郁川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书，朝这边看了过来。
“突然想起来找江老师有点事。”
她边说边往江郁川那边走，江郁川微微侧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乔意问：“江老师，请问你有时间吗？”
江郁川先是犹豫片刻，随后点点头。
两人来到了江郁川专用的休息室，助理端来了两杯咖啡。
“找我什么事？”喝了一口咖啡，他语气平静地问。
“我弟弟是你的粉丝，他知道我们有合作后，想让我要一张你的签名。“
他忽然想到了头一天在医院门口和乔意相遇时候的情形。
他记得，乔意说她弟弟生病住院了。
动了动酸涩的眼睛，他问：“你弟弟还在医院吗？”
乔意点了点头，不知道他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下一秒，江郁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好，对她露出一个淡笑：“我去医院看看他吧。”
乔意忙不迭地摆手，让顶流去医院看自己弟弟，要是被狗仔拍到了，乔意就算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只听江郁川说：“我前几天在剧组扭了手，今天正好去复查。”
要是这话换一个人说出来，乔意是一百个不信，但从江郁川嘴里说出来，乔意信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刚才的那抹笑容简直就像是乔意的错觉。
他精致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乔意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说法。
两人一起坐上了江郁川专属保姆车。
车里很整洁也很干净，黑色的地垫踩上去软软的，高跟鞋踏在上面，刚好缓解了一上午的疲劳。
助理坐在车载冰箱旁边，出声询问：“乔意老师，你要喝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