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
全,我纠正过他一次,但结果很不理想,所以我让荆玉彻底封住了他的一些记忆,此后就让他做相全。”
所以相全或者说是相才才会拼了命的练武,会成天在府内巡逻,因为他的内心始终在自责。
也或许潜意识里,他还记得那个死去的相全。
她平淡的语气下面暗藏着的是不愿被人知晓的痛苦,单从她的描述中,连舟好似能够看到当年的慕青桐到底是被逼到了怎样一个绝境里面。
连舟俯身抱住慕青桐,又不断抚着她的头发安慰她,慕青桐虽然动不了,但依旧闭了闭眼睛,坚定道:“总有一天,我会取了古正阳的首级来偿命。”
“嗯,”连舟在她的耳垂亲了一口,“我相信你。”
顿了一下,又道:“没忍住,这次也算在没发生过里面吧。”
慕青桐:“……”
有求于人,她忍了。
目光望着雕花的黄花梨床板,慕青桐尽量放空,道:“相全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还是选择了称呼他为相全。
“我给他扎了针,现在算是初步稳定下来了,不过他以为你的昏迷是他导致的,一开始是一直在外面跪着,后来被荆玉骂回去了,到现在还在房内没出来。”
“这事不怪他,”慕青桐闭了闭眼睛,道:“等会儿我去劝他出来。”
“嗯,”连舟眸色愈发深了,他忽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将他纳为面首?”
慕青桐的神色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她道:“真正的那个相全曾经对我表达过心意,所以在他把自己当成相全后,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喜欢我,我是唯一一个能够在他失去控制时安抚下他的人。”
所以为了更好的安抚,她将相全放到了面首的位置上去。
不欲与连舟在这事上多言,她道:“这次相全的事,你想要什么回报?”
为她医治的时候,连舟打死不说要什么,一开始她还不明白,现在哪里还能不清楚。
但是一码归一码,相全这边就不能这么算了。
果然,连舟这次没有推脱,他目光放到慕青桐的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转起来。
过了一会儿,连舟缓缓笑了起来,他道:“说说你身上的六转寒吧。”
“这毒除了我,就只有曾经以毒闻名江湖的毒老金会,但按理来说他应当在八年前就死在了乌州,你身上的六转寒却是四年前的事情,并且荆玉告诉我,你的六转寒是自己服下的?”
“你既然问过荆玉,那应该知道,我身上的六转寒也是四年前的事情。”
慕青桐语气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比起刚才说起相全的事情时,她明显要冷静许多。
或许是因为这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
她眼珠转向连舟,轻声道:“也是在那一战,古正阳本想直接杀了我,为求活命,我主动服下了六转寒。”
说相全的时候她就说过,古正阳心底是个十分变态的人,他喜欢看人受尽了折磨的样子,再加上若是四年前就杀了她确实会有不少麻烦。
所以他在看着她服下六转寒以后就走了。
“至于六转寒是怎么来的,”慕青桐话锋一转,道:“那是古正阳拿出来的,如果你要找毒老金的下落,可以从西州着手。”
“还有要问的吗?”
连舟有时候有种很神奇的本事,那便是在气氛开始变得沉重的时候,他会一句话打破掉这种感觉。
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故意,但确实很能够调节慕青桐的情绪,就比如现在,他看着慕青桐,忽然冒出来一句。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承认我的名分?”
慕青桐:“……”
她有些无语凝噎,“不承认,等你什么时候不装了再说吧,那天晚上答应的这么快就是在诓我吧?”
虽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疑问,但是慕青桐可谓是十分确定。
那天晚上她越想越不对劲,都可怜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她一扑上去就答应的这么快。
尤其是后面,两人汗津津贴在一起的时候,连舟恢复状态也太快了,一下就从小可怜变成了一匹不知餍足的狼。
羊披上狼皮也是羊,能够这么快激发出狼性,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本来就是匹披着羊皮的狼。
见她反应过来了,连舟也没否认,他狡辩道:“大部分都是真情实感。”
只有小部分是演技是吧。
也就是慕青桐现在动不了,要不然她必须现在就起来把连舟赶出去。
床上的慕青桐虽然不能动,但是一双眼睛瞪着他,显得活力十足,连舟看着她的样子,依稀能在脑中勾勒出尚在中州皇城时那个最意气风发的慕青桐应当是个什么样子。
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目光注视着慕青桐,千万重情感糅合在一起,最后他道:“如果哪天你不想活了,能不能想想我们。”
连舟不傻,他知道如果慕青桐是在一开始就明白自己身上不是寒疾而是六转寒,再结合上她身边的荆玉,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她其实一直有在刻意压制六转寒。
但是她没想要根治,否则在一开始,她不会将计就计让他以为她的身上真的是寒疾。
更何况荆玉本事虽然差了点,但如果积极治疗,四年下来,慕青桐怎么也不会是他刚刚遇到她时的样子。
慕青桐自己在有意地拖着六转寒而治疗。
这中间或许有她的苦衷,也或许掺杂了别的什么,但在连舟看来,这是她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瞎说什么呢,”慕青桐也渐渐平静下来,她目光微闪,轻声道:“我怎么可能不想活。”
“嗯,是啊,”连舟轻吻她的发丝,眸底的跃动着一股莫名的光,他道:“我相信你想活下去。”
看着慕青桐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他又似真似假的调侃,道:“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强的,相全这么个大男人都没熬住,你居然还能承受住。”
慕青桐都懒得瞪他了,她目光有些放空,道:“不熬住能怎么办,总不能也做个大梦一场把那些事情全忘掉吧。”
听她这么说,连舟眸底的异样越发明显了,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替慕青桐掖紧了被角,顺着她的话道:“嗯,以后有我在,不用你独自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