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陆芙蓉认出了他
柳如烟得意不已，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林娘子一脸虚弱，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拉着柳鑫，“老爷，我是有喜了？”
“太好了，老爷，我终于要为您再生下一儿半女了。”
柳鑫心中感慨万分，同样怜悯地看着她：“上天真是眷顾柳家，人丁稀少，如今，终于让你有了身孕。”
“林娘子，你真是给了我太大的惊喜。”
“你身子不适，好生歇着。”
站在一旁的柳韵玥，神情冷漠，双唇紧紧地抿着，看似温和，却要暗藏着寒意。
哼，父亲老来得子，恐怕又要将娘亲的仇抛诸脑后。
无论如何，娘亲的仇，非报不可。
柳韵玥冷眼地看着得意的柳如烟。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露着一丝得意。
柳韵玥上前，浓眉紧蹙，神情凝重，道：“祖母，这五年来，母亲深受其害，外祖父和外祖母辗转外出寻医，但是，母亲所中之毒极其恶毒，就医效果更是微乎其微。”
“而母亲昏迷多年，祖父一家更是心力交瘁。”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林娘子。”
柳韵玥说话的同时，乌黑的眼眸看着父亲，而他也只是偏过头，不愿和她对视。
柳韵玥对父亲失望至极，他一心偏袒林娘子，又将母亲置于何处？
“祖母，您方才说的话，是否还作数？”
“当然！”老夫人思索一番，缓缓开口：“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老夫人有些为难地捏了捏拐杖。
眼下，陆芙蓉被害的真相大白，若是偏袒林娘子，将军府绝不答应。
可是，林娘子有身孕在身，若是杖毙，恐怕不妥。
柳鑫走向前，“娘，林娘子身子不适，杖毙是否可以免？不如，就让儿替她惩罚，杖责三十？”
柳鑫望了一眼陆芙蓉。
他知道，陆芙蓉性子软，肯定不会忍心让他杖责三十。
老夫人拄着拐杖，寒气道：“鑫儿，成何体统，万万不可。”
陆芙蓉冷若冰霜，冷声道：“娘，老爷既然愿意代林娘子受过，就让他去吧。”
陆芙蓉双眸冷漠，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倒是柳鑫一脸错愕。
什么？
陆芙蓉真让自己受罚？
大庭广众之下，他堂堂丞相，杖责三十。
老夫人感受到陆芙蓉强硬的态度，以及柳韵玥浑身散发出的寒气，在权衡了与将军府的关系以后，她神情缓和，拉着陆芙蓉的手。
“芙蓉，你作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又是受害者，此事就全凭你处理。”
说罢，她由着老嬷嬷扶着，拄着拐杖，蹒跚离去。
留下柳鑫和柳如烟愣在原地。
柳如烟眼眶微红，潋滟的眼眸闪烁着泪光。
她跪在地上，哽咽道：“母亲，求您让烟儿代为受过，不要为难父亲，放过我的生母吧。”
“哼。”陆芙蓉冷哼，没有了以往的柔和，“不急，此事，谁也跑不了！”
陆芙蓉一声怒斥，“如烟，你以下犯上，对我不敬。来人，将她拖出去，掌嘴三十，再将她丢到后院，将后院的杂草全部除尽。”
随后，她转过身子，晲了一眼柳鑫，“老爷，该动手了。”
柳鑫咬着牙，黑着脸，看着柳如烟被拖至一旁被扇得红肿的脸，冷声道：“来，动手吧。”
一直到深夜，院子里不断响着哀嚎声，痛哭声。
林娘子心疼地看着柳如烟浑身是伤，被拖至后院。
她怀恨地攥着拳头，脸色极差。
该死的！
陆芙蓉何时变得如此狠心？
就连老爷，她都不放过？
“芙蓉，看在我自领三十杖责的份上，你就饶过林娘子。”
柳鑫神情痛苦，趴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他哀求似的望着陆芙蓉。
只见陆芙蓉将手中的砂扇狠狠地甩到他苍老的脸上。
“饶过她？凭什么？”
陆芙蓉拧紧眉心，语含愤恨，“哼，林娘子有什么资格求原谅？”
“她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一辈子都偿还不了。怎么？她的坏事败露，你心疼了？”
陆芙蓉看着他荒唐至极的嘴脸，冷笑着。
“陆芙蓉！你……！”柳鑫摸不清眼前的女子，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柳鑫，你根本没资格指责我！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如今，宠妾灭妻，你对得起我吗？”
“我乃是朝廷诰命夫人，你宠妾灭妻，我上报朝廷，你觉得朝廷会怎么对你？将军府又能饶得了你？”
陆芙蓉眼眸媚人，看似平静，实则是狠戾。
“我……”
柳鑫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眉头紧锁，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随后，他叹了口气，紧攥的拳头也松开，强撑着疼痛的身子，起身，走至一旁。
陆芙蓉扫视了院子内的人，脸色苍白，开口道：“玥儿，我们走。”
马车上，柳韵玥为陆芙蓉诊脉，将提前准备好的药丸给她服下。
方才，母亲脸色苍白，又匆忙离开，柳韵玥就知道，母亲的身子撑不了多久。
果然，她的内力消耗过大。
陆芙蓉倚靠在柳韵玥的肩上，休息片刻，脸色才稍稍缓和。
她秀眉紧拧，轻声道：“玥儿，我没事。”
“只不过，就差一点儿，就将林娘子这贱妇处死，报仇雪恨。”
柳如烟黑眸深邃，寒气十足，“母亲，不急，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办法。”
陆芙蓉点点头。
“母亲！”
几声呐喊，从马车后面传来。
“是御卿？”陆芙蓉双眸闪烁着，激动不已，“快，停车！”
只见柳御卿身穿铠甲，手拿刀剑，发丝凌乱。
他从马匹上着急地翻身跃下，来到马车旁。
“母亲，是你吗？”
柳御卿轻声道，他认得出这是将军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