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敏感的文艺女青年
这话显然是杀人诛心。
周墨逸心中一沉,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一旦得逞,定叫眼前这位掰弯的郎君名声扫地,到时候看你还有何资格娶凝薇?
于是整个人瞬间轻松了起来,于是对着流云郎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此时蒲师文接着说道:“今日这酒席就是吾妹和郎君的订婚酒,而十日后便是良辰吉日,到时候就把这婚事办了吧!”
周墨逸脑袋翁的一声,自己的计划一个月后才能实施,但是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迟了。
不由自主的起身道:“蒲大公子,这恐怕不妥吧!”
此言一出,流云郎君愤恨的看向周墨逸。
这家伙简直畜生不如,不仅想和我抢老头,现在竟然还要和我抢老婆,天下哪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其余人知道周墨逸对蒲凝薇有意,现在他提出意见也属正常。
蒲凝薇听闻周墨逸这般说,脸上立刻燃气希望。
蒲师文饶有兴致的问道:“墨逸觉得有何不妥?”
周墨逸思虑片刻后说道:“哪有订婚后十日便成婚的道理,况且六礼未齐,恐怕人说笑话啊!”
周墨逸想着,按照宋人规矩,结婚六礼一套流程后,起码也要一个月,到时候自己计划得逞,一切还来及。
蒲师文轻哼一声说道:“那是你们宋人的规矩,我们是按照色目人的规矩办的。”
周墨逸继续提出意见:“话虽如此,但是嫁出女儿也要收彩礼的吧!按照蒲家的名望,彩礼少了岂不是惹人笑话。”
蒲寿庚微微颔首,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流云郎君立刻说道:“虽说不按宋礼,但是小婿也为凝薇备了薄礼。”
蒲寿庚一听,来了兴致,于是问道:“郎君何礼?”
流云郎君得意道:“我最近排了一部杂剧,名曰《色目大宋一家亲》,十日后便要在泉州各个瓦舍表演。”
众人一听,迷糊了,这个戏怎么能做彩礼呢?
流云郎君接着对众人说了自己这部杂剧的内容。
内容就是一个宋人小伙出生贫寒,虽然自己十分努力,但是在人生路上时常收到宋人的打压。
后来在色目人无私的帮助下,这个小伙不断进步,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并且最后娶上色目人的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周墨逸从头听到尾,无非一个中心思想,就是毫无下限的跪舔外族人。把这些外族人鼓吹成活菩萨一般的人物。
蒲寿庚听了十分满意,这个女婿很会来事啊!
于是抚掌道:“这戏上演后,便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周墨逸的心凉到了谷底。
想到流云郎君平日里被蒲寿昆折磨的死去活来。
而蒲凝薇却要嫁给这种人,简直就是把她推向火坑。
而且蒲家一旦有了流云郎君这个女婿,那么就可以凭着他的声望,大肆收拢泉州人心。
到时候,泉州就真的成为蒲家的私人之地,那么自己的改变历史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想到这里,周墨逸心中着急。
但是眼下并无能力阻止蒲家把蒲凝薇嫁给流云郎君。
心中一横,有了一个舍命的计划。
那辆改装的马车不一定要等到修路的时候才出事故。
大不了自己直接制造撞车事故,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要毁了流云郎君的声誉。
蒲师文此时带着挑衅的语气问道:“周墨逸,你看这样做,妥当吗?”
周墨逸此时心中已经下了决定,所以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是蒲家的家事,我哪能多嘴呢?”
蒲师文不免蔑视的看向周墨逸,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他人,这个周墨逸也不过如此。
而周墨逸完全不管这些,还小声对着流云郎君耳语道:“在下也备了点薄礼,宴后赠与你,权当是一点心意。”
流云郎君笑得愈发得意,看来自己即将成为蒲家的乘龙快婿,周墨逸这小子这么快就开始抱大腿了。
至于蒲凝薇已经面如死灰,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周墨逸。
但是眼下这个男子竟让也袖手旁观,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情急之下,愤然离席。
蒲师文解围道:“这小丫头竟然还害羞起来了啊!”
说罢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众人有开始闲聊起来,不过很明显,蒲寿昆的表情阴晴不定。
流云郎君是他的小奶狗。
但是当初为了把流云郎君掰弯,给的条件就是把他捧红。
如今这家家伙竟然就要娶自己的侄女了。
不过这个流云郎君所有龌龊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也不担心这家伙将来不听自己的话。
但是毕竟这个任自己蹂躏的小鲜肉即将婚娶,心中滋味还是怪怪的。
不过这个老家伙,只要心情大好,或者心情大坏,便想着蹂躏这个小鲜肉。
此时倒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宴席之后,到底是用何种下流手段折磨他,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至于周墨逸倒担心起蒲凝薇,毕竟她就是一个妥妥的文艺女青年,心思细腻而敏感。
如今遭受这样的打击,很有可能想不开。
想到这里,周墨逸十分担心,于是借故去方便,然后去寻找蒲凝薇的下落。
出了这处亭子,沿着假山一路向下,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
周墨逸猛然看到悬崖边站着一位穿素白裙的少女,这人正是蒲凝薇,此时目光决绝的看着脚底汹涌起伏的海面。
周墨逸心中一惊,果然文艺青年的心思都是这么敏感。
担心自己的过分举动会促使蒲凝薇跳崖,于是周墨逸小心走到近处,小心翼翼的呼喊道:“凝薇,你这是做什么?”
蒲凝薇见是周墨逸,眼中的绝望变得愤恨。
这么多年,她生活在痛苦压抑和冷漠中。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宋人,但是由于血统的原因,没有一个宋人真正愿意和她交往。
而本族人也把她认作是异端。
父亲的冷漠,兄长的苛刻,自己彻头彻尾就是家族的一个工具。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