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们的车子着火了!
徐征一直没掺和——他觉得这真是无聊至极。宁阳市远近闻名的“明星企业”的员工就是这个素质,真是徐征以前万万没想到的。就在这时一辆车超车过来与他们并行,司机摇下车窗扯着嗓子大叫:
“帅哥,你们的车子底盘着火了!你们的车子底盘着火了!”
闻言徐征一行大吃一惊,赶紧减速、靠边、停车。下车一看,擦!奥迪A100底盘的一端整个掉了下来,拖在地上;故计在车辆飞速行驶的途中和路面剧烈摩擦冒出火花而被误认为是车辆着火!
怎么办呢?现在这是高速还没到出口,没办法只好先继续开着,等到了下一个出口再驶出寻找汽修厂。
就这样,一辆上十年车龄的奥迪A100拖着底盘在高速上风驰电掣,也是让一票路人过足了眼瘾。
哪晓得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事了。小车中控台的一个告警灯突然亮起,可惜谁也不懂那个告警灯代表的是啥意思,大家一时心情都很紧张。
徐征一行在那里议论纷纷,人人头脑风暴。有说发动机出问题了的,有说变速器出问题了的,有说漏润滑液的,甚至还有说车子即将爆炸的……一时间大家都屏息攒劲,随时准备跳车。
徐征除了感到紧张外还有一分好笑,他没想到亚夏的三位老员工居然也不懂一个看似简单的告警符号!甚至连担保公司据说早就是A照的“膘哥”也不懂!
“阴阳眼”急了,突然大骂“膘哥”道:
“你小子刚才不还在吹把人家前四后八的大半挂抠出电线打着火开了好几百公里开回来了吗?你他妈纯粹个牛逼筒子!”
“膘哥”是又急又尴尬,豆大的汗珠浇花一样往下直淌。忽然他一拍肥硕的脑袋:
“老子想起来了!这他妈原来是散热器没水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太相信。“谢三秒”紧抓“膘哥”的衣角,声音颤抖道:
“你、你能肯定?”
“放心吧!”“膘哥”似乎回过了神,将车慢慢停在了高速路的应急车道上。
四人都下了车,“膘哥”撑起了引擎盖,顿时一股热烟扑面而来。“膘哥”更得意了,笑哈哈道:
“看到没,烟子这么大,说明水他妈的烧干了!”
大家都向见多识广的“膘哥”投来了佩服的目光。但很快又一个问题冒出来了:引擎总成上有两个灌注液体的阀门——一个是黄色的而另一个蓝色。大家谁也搞不清楚该往哪个阀门里加水。
刚从小车后座那里搜罗了两瓶“农夫山泉”的“膘哥”也傻了眼。就在这时一辆“别克“在一旁停下了,司机看上去是位好心人,他摇下车窗问是怎么回事。徐征赶忙说了。司机似乎很懂,连连点头赞许道:
“的确是缺水!就是那个蓝盖子!把它拧开加水就好了!“
徐征一行听了后很是兴奋。说干就干,“膘哥“冲上去就拧。蓝盖子很烫,为此”膘哥“还找了两副手套戴在了手上。可是无论他使了多大的劲蓝盖子都纹丝不动。
“膘哥“是大家中力气最大的,他都拧不开大家就都没辙了。没法子,大家只好又上了车,上十年的古董奥迪A100载着心惊胆战的四个人,下面拖着火龙上头喷着浓烟向前驰去。
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观。行驶过程中甚至还惊动了高速路上的交巡警(估计是有人报警),两辆警车拉响着刺耳的警笛闪烁着刺眼的警灯,一前一后飞速地包夹了过来。
“靠边停车!靠边停车——!“ 在前头包夹的那辆警车上的高音喇叭响了。
徐征一行只好停住了车。两辆警车一下子呈扇形包抄了过来,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下了车,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徐征他们四人。为首的那位大叫道:
“熄火!把车钥匙扔出来!全都下车——!“
徐征一行又困惑又害怕,战战兢兢都下了车。刚才还称自己是“皖南头号黑社会“的”膘哥“居然怂摊了,直接举起了双手,两腿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领头的警察大喝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我们是开车出差的,安徽大夏集团的!“其他几个人都吓得面如土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还是徐征临危不乱,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哦?“为首的警官有些不相信,又喝到:
“那你们的车是怎么回事?怎么坏成这样还在开?“
这样子徐征他们全明白了:原来警官们见车上头喷着烟下面冒着火,误认为这车是盗抢来的,把他们四人当成是犯罪嫌疑人了!
“警察同志,我、我们都是安徽大夏的正、正规职工,这、这车是我们同事的,不、不相信你可以打、打我们同事电、电话……“”阴阳眼“终于也鼓起勇气了。
“嗯……“为首的警官怀疑地在徐征一行脸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又围绕着奥迪A100来回巡视了几圈,迟疑了一下,终于摆摆手道:
“你们走吧!“
徐征一行上了车。“阴阳眼“讥讽道:
“‘膘哥’,真有你的啊,居然举手投降了!哈哈!“
“‘阴阳眼’,你他妈的搞不清情况!老子、老子他妈的就没驾照,老子是害、害怕警察查、查老子驾照呢!“
徐征一下子呆了:难怪呢!
“膘哥“打着了火,车子又动了起来。哪晓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奥迪A100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从引擎盖缝里喷出的烟越来越大。终于,小车如一只王八,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此时小车刚刚开出高速路匝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办法,徐征一行四人全下了车,都在后面“嘿呦嘿呦嘿呦嘿“的推起小车来。
一口气推了有半个小时,小车大约蠕动了一公里。放眼望去还是荒郊野外,徐征他们可真是绝望了。就在这时一辆中巴车停在了他们旁边。
中巴车上总共只有两人: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男的是司机女的是售票员。看上去似乎是夫妻关系;两人似乎都是农村人,看上去很是憨厚。徐征他们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一辆皖北地区常见的在村镇无照运营的“黑中巴”。
“司机”亲热地喊道:
“兄弟,怎么了?车出啥事啦?”
“抛锚了!”徐征也回了一嗓子。
“哦!兄弟我就是搞汽修厂的,我把你们带过去!”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