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把维持平衡。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控制不住，汩汩热意顺着脸流下，刚剪的碎发被眼泪浸湿黏在侧脸，“是因为我要去壁外调查吗……”

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小声的呜咽变得清晰明了。而情绪激动让苏维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地响着，什么声响都注意不到。

一墙之隔，是站着的利威尔。

从苏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在这里了。右手紧紧地抓在门把上，因为过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和指节显得格外明显。

少女一句一句的哭腔和埋怨，让他备受煎熬。这段时间的躲避，并没有让问题解决分毫，只是在苦苦折磨着两个人罢了。他多想如以前一样，拉开门将苏维抱在怀里，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是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因为心软做的决定最终害了彼此。

苏维觉得这场发泄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连堪堪抓住门把手都变得困难。

“利威尔，我不去壁外调查了好不好……你可不可以……理理我……”松开抓着门把的手，环在膝上。

但是委屈求全换来的却是门那边的沉默，她不知道利威尔是否还躺在自己的椅子上，他是否真的睡着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许久，

吱呀——是门被拉开的声音，门后站着的是利威尔。

他单膝跪在苏维的面前，伸手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而即将触碰到脸的手就在这一刻被一道力量打开。

和他对视上的，是苏维受伤的眼神。

她的眼角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眼内因为哭泣已经泛起了血丝。贝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半晌，利威尔听见，苏维说，

“利威尔，我讨厌你。”

然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自己的视线内。

“是吗……这样也挺好的。” 利威尔低头苦笑了一下，刘海挡住了眼睛，晦暗不明间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