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倒了！倒了！
更有甚者，还左右不分。这让徐征他们哈哈大笑。
“大龅牙”火冒三丈，跳脚大骂大家是蠢猪，扬言再出问题就电棍伺候。
这下子大家紧张起来了——那火花直冒刺啦作响的电棍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还是有个人出了错。他在“向左转”的口令后向后转，和右边的新人来了个大眼对小眼。这下子“大龅牙”更火了，冲上来二话不说就是几电棍，打得新人杀猪似地嚎叫起来。
“大龅牙”同志还边打边骂：你他妈的在挑衅我！你他妈的在挑衅我！
这个人被打火了，蹦了起来：
“你狗日的东西，老子晚上就找人搞死你！”
“大龅牙”呵呵一笑，电棍被他甩到了一边，咕噜咕噜滚出好远。他后退一步，两腿叉立，抬起那两只醋钵大小的拳头摆了个“猛虎掏心”的姿势，声若炸雷道：
“小子哎，不认识老子吧？老子绰号‘二呆子’，以前宁阳‘道’上的头面人物，五年前还一个打八个！你这样的小屌老子一只手就能掐死，多用一个指头老子是你儿子！”
这下子大家都给镇住了。徐征感到有点晕眩：大夏集团这么牛的企业怎么会任用如此素质的人担任保卫部部长？
此人一下子被镇住了，蔫嗒嗒地不做声。
此后大家更加紧张，做起动作来更是小心翼翼。大家个个凝神屏气，活似烈士上刑场。
“大龅牙“开始训练大家走正步。他裤带上挂着电棍，先给大家示范了一遍。徐征瞥了一眼后差点笑出声来：”大龅牙“在前面得意洋洋地走着正步，同手同脚，就像一只笨拙的鸭子。
当然了徐征他们都强压住了笑声，可惜一名女学员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
这一笑不要紧，“大龅牙“怒了，他”蹭蹭蹭“几步来到这人面前，瞪起牛眼一字一顿道：
“美女，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此女闻言两眼一翻，“砰“地一声一头栽了下去。她居然被吓晕了！
而从第二天开始徐征他们就再没见到那名被“大龅牙“电棍狠揍的倒霉蛋。很快就传来小道消息：此人真的被开除了！
培训时间为一周。随着“毕业考试“的临近，学员中的紧张气氛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大家都在精心准备着司歌和”毕业讲演“，谁也不想在毕业考中被淘汰掉，前功尽弃。
于是乎课余时间里大家不再火热聊着公司高层的八卦，有些人用跑调的嗓音一遍遍哼着司歌，生怕错了一个字；有的人壁虎般趴在桌案上奋笔疾书入职演讲稿，时而咬笔苦思，时而涂涂改改。
徐征对这一有点诡异的现象很是不屑与反感——本来唱司歌做讲演啥的就是形式主义了，为了能顺利毕业而一味去迎合，真是一点骨气也没有！
然而居然还有人演讲稿写了好几千字——徐征听闻后特意跑去观摩了：演讲稿上的字歪歪扭扭、圈圈抹抹，满篇的对老板阿谀奉承，差点把徐征熏吐了。
特别让徐征印象深刻的是里面没几句词句通顺的，恭维老板的时候说老板“全世界最伟大的人“，创造了”举世公认的伟业“，甚至在最后还称老板”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谁知在最后一天授课的时候，“辅导员“突然道：接到最新也是最精确的”高层指示“，为了节约老板无比宝贵的时间，每个人的登台演讲不超过一分钟，而且演讲必须脱稿。
这下子无疑是在人群中引爆了颗定时炸弹，大家也无心听讲了，都开始“嗡嗡嗡“重写自己的讲演稿，写完了改改完了背。甚至在上课时台下也不乏小声暗诵讲演稿的人，无论是”讲师“还是”辅导员“亦或”助教“也无法管束了。
这就像大海发生了海啸，如墙如林的滔天巨浪会吞噬一切，四海八荒之内绝无可挡。
毕业考试终于到来了。在“辅导员“声嘶力竭的赞美和恭维声中大小老板终于出面，他们在雷鸣般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欢热烈迎背景音中走到第一排，坐在了正中。
小老板徐征在十天前的面试中已经见过了；大老板倒是第一次见，个头不高大概一米六五，三角眼，目光很是锐利；腆着将军肚，满面红光派头十足。
大家先来个个大合唱——齐唱司歌。很多人唱得声音发抖旋律跑调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生怕错了一个字而惨遭老板淘汰。
由于过于紧张，新人们的合唱并不整齐。当大家最后那句“万岁大夏，大夏万岁“结束后，徐征似乎听到大老板长长叹了口气，但他最终也没说什么。会场气氛异常尴尬，足足有半分钟会场内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甚至有的女学员双手紧捂胸口——简直就是急性心肌梗死发作的节奏。
终于小老板朝呆立一旁瑟瑟发抖的“辅导员“和”助教“摆了摆手——勉强通过。大家这才长舒了口气，擦了擦汗：真是有惊无险啊！
然而还并没有完。紧接着就是更为紧张各为激烈更为刺激的环节了——一分钟脱稿入职讲演。
新人们个个都把千修万改的讲演稿背得滚瓜烂熟，有的甚至还搞了“双保险“：生怕自己到时候紧张了背诵会出问题，便把讲演稿密密麻麻抄写在手心里！
“公鸭嗓子“搞得更绝，他居然花高价把演讲稿缩印成极小的纸片，捏在手心里，神不知鬼不觉。
大家依照顺序，一个个登上了讲台。由于过度紧张的缘故，绝大部分学员的表现都很差，演讲磕磕巴巴。大家演讲的内容千篇一律，都是在演讲的开始长篇累牍地赞美老板的“丰功伟绩”，然后再是表决心发宏愿，立誓要为大夏集团“抛头颅，洒热血”、“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
徐征暗暗觉得这场面真是滑稽不堪。他注意到大小老板似乎都在头也不抬“刷刷”地批着文件，批复的速度极快，厚厚的两沓文件在慢慢变薄。新人们讲演完毕，如果两位老板不吭声，那就是通过了，顺利“毕业”；如果有一位叫一声“淘汰”，那就完了，被PASS掉了！
有一位年轻的学员是个小伙子，应聘的是大夏集团保安一职。他懵头懵脑地上台后开始了讲演，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居然翻过来覆过去地称赞大老板是自己的“父亲”，“比父亲还亲”，肉麻至极。小老板可能是听不下去了——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死对头继母所生）就让自己够郁闷的了，又从哪冒出个“野弟弟”呢？还没听完就大叫一声“淘汰”，这人居然当场捂脸嚎啕大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