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模拟高考
南禾汗颜，不患寡而患不均，所谓公平。
她在想，要是夏木安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自己的形象在他心里又会不会大打折扣？
中午回到家，南禾本来做足气势要质问南彦，谁知他一句：“你天天踩点，我走的时候你都还没起，我怎么叫你？”
南禾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说了抱歉之后，把闹钟和手机又多设了六个提醒。
……
第二天早晨，她没在校门口遇到夏木安，刚爬上楼，正好看见他拿着工具一脸怨气地从男厕所回来。
虽然她自觉昨天早上那不是什么大事，南禾不说永远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但她心里越发觉得有根刺，不吐不快……
中午下课后，她找准时机跟着他一起出门，下楼后一鼓作气坦白道：
“夏木安同学，其实我昨天早晨根本不是去输液了，就是单纯的起晚了，我让我妈配合我演戏的。”
夏木安惊喜地看着她，“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做？你好聪明啊！”
南禾：“你不觉得我骗人？心里没有不平衡吗？”
“很小的事情啊，而且你当时脸色确实不太好，就算没请假，你说不舒服黄主任肯定不会惩罚你，我只觉得你很聪明。”
这番话成功让南禾感到一身轻，她难得起了玩心，扭头一本正经问道；“那扫厕所好玩儿吗？”
夏木安低头抬眉看她，眼里装满笑意，“南禾同学，你变了。”
“是吗？”
“我们去年一起扫过厕所的，我比较想知道你之前总是去扫一楼的走廊，好玩儿吗？”
南禾：“……”
“还行啊……拜拜！”出校门分路，南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知道他能在班里游刃有余，嘴巴必定不是吃素的，早知道她就不多话了。
以南禾的个性，夏木安并不担心她会生气，今天她会跟自己坦诚，还破天荒地开玩笑，这实在是两人关系的里程碑式进展。
……
从暑假课开始一直到今年年底，是高三的一轮总复习。
各科老师拿出高一的课本开始挑挑拣拣地走流程，宋晚秋的基础很一般，她在课上一点也不敢分心。
南禾还好，大多数都有印象，但她也很认真，并不想特立独行，跟着老师的节奏走准没错。
夏木安跟宋晚秋差不多，虽然他现在一级运动员的身份在手，但二本线还不稳。
他深深明白文化成绩越好，到时候出路更多的道理。
——
高三的特殊待遇，今年国庆只放一天。
暑气已退、蝉鸣渐歇的十月初，高三年级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这次考试不同于往常，它严格按照高考的全流程进行，每间教室里只安排三十个座位。
南禾被分到高一高二那栋楼，恰好跟夏木安一个考场，同班以来第一次。
夏木安最后一个30号，南禾正好在他左边19号。
早晨八点，所有人自习完收拾好桌面，毅然奔赴各自的考场；
夏木安跟南禾同行，两人谁也没出声，他对马上要见到学霸南禾在考场上大杀四方的场面无比期待，尤其是语文。
走到考场门口附近，陆陆续续开始进行精简版入场检查……
八点三十分，学生基本在位，广播里响起一段纯音乐，随后开始播放高考考前规则；
八点三十五分，广播里又响起提示声：“请监考员甲当众验封开启答题卡袋，取出答题卡，核对答题卡无误后，依座位号顺序从01开始发放，监考员乙随即依座位号顺序为每个考生粘贴条形码……”
八点四十分，“请监考员甲当众验封开启试卷袋，逐份检查清点，做好发卷准备，并板书本堂考试科目、试卷的张数、页数……”
八点五十五分，开始发试卷，“请考生核对试卷是否为当堂考试科目，清点有无缺页，检查试卷有无漏印……请考生注意，开考信号发出后才能答题……”
九点整，一阵铃声响起，“现在开始答题！现在开始答题！”
半小时下来，虽然流程很多，但一步一坑，有条不紊。
南禾只觉得新奇，她对语文考试向来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就是最开始那段纯音乐，好像并不能起到放松心态的作用。
夏木安就在右边，但她全程规规矩矩地端坐，不敢东张西望。
她分不出语文考试的难度，在她看来题型差不多，思路差不多，每次考的分也差不多。
一篇没见过的文言文、一首不咋熟的诗、几道选择题、几道分析题、几句诗词填空、一篇她不怎么喜欢的议论文作文……
整张试卷她最感兴趣的三个部分是：
文学类文本阅读，可以看故事；
诗词默写，检查自己背诵的成果；
文言文，挑战通篇翻译。
从选出第一道选择题答案开始，南禾行云流水地写到作文的最后一个字，毫无压力。
她转了几圈右手腕，抬头纵观全场，大多数人还在作答，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十点半，还剩一个小时。
收视线时余光不自主地瞥到了右边的夏木安，男生还在埋头写字，但哪一部分她不知道，不能细看。
他的笔尖划过答题卡，留下细细的沙沙声，没多久又停顿，可能是生涩的文言文或者恼人的诗词鉴赏部分。
南禾凝过神，开始专心检查自己的选择题部分，无误后依次涂上答题卡。
坐着实在无聊，她开始在草稿纸上画望舒村的小河与山峦，只是画工有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夏木安写完最后一个字停笔，边掰手指放松，边抬头看南禾……
女生耷拉着头，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有意无意地添几笔，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在意。
他注意到南禾从一开始就很答得很快，除了看试卷，就没停过笔。
夏木安觉得不可思议，她不需要思考吗？已经到了答案挥手即来的境界了吗？
突然，一阵短促的铃声响起，全体考生都被吓了一跳，抚胸发出轻微的叹气声。
“请各位考生注意，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