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禁足
凌芸扯开叶轩的衣襟，只见结实的胸膛前挂着一个醒目的吊坠。
一直挂在她脖颈上的嫁妆钥匙现在正挂在叶轩的脖颈上。
她伸手抚摸上去，喃喃道：“这是我娘亲留下来的遗物，对我很重要。”
“既然重要，更不能还你。”
果然，他是一定要跟她对着干的。
长出了一口气，凌芸觉得又累又疲惫。
她索性一把抓住吊坠，用力拽了下来。
红绳断裂，一如心中那些仅存的希望。
“既然恨我，那就恨下去吧。”
凌芸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厌倦了攻略男主，不想再讨他欢心。
他的好感，她也不再奢求。
若攻略失败，她也认了。
凌芸失魂落魄地走了一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刚一踏进房间，等待她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个混账玩意，本来陈大人对你有几分好感的，这一见面人家恼羞成怒地走了，一定是你干了没羞耻的事情！”
“陈大人不行，就换赵大人，李大人，岁数无所谓，总归有不开眼的。”
凌芸破罐子破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凌永昌直跳脚。
“真是不要脸的玩意，这阵子你也别出门了，免得出去丢人现眼。你就乖乖等着嫁人吧！无论是瞎子还是瘸子你没得选！”
凌永昌一怒之下砸了桌上的白玉盏，待出了房门命人将房间从外面反锁了，禁了凌芸的足。
随着时光流逝，屋内光影变幻，最终漆黑一片。
凌芸蜷缩在床上，桌上的吃食酒水一点未动。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活着那么苦。
从前世，到现在，她一直是孤苦无依的存在。
落雪院里，叶轩隐在暗处，从凌永昌离开到天色暗沉，他一直一动不动地留意着动静。
“少主，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盯着。”
叶轩透过房顶掀开的瓦片，看向房间里的人影。
这么久了，人影未动过，又和那晚一般。
“混沌散一到晚上就会发作？”
“刚开始发作的时间并不规律，慢慢的发作会越来越频繁，最终彻底失去神志。”
“得赶快想办法拿到钥匙，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你去查查嫁妆清单里有什么外面买不到的特殊物件，趁着墨竹外出，正好敲诈一笔，逼她清点嫁妆，这样我们就知道嫁妆到底藏在哪里了。”
吴锋冲叶轩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少主。”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沉默，叶轩一直板着脸，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貌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她会忘了吗？”
“什么？”
得不到回答，吴锋消失在夜色中。
叶轩一夜无眠，直到清晨，房间里的人还是睁着眼睛没有动。
当丫鬟燕儿端着食盒进去时，发现凌芸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动不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小姐，小姐，你不会是一夜未合眼吧？怎么不吃不喝的，再这么下去，身子都熬坏了。”
凌芸的眼珠动了动，见是燕儿，又恢复了迷茫的状态。
【宿主？】
【宿主，你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啊，别再发呆了！】
【喂！好不容易拿回了嫁妆钥匙，赶紧趁机找一下令牌！】
无论嘟嘟兔怎么催促，凌芸都无动于衷。
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谁也看不到的空间里，只要呆在里面就很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奶娘轻声地呼唤着她，把她的思绪一点点地拉了回来。
她眨了眨眼，眸中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待看清面前的人后，她回抱住奶娘，沙哑地唤了一声，“奶娘。”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看看熬了一夜成了什么样子，若是小姐在天有灵，一定心疼坏了。”
“奶娘，我感觉好累，活着好累啊。”
“傻孩子，人活在世，哪有一帆风顺的，就算再难，不是还有老婆子我在吗？累的时候就放松一下，停下来。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再继续。”
凌芸被奶娘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像小时候那般，没过多久，她慢慢平复了情绪。
奶娘哄着她进了食，又拍着她哄睡，凌芸觉得分外安心。
“奶娘，我好想离开凌府。”
“我收到墨竹寄回的信了，信上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外祖母派了人过来，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就算是你父亲也得给刘家面子！”
凌芸点了点头，刚觉得困倦，就听见燕儿在门外说道：“见过大小姐，二小姐身体不舒服熬了一夜，这才睡下，等小姐醒了我会告诉她您来过了。”
凌婉婉来做什么？
一直想找人盯着凌婉婉的动静来着，结果她倒送上门来。
凌芸有些好奇，把人放了进来。
凌婉婉带来一盒糕点，就像一个好姐姐来关心妹妹一般，亲昵地与她叙家常。
只不过客套话没说几句，就暴露了来意。
“二妹妹，后日雍王府有个赏花宴，世家子女全都受到邀请，妹妹刚好可以去相看一下，万一有瞧上眼的才俊，正好促成姻缘。”
凌芸有些疑惑，与陈青的亲事刚泡汤，凌永昌还禁了她的足，恨不得把她随便嫁个瞎子瘸子，怎么这会儿又发善心了？
“可惜这等好事，我无福消受了，爹爹才禁了我的足，我可出不去。”
“无妨，我已经跟爹爹求了情，免了你的禁足。”
“多谢姐姐一番好意，可我身体不舒服，只怕要辜负姐姐一番好意了。”
眼见凌婉婉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凌芸更加确信，一定是又给她下了什么套，等着她钻呢。
可若不去，更不知道凌婉婉那背后的男人是谁了。
“妹妹今日好生休养，宴会在后天到时候，我们姐妹二人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凌芸状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头答应。
在原主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