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飘打墙
93年肖王庄南头一个房间里。肖张大清早就起了个大早，有多早呢，当时的天还未蒙蒙亮，仍然可以看清天上的月老娘和星星，地面也尽是淡淡的白。肖张挎着书包准备从南到北挨个喊几个同学一起去学校，一个人住早早起床叫上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都成了习惯。因为那个时代流行孔雀东南飞，父母跟上时代都南下打工去了，照顾他的爷爷平时里只是来给肖张做做饭，所以日子里自己一个人看家睡觉的时间比较多，今天肖张起的这么早，很可能昨晚又做噩梦，蒙着头睡觉又太热，赶紧跑出来了。
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在肖王庄能盖的上3间平房，院子里也打了水泥地，在那个时候也算富贵人家了。但昨天晚上院子里铁盆不知道为什么铛铛的跑了几米远，像是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所以肖张紧张一晚上迷迷糊糊不知何时才睡着了。这也就是比平时又早了那么一点出门的原因了。按照习惯就近先去喊兄弟原力，接着是原凯，都姓肖算是一个族里的人，重点是女神王小芸得提前在村头去等，基本都能遇到她，基本上4个人一起上下学了。
原力家也是在村南面，小孩子生活节奏都差不多，所以敲门的时候原力已经起床了，眼睛没睁开似的拽上书包就往外走，就听到一个声音嘟囔：你又数学本子不拿上，到恁班上老师又得咧你一顿，就不涨涨急性恁大了，原婶接着到:肖张放学了来俺家吃饭，我昨个蒸了馍？因为肖张父母跟村里的几个人去打工了，平时里族里婶子大爷都挺照顾的，碰到多少都会喊肖张去家里吃饭啥的。肖张小时候也贪玩喜欢乱串基本算吃百家饭长大的。”不了婶，俺爷今个过来做饭，“肖张回应道，心里也不好意思，平时没少受街坊邻居，也是暗自感激！说着便跟原婶道别，和原力两人向着北头原凯的家走去。
“你数学作业等会给我抄抄、我昨天晚上没弄完，有一题我不会”原力打哈欠道。
肖张：“就一题我给你说一下不就好了“？
原力：“抄抄快，你就给我看看，我在原凯家那个长凳子上写写就好了”
肖张：“那行吧，但咱今个去这么早还有月亮影来，原凯家又不拉灯，你能看清吗”？
原力：“能，叫原凯拿着他家的矿灯就行了”！
不多会便到了，“肖原凯开门，上学去了”！原力边喊边砸门。
“肖原力你个熊孩子咋呼恁大声干啥，恁爷我还没醒来.……哎呦我日”！
原凯话没说完便听着被踹了一脚，“你这熊孩子咋给恁小叔说话，没大没小嘞，原力等会他马上就起来了。”听得出是四叔的声音。说来也乱，村里面辈分有时候乱糟糟的，看你按哪边论。按辈分原凯叫原力叔，肖张按肖姓也得叫原力叔，但按自己老爸那边原力还得管肖张叫表叔。因为小孩子谁也没在意这个，平时有个小矛盾都以爷爷自居，动不动都要掘祖坟，所以各论各的！
原力：“原凯赶紧起来，矿灯给我照照“。
原凯：“你个熊孩子是不是又抄作业，天天在家弄啥来，你在外面等会我。”说着从门缝里便看见原凯提着裤子跟书包跑出来，开了大门往地上一扔，“我去拿矿灯”！不久便出来跟原力一起趴在凳子上。
肖张：“我日啊，恁俩都没写好来吗，我得等恁多久”？肖张甚是着急，昨晚没睡好头又懵懵的现在也给弄出了一身汗，感觉气都喘不上来了，主要怕错过跟女神接头的时间。
原凯:“你先滚吧，俺俩得把作业咧完”。
原力：“你想截王小芸你去呗，书包等会给你带过去”
肖张：“你个熊孩子瞎叽歪啥，就知道抄作业，再哔哔书包给我拿过来”？此时被点破的心思，羞涩中说话多少底气有点不足，还装做尖子生训斥吊车尾大义凛然，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子都拉长了许多好像又有点模糊不清。
“走走走吧，一会给你带点好东西，再不走天亮了，连个鬼影你都见不到”原凯嚷道。
肖张一听便没那么硬气了，琢磨着应该是游戏机，原凯他爸从南方打工回来给他带的，能玩俄罗斯方块，打坦克啥的，在黑白电视都没几家人有的时代那也是天顶星级的好玩意了。想着王小芸别起早了得赶紧在北头截住她，遂骂骂咧咧的跑了。
昨晚铁盆哐当滑了老远，给睡梦中自己吓的一激灵，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爷爷不在这边过夜的时候一个人睡觉老害怕，所以肖张睡觉都是蒙着头脸对这墙，太热了铺盖就偷偷的露个缝能稍微凉快些。天蒙蒙亮就赶紧起来，一晚上搞的自己老是打哈欠眼睛老流泪。路上慢悠悠的挪着步子，心里总感觉今天莫名的燥热。皎洁月光倾泻在路面上又显得特别昏暗，远一点的东西啥看不清，恍惚间看着前面有几个背影，隐隐约约听着像呻吟声似乎是女孩子，声音不大时近时远，有点像在耳边喘息，也不知道王小芸是不是也在其中。肖张提了提神使着劲噔噔噔的追了上去。跑了一会便喘着粗气，几个人影反而越追越远，肖张看着背影消失有点着急，低着头弓着身子准备加速冲刺一波，怎么跑都是感觉在爬坡，索性左跑跑右跑跑，前跑跑后跑跑，感觉都是坡！
“我日，不撵了，累死老子了，”肖张嘀咕着，看着远处玉米地里不高的秸秆细细簌簌的抖着叶子心里情绪莫名：“这不是有风吗咋还嫩热，”说着感觉有土跟沙子似乎硬往嘴里眼里吹。呸呸往外吐风里的土还越来越多，眼睛也睁不太开。此时的月老娘啥时候发黄了，路也跟着黄了，天地都黄了！肖张此时瞬间凉了，总感觉皮肤外面出过汗后沾了土全身黏黏的，身体里面又凉丝丝的。脑子里想抓块抹布蹭蹭身上，坐在地上不远处看到一堆白白的东西，风吹还会动，不知道是不是布。也顾不得多想一把揪住就往身上擦，手又感觉使不上劲，还老是擦歪，就像一拳挥在空气上。
“淦......，老子就坐这咋了”？烦躁的肖张骂了出来，刚才有个念头从后脑勺一闪而过，没敢多想因为深究下去有点刺激，暗示自己是天气不好，难为了小爷。鬼使神差自己往大腿上掐了一把，清醒了一些又有些后悔，暗骂自己掐自己干啥，这下多少有点明白了，琢磨着人还是糊涂些好。现场气氛多少有一些尴尬，想着怎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找个机会赶紧跑到学校。
“哎，坐下来歇会歇会，"肖张这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好像对着别的东西讲话，顺便用双手搓起脸来，假装要把脸上的土抹干净。却从手指缝里偷偷的观察地形，从掐自己大腿的那一刻，所处的环境肖张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能说猜应该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