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花朝节
这是第一次有人约她，上一世她甚至没交过男朋友。
人世的险恶让她学会了封闭自己，甜甜的爱情仿佛是遥不可及的梦。
陆长空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保护她，替她争辩是非，保她清誉的男人。
莺儿已经为她梳妆打扮好，可凌芸还是有些不满意。
衣裙换了一套又一套，总挑不出满意的。
“二小姐，已经换了好几套衣裙了，再耽搁下去，陆小侯爷都等着急了。”
“人来了？这么早？”
“早请进花厅了，老爷和白氏陪着呢，都续了好几壶茶水了。”
凌芸皱了皱眉头，凌永昌陪着叙话正常，白氏在场又打什么主意呢。
凌芸穿戴好，带着莺儿就去了花厅，远远就听里面一片笑语晏晏的欢乐气氛。
“陆小侯爷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
“不曾，之前一直跟着家父镇守边关，昨日才随父亲回京复命。”
“小侯爷年纪轻轻就剿灭山匪立了军功，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凌芸出现在花厅的时候，陆长空眼前一亮连忙站起身唤了声，“芸姑娘。”
“哎呀，这是我的二女儿，大女儿叫凌婉婉，正好也给你引荐一下。”
不一会儿，凌婉婉也盛装出现在花厅。
白氏拉着凌婉婉的手夸赞道：“我们婉婉性子温婉可人，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你们都是年轻人，正好一起出去逛逛。”
于是，两个人的约会，变成了三人行。
一路上，凌婉婉大方得体，满腹经纶，高谈阔论。
而凌芸一直沉默寡言，还放慢了脚步，跟在两人身后，完全成了陪衬。
莺儿不满地直跺脚，陆长空也有些局促不安，想开口同凌芸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街上热闹非凡，每家店铺门前都挂着各种花灯。
树木上系满红布条，微风吹拂，万千红丝幔迎风飘荡，真是醉人的美景。
圆月高挂，华灯万千，不少成对的少男少女相约同游。
有的为心上人簪花，有的携手同行。
几人路过‘天香楼’的时候，陆长空邀请她们进去用餐。
凌芸无意中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隐在暗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边。
“芸姑娘，你怎么了？”
“哦，刚才好像看见熟人了。陆小侯爷既然有长姐相陪，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芸姑娘，那我送你回去。”陆长空吩咐店小二带凌婉婉去天字号房间，自己却跟着凌芸走出天香楼。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陪着我姐姐就行了。”
凌芸说完，就兀自向暗处跑去。
她想亲眼看看，那人是不是叶轩。
“芸姑娘你等等我，我今天请的是你，我只想跟你……同行。”
陆长空追了上来，凌芸停住脚步，迟疑了一下，再回过头时，刚刚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她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的。
今天是花朝节，若是能和叶轩一起过该有多好。
面前的摊位是一个卖珠钗步摇的小摊贩。
“这位客官，看看珠钗吧，送给心上人再好不过了。”
“芸姑娘，这支喜欢吗？”
陆长空拿起一只金莲点翠镶玛瑙的金发簪，满脸期盼地问凌芸。
凌芸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对陆长空有些好感，可才刚见面，只得应付道：“还好。”
“店家，帮我包起来。”
“好嘞！公子真有眼光，这支是我们店最贵的一支发簪。”
凌长空付完银钱，接过发簪就往凌芸头上插。
“陆小侯爷，这不合适。”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芸姑娘若不收，我会伤心的。”
“可是……我不能收你礼物。”
凌芸把发簪取了下来，放到陆长空手里。
“为何？”
“陆小侯爷可知道男子送女子发簪的含义？”
陆长空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他咬了咬嘴唇，一双桀骜的眸子里涌出一股炙热的温情。
“我，陆长空，心仪凌芸姑娘，希望芸姑娘能接受我的心意。”
四周不少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凌芸脸颊发烫，她没想到陆长空如此直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大街上表白心意。
陆长空眉目含笑，并不等她回答就牵起她的手，“我是该说清楚再送的，芸儿这下可满意了？”
芸儿？
“我……”
不等凌芸说完，陆长空拉着她就往前跑。
“去哪里呀？”
“前面有个花神庙，我们去祈福吧？”
“陆小侯爷，我有话要说。”凌芸停下脚步，把手抽了出来。
“怎么还叫陆小侯爷？芸儿，你叫我长空吧。”
陆长空走到一棵粗壮的梨树下，微风吹拂，满树的梨花瓣随风飘下，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
“芸儿，三年前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那时并不是知道你的名姓，只匆匆见了一面就得赶回去向父亲复命。如今终于见到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欣喜，你还不了解我，无法回复我的心意也是正常，但我希望你不要轻易拒绝我，多给我些机会相处，好嘛？”
凌芸抬起头，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男人，他的桀骜，他的热情在这一刻温暖的她的心。
他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可惜，他不是男主，不是她攻略的对象。
而她，也无法给他未来。
她要追逐的，攻略的，只有叶轩一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和为难，陆长空慢慢地走近，捏起她发上散落的几片梨花瓣。
“芸儿，不用回应我，安心接受我的心意就好，不用有负担。”
月光下，那双温情的眉眼里盛满了灿烂的星光，吸引着凌芸的心。
她不自觉地走近，扬起下巴轻轻说了一句，“好。”
陆长空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暖了人心，映出了人世间的美好。
内心被冰封的一角似乎在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