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烛火总能带来比真实更生动的效果。
这效果或为夜晚增添旖旎的暧昧,或为夜色增添不祥的恐怖。
所以歇斯里地尖叫之后,承受不住这份恐怖的淀姬两眼一翻,昏了。
芽衣缀着花开院秀元进来。
她看着开启的格子门,又看了看依旧以扇遮面,但看上去异常无辜的花开院秀元,忍不住道:“要不,你换个妆?”
芽衣发誓,她不是看不惯男人化妆,她纯粹看不惯这通体白,比白无常还要专业的白面妆容。
花开院秀元默默转身。他看着素颜的芽衣,又瞥了眼素颜,但努力保持淡定的夏目,动了动唇。
他想说,这是这时代的顶流妆。但一想,他从不做这种无谓的解释。于是,依旧以扇遮面,当什么都没听到。
这本就是个插曲。
见花开院秀元装傻,芽衣也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她经过花开院秀元,进入淀姬的寝室。
淀姬躺在寝室侧的格子门旁。所以当芽衣进入寝室时,顺手揪住她的寝衣,把她拎回被褥。
夏目不是第一次看到,但看着芽衣轻飘飘拎人,依旧震惊。
震惊后,他注意到芽衣正在看他,连忙跟上,并在进入寝室后随手关门。
寝室外
花开院秀元见两个主力都进去了,掏出护法宝具,在相应位置点上特殊材质的蜡烛后,开始一面儿感知结界与结界周围的情况,一面儿为两人护法。
寝室里
“记住怎么做了吗?”芽衣站在寝室中央,问额头已开始出汗的夏目。
“记住了。”夏目本有些紧张,但当芽衣这样问时,他突然不紧张了。说着,他掏出备好的道具,开始以淀姬为中心绘制符文。
芽衣默默旁观。
芽衣本可以处理这些琐事,甚至比夏目更有效率……效率高到可兼顾“挖穿大阪城”活动,甚至还能承包新一的工作。
但是,工作室不是她一个人的工作室,任务也不可能永远由她一个人完成或主导。这是她上辈子学到的东西。
夏目很快绘好符文,算一气呵成。
放下笔后,他擦了擦额上,脸上,甚至脖子上的汗。而当他擦脖子上的汗时,他意识到“新手+专注”带来的代价:浑身湿透。
他忍不住看芽衣,发现芽衣正看着地上的符文发呆后,就小心翼翼的走到角落。
他打开包袱,拿出毛巾等紧急擦拭用品和备用衣服后,开始先用这些紧急擦拭用品擦拭身体,然后飞速换好衣服。
当处理好换下衣服,转过身时,他注意到芽衣正巧转过脑袋:好吧,人家是有礼回避!但依旧忍不住脸红。
芽衣没在意他的这点不好意思。
先不说上辈子那个遥远又充满军营臭味和荤黄废料的少女时代,就说最近,铲屎官天天衣衫不整的在喵眼前乱晃不说,甚至时不时邀请她,好吧,是它踩腹肌。
“画符速度比预计得快,干得不错!”她掏出银时计,看上头的时间,道。
夏目顿时松了口气,笑得灿烂。
“还有7分钟,注意调息。”她收起银时计,提醒。
“是!”夏目立马板正脸,双腿一个交叉,以标准盘坐姿势,坐在铺有榻榻米的地面上。
芽衣见他开始标准调息,也察觉到有气流正以他为中心成形,就缓缓走到窗边。
她没有开窗,但透过映进纸糊窗的火光与星光,望着“挖穿大阪城”队伍现在所在的方向。
此时
“挖穿大阪城”队伍已抵达任务地点。
分队已在飞船上完成。
所以一抵达,作为每小队的临时队长,花开院家的术士就到小狐丸面前领取本小队的标识与御守。
因为都是组里或家族特意选拔的精英,所以每小队或多或少有那么几个刺头。所以在领取标识与御守,特别是御守时,他们不屑,也不愿意佩戴。
三头身的小狐丸也不在意,他巴不得这群半瓶水的渣渣不屑一顾,这样,他就可以极其自然的眛下阿鲁金亲手制造的好东西。
“咳咳,都戴上!”可惜小狐丸的美主意被奴良滑瓢破坏。
奴良组的妖怪见总大将发话,立马戴上,甚至贴身安放。事实上,打从目睹某人轻轻巧巧整出能飞的船后,它们就对某人的技术十分佩服。
可以说,如果不是花开院家的那群笨蛋吵吵嚷嚷,它们早第一时间收下,而不是努力找借口佩戴。
花开院家的术士见妖怪们一改之前的“犹犹豫豫”,就知道这群家伙耍诈。恼:哼!还不是欺负他们的家主大人不在!
这通发放重要道具后,各支队伍算正式集结完毕。
小狐丸抬头看夜空,发现自己看不出多少明堂后,改看时空法则正以他肉眼可见速度变得稳定的大阪城收藏阁。
他缓缓走向收藏阁。
他的身形在缓缓行走柱间拔长。
“嘘!”意识到三头身的刀剑付丧神同样深藏不漏,奴良滑瓢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小的们!”恢复正常体型的刹那,身高近1.90M的小狐丸脚下突然出现一道以他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光。同一时间,被光渲染得好似瞬间长出无数条尾巴的他笑,“出发了!”
光所经之处,在场的队伍,包括新一和奴良滑瓢那支特别行动小队,消失。
“开始吧!”
也在这时,芽衣收回视线,对调息中的夏目道。
这一次,夏目没回复,而是以闭眼调息姿势缓缓起身。但是,他不仅仅在起身,而是直接开始这场源于千年前的,邀请鬼神附身的通灵舞。
芽衣静静观赏。
风在密闭的室内出现,吹乱寝室内,也吹乱了寝室外的烛火。
寝室外
花开院秀元看着飞快闪烁,挣扎出各种形状的烛火,变脸:阴影在聚集,黄泉气息混杂其中,不对,不是混杂,而是黄泉气息正被汇聚的阴影引来。
疯了!
竟然想在这里打开风穴!
花开院秀元猛地起身。他想强行打开寝室门。
但是,在他堪堪迈出一步,准备强行时,他听到了笑声,很远但又似乎很近,窸窸窣窣的,听得他脑袋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