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按照以前的计划,他是要在高考完表白的
夏木安知道她在复刻昨天的情景,淡淡笑着:“没有。”
“你怎么又在这里,不可能又奉我妈之命等我吧?”
“等朋友,想起来顺便确认一下你今天下午考完,会去吃我们班的‘散伙饭’吧?”
南禾歪着头看他,面露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夏木安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班长看我没事委托我问的,到时候好安排位置。”
“这样啊,我考完又没事,说不定是大家见的最后一面,当然去啊。”南禾轻松地说出“最后一面”,却不敢看夏木安。
男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内心翻动:这绝不会成为我们的最后一面!
“好,下午的英语加油,我们到时候见。”夏木安刚说完准备走,看见了旁边站着的南青,出于礼貌,他补了一句“姐姐,拜拜!”
南青还没回过神,经南禾提醒才错愕地点头回应。
“姐,你在走什么神啊?”
我在遗憾你这顿散伙饭怕是吃不成了……
南青立马恢复神色:“哦,没有想什么啊,考得怎么样?”
南禾:“文综嘛,就那样,我手速快,时间倒是不赶,就是地理有道材料题是‘锋面’相关的,我最讨厌也不太擅长……”
南青是文科生出身,当时的成绩也不差,还尤其喜欢地理,南禾知道她听得懂,不免得多说了几句……
“没事,这种题确实复杂,你能做完已经不错了。”
“嗯,恰好我也不太在意,我们快回家看老妈煮了什么好吃的吧。”
……
下午照例是鲁简跟南青送她,最后一堂考试了,南禾状态很好,一路上跟两人有说有笑,直至进入考场。
夏木安没去送她,他已经在家里矛盾纠结、抓耳挠腮了很久了。
之前没觉得紧迫,脑海里只有“等她高考完再说”,现在节骨眼上了,又觉得什么都没准备好。
按照长久以来的计划,他是要在高考完跟南禾表白的,也就是今天下午。
可到时候人多眼杂,这对喜静的南禾来说必定不是个好时机。
最重要的是,他还未先与南禾互通心意,这样会很冒昧吗?
即使找到了合适的时机,他要说什么呢?
[南禾,我喜欢你,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在你认真对待三级跳的时候,在你侃侃而谈、不卑不亢的时候,在我看见你冷静自若又鲜活多彩的时候,在我比赛时想起你的时候,在你给我辅导笔记的时候……在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对我是否有意,但我已经把最真挚的想法传达给你,五天,在这期间你可以向我求解任何疑虑,所以,你,要考虑考虑我吗?]
这样说,合适吗?
夏木安想了五六套说辞,哪一种都觉得差点意思,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对着镜子整理了衣着和头发,带着尘封已久的“星月”发卡奔往班级早已订好的晚餐酒店。
星月发卡,当做毕业礼物吧,一定能送出去。
夏木安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同学在帮忙布置场地了,都是体育单招或者高职单招提前被录取的同学,气球彩带、音响设备,颇有活动现场的氛围。
这里是县城最豪华的集住宿、餐饮、休闲为一体的酒店,外观很是辉煌大气。
当初最后一次班级记账结果公布的时候,余款还吓了大家一跳。
平时班费交得也不算多,全靠开源,各种班级奖金,还有那堆搬不走的多肉也卖了不少钱。
当时就有人提议要来这个酒店奢侈一把,没想到最后估算下来居然真的订了这里。
夏木安考察了一番周边,有一个挺繁华的公园小广场,正巧旁边就是花店,远远看过去,花都还挺新鲜。
他越想越忐忑,最后干脆回到大包间跟众人一起,同时无比期待南禾的到来。
……
“滴……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止作答!”
紧促又颇具威严的广播声响起,南禾平静地深深呼出一口气,直到走出考场门,周围的人都是满脸笑意,南禾才跟着笑了。
前方阳光正好,一切都结束了。
最后一堂考试不用向万殊交准考证,南禾奋力走在前面,赶着最早的那一批人冲出了校门。
周围有很多家长,少部分捧着鲜花,那是要送给自己苦读十几年的孩子,庆祝他们结束暗无天日的苦读生涯,恭喜他们即将奔向人生光明的新阶段。
南禾家向来不讲究这些仪式感,因此她也并不期待。
快步走到这几天约定好的地方,南禾只看见妈妈一个人,趁她不注意,南禾扑上去抱着她的肩膀,“妈,我考完了!”
鲁简勉强地笑笑:“考完了就好,恭喜啊,终于结束了!”
南禾左顾右盼,没见人影,她问道:“我姐呢?她忙什么呢?最后一次考试都不来接我。”
“她回老家了。”
南禾拉着她往前走:“这么急啊,算了,管她的呢,妈,我们快回去吧,我还得收拾一下赶去同学聚会呢,那个地方挺远的。”
鲁简定住身子站在原地,任由女儿拉扯却不动,两秒之后低沉开口:“你奶奶……快不行了,应该就是这一两个小时的事。”
南禾一瞬间如坠冰窟,面色苍白,周围人声嘈杂,但她确定自己听清了,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妈,你说谁?什么意思?”
“你奶奶,在老家,这几天一直不好,现在赶回去有可能能见到最后一面,你回不回?”
“回回回!妈,我们快点!”她拉着鲁简往路边跑,那里有车,一定能赶上。
鲁简提好早已准备好的几袋包裹跟着她跑,两人一到路边迅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通过加价终于说服司机送她们去望舒村。
一上车,南禾坐在后座,她顾不得闷热和晕车,两只手交叉着撑住下巴,全身却控制不住地一直发抖。
鲁简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禾突然转头,伸手抱住妈妈的手臂,语气颤抖:“妈,她会没事的吧?我这才十来天没见到她,住院的时候,医生不都说好好的吗?怎么可能突然就这样呢?”
“之前感冒加上哮喘住院一直都没好,医生建议出院了,加上老人叶落归根的思想,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