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样品
第二天早上，二月未温和的阳光，再次遍洒大地，蓝天下，第一批染好的红色系布料被一批批搭上了架子。
以目前的天气情况，到了明天傍晚就能知道这批布印染的效果如何。
萨拉丁骑上了奔鸟龙，来到另一家染坊想去问问晾晒后的事宜，却得知美姬已随着怀特女爵回去了东部庄园，近几天都不会回来。
两天的时间，对萨拉丁来说，比两年更漫长，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少女在他的怀抱中吻得如痴如醉，爱意折磨得他彻夜难眠。
当他面前摊着速写本，失魂落魄地出神时，工人把样本拿了过来。
“先生，也许你该看看这些布料，”那个老实的男人，有些紧张地把布在桌子上摊开，“不是我们偷工减料，恕我直言，是布料的问题。”
实际的颜色比预想的深很多，虽然调了色，橘红变深红，而深红变成了发黑的咖色，但最大的问题是，两年以上的布料染出来的色彩毫无光泽。
而两年以上的布料占了库存的大部分，这些布料的韧性与新布无法相比，用了漂白剂，只会加速布料变脆。
但在萨拉丁看来，哑光的布料也自有一种美感，只要说服众人接受怕是不容易。
他根据已经染好的布料，再次调整颜色的亮度，又重新定了几个色系，吩咐工人们开染。
然后他来到另外两个染坊，让他们暂时停工，等他把新的布料染出来之后，再进行复工。
最后，他带回来一个不知哪里弄到的人体模型，把自己关在房间开始捣鼓起布料来。
这天波伊正与萨莱特，跟爱德华研究潜水器，仆人进来通报：“有一位萨拉丁先生送来了一些服装，需要呈上来吗？”
“传，”波伊说道，“顺便请维尔第女爵过来。”
阿祖娜来到爱德华的房间时，看到波伊第一次穿上了卡斯特的镶毛长袍。
那正蓝色衬托得他的皮肤，皎皎如天上明月。
波伊正整齐着袖子，见到阿祖娜到来，便带她来到一口大木箱前，说道：“我想请你试试这些裙子，去我的房间换吧。”
“好的，陛下。”阿祖娜说道，两个仆人跟着她将箱子抬到了波伊房间。
“那位是陛下御用的设计师吗，怎么从没听陛下提……”萨莱特与波伊正在走廊上闲聊，突然看到阿祖娜从走廊尽头走过来。
波伊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阿祖娜穿着一条雾霾蓝的鱼尾裙，将她的的细腰与长腿勾勒得淋漓尽致。
渐变成白色的裙摆，缀着星星点的亮片，随着女爵走动而反射着十字星光，显得她宛如跃上海面的的人鱼公主。
波伊根本无法从她上挪开眼睛，直到阿祖娜走到他面前，才说道：“很好，换下一条吧。”
阿祖娜款款退下，第二件是一条简约的灰松绿色长裙，当阿祖娜走来时，那安宁沉静的感觉就像精灵王国的仙子。
“哦，阿祖娜，我希望中午吃饭时，能看到你穿着这条裙子。”波伊从未见过这种颜色，却感觉意外地适合她。
“是，陛下。”阿祖娜垂下眼睛，生怕内心的汹涌喜悦，不小心流露出来，让她有失仪态。
当阿祖娜穿着第三条裙子走出来时，萨莱特看着她，问波伊道：“这位设计师愿意出售他的样版吗？我打赌他一定会火遍盖奥夫。”
“我想你说得没错，”波伊也看着阿祖娜。
只见她把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放了下来，那条深红的长裙随风飞舞，胸前一条v字大开衩，让人一窥那圆润的丰韵，神秘而又充满了野性，好像传说中从火焰中飞出的火蝴蝶。
当她来到波伊面前，波伊说道：“可以了，维尔第女爵，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然后对萨莱特说道：“我们还是再看看潜水器吧。”说着，推着他走进爱德华房间。
“什么？陛下你不把那位设计师介绍给我吗？”萨莱特走进房间，不解地问道，他觉得波伊不该对他这么小气才是。
“这些都是他不成熟的作品，我觉得还有待于改进，”说着，波伊脱下卡斯特长袍丢到一边，在艾瑞的帮助下穿上他的凯列夫外套，命爱德华摊开了图纸。
阿祖娜不知道波伊为什么突然变得冷淡，莫非是她穿红色不好看？
她羞红了脸，跑进房间，立刻拢起了头发，脱下了那条红裙，换上了她平平无奇的深色宫娥服，拿上那条灰松绿的裙子离开了房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波伊一直跟萨莱特聊着天，一眼也没看过阿祖娜。
阿祖娜食不吃味地吃完了午餐，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受到了陛下的冷落。
直到饭后，她跟在波伊身后离开时，爱德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女爵穿那条红裙很好看，但那条裙子只能在陛下面前穿。”
啊，她一下明白了，一股热流涌上了面颊，为什么陛下会在意这些，莫非他对自己……
她不能往下想了，立刻回到房间换下了灰松绿的长裙，只见那口大木箱已经搬到了她的房间
那条红裙就在里面，她立刻将叠好的灰松绿的裙子放上去，关上了箱子，好像这样盖住心中的火焰。
下午，萨拉丁就接到了波伊的亲笔书信，希望他能多开发一些适合北方肤色的新色系。
萨拉丁十分兴奋，把样布和样衣整理了两个大箱子，让奔鸟龙车送往怀特女爵的府邸。
他嫌车上拉着货跑不快，自己揣着少年皇帝的亲笔信，骑上了奔鸟龙，一路狂奔。
傍晚时分，新一批的二代卡西波终于全都移植到了湿润的泥土中。
金色的夕阳下，挽着袖子满身是汗的美姬，看到不远处女爵因为劳作而头发散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女爵拢了拢头发，走过来擦掉她沾在脸上泥：“我让仆人烧点热水，一会儿先冲个凉然后吃饭，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美姬点点头，看着女爵离开，泥土与植物的清香，让她觉得格外心旷神怡。
现在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只等七月收获之后，交付订单了。
她伸开手臂，伸了个懒腰，突然她被人从身后抱住，那人深深嗅着她的颈窝，然后温热的吻印在了她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