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次拒绝
陆长空今日玉冠高束,盛装出行,像是刚刚从宴会上赶过来,身上还沾着酒气。
“你不在,我那些重要的话,向谁说?”
微醺的眉眼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执着,一如那天在花树下的深情表白。
凌芸觉得陆长空一定是喝多了,“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和长姐好事将近,与我无关。”
“胡说,与你有关。”陆长空蹲下身,将下巴托在床上仰起头笃定地看着她,“我要向你提亲!”
凌芸差点被呛到,“你看清楚,我是谁?”
“芸儿。”
凌芸很想把他赶出去,撒酒疯也不能在这儿。
他胡言乱语,若被旁人听到,倒霉的还是她。
“你醉了,陆小侯爷,你快回去吧,别让宾客久等。”
“芸儿,你嫁给我就能离开凌家了。”
陆长空抓住她被子下的手,“那几个歹徒我审问出结果了,是有人花钱买凶,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我怀疑买凶的人与凌府脱不了干系,于是我故意接近凌婉婉查找证据,终于发现买凶的人是凌婉婉院里的小厮。”
“又是凌婉婉?”
“又?”
“她之前买通我身边的丫鬟趁我沐浴时放毒蛇,见我没死又送有毒的药膏给我。”
“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要把罪证报官,还你一个公道!”
凌芸叹了口气,“她这么针对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我猜和我娘留下来的嫁妆有关系,只要我死了,嫁妆就全归白氏掌管。不过自从她攀上你以后,再没对我下过手。也许是有人指使她也说不定,所以你先别报官,最好能揪出幕后主使。”
“芸儿你放心,我会继续查清楚,我还会派些暗卫保护你。”
陆长空握着她的手,揉按了一会儿又把她的手贴在他脸上慢慢地摩挲。
凌芸脸都有些红,想撤出手,却又扯动伤口,发出一声低吟。
“扯到伤口了?”
陆长空起身,坐在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就要查看。
“别这样,陆小侯爷,请避嫌。”
“听说你流了很多血,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凌芸偏过头不敢面对陆长空的目光,“是意外,陆小侯爷请回吧,以后也别再见面了,我们不合适。”
“你,你说什么呢,你还要再拒绝我一次?上次是因为那个护卫,这次又因为什么?”
一股浅淡的酒气扑面而来,陆长空双手撑床,将她圈在身下。
气氛一下暧昧起来。
他斜飞入鬓的眉,桀骜的目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我,我不是处子之身了,我,我真的配不上你。”
凌芸拉低领口,露出脖颈上那些或红或紫的痕迹,“看清楚了吗?”
陆长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眸子里盛满了铺天盖地的怒火,“是谁?可是伤了你的人?”
随着他的低吼,酒气熏得凌芸昏昏沉沉,可她不能说,不能让陆长空去找男主麻烦,她不想因此害了陆长空。
“都是我自愿的,我就是这么下贱。所以离我远一点吧!”
陆长空眯起眼,捏起凌芸的下巴,冷笑了几声,“还是那个护卫吧,他是不是有你什么把柄?今个我看他跟在凌婉婉身边,莫非他一直都是凌婉婉的人?是凌婉婉指使他对你下的手,所以你才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凌家?”
凌芸皱起眉,陆长空因为愤怒,下手的力道失控,疼得她眼泪直流。
“我已经脏了,求求你,你走吧,别再管我了。”
陆长空看着她,眼眶中的泪水掉落到她脸上,一滴,两滴,三滴。
这个随父征战沙场的男人竟然为她落了泪,“芸儿,都是我没用,保护不好你。我真蠢,那次,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强吻你,你绝望痛苦的神情我一直都记着,那时我就该杀了他的,我可真没用!”
说完这些,陆长空松开她,风一般地离开了。
凌芸的心口酸疼不已,原来陆长空一直都没放弃她,他接近凌婉婉只是为了查清楚是谁买凶害她。
如今,这个真心对她的男人也走了,她的心里空了一块,那里有些见不得人的隐秘心思,是光,是温暖,是希望,是对爱情的渴求。
这就这样吧。
一连几天,凌芸都在发热。
大夫来过,施了针,换了药方,可都不管用。
刘彦重金请了许多大夫,可都无济于事。
那些大夫说,是病人自己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他们也无能为力。
“芸儿,你听得到吗?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我已经说服了凌永昌给你除名,你好起来,我们才能上路。”
凌芸的睫毛动了动。
“还有一件事,墨竹和奶娘不见了,他们房间里的衣物和银钱都在,可就是找不到人,你赶紧醒过来,给我出出主意好吗?”
刘彦拿着湿帕子不停地给凌芸擦拭额头,这几日他不眠不休地照顾着,人都憔悴了。
燕儿和莺儿催他休息一下,可刘彦就像没听到一样。
“她现在只有我了,我怕我不陪着她,她就更不想醒过来了。”
两个小丫鬟无奈地合上门,退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凌芸感觉有些冷,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被刘彦抱着,泡在大木盆里。
由于太过劳累,刘彦眼下一片乌青,他浑身湿透,里衣贴在身上,头搭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而她骑坐在他腿上,姿势十分暧昧。
她微微一动,刘彦就睁开了眼,手下意识地护住她,防止她滑进水里去。
“你醒了。”
他开心地笑出来,“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芸儿,你可把我吓坏了。”
刘彦揽过凌芸,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
隔着湿薄的布料,她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和欢快的心跳,他强有力的臂膀给人十分安全可靠的感觉。
她脑袋一空,手不自觉地回抱住他的腰,头也枕在他胸前,就这么依偎在一起。
“表哥。”
“芸儿。”
他轻抚着的她的头,就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你没那么烫了,我给你换身干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