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星空和道德律令
道德不是律法，它从来不是用来规劝所有人的。”
罗兰佐慎重的说道：“先收治重病，再收治轻症？”
“当然不行，这可是一条生命！”
“？？”
研究专门打合理官司的讼师，专门打刑事官司的讼师，专门处理民事合同纠纷的讼师。
甚至连整个打官司的流程都已经细分下来，有专门负责起草讼状的讼师，还有负责查询法条和以往判例的讼师助手，还有专门负责上庭辩论的大讼师，就和工坊一样，所有的流程都被细分下来。
厌恶虽然厌恶，但是很多读书人家的子弟，开始将子弟送入讼师行去做学徒。
比起其他医者，梁孟元从不穿白大褂，他上课也从没有任何规律。
“大都督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最让他着迷的，就是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令。”
他的室友叫做梁孟元，是一名特立独行的读书人。
对于梁孟元的清闲，罗兰佐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放下厚厚的包，接过梁孟元递过来的茶杯问道：
他会去任何一个学院听课，罗兰佐就在自己学院的课堂上见过他。
“我有一位族兄，整日都在研究律法，他想要用一套法典来规范所有人，通过律法来维系整个社会的运转。”
咱们师父可是从来不给乞丐一文钱，无利不起早的人物，要不是方镜真的有本事能学到东西，谁也不愿意给这种人当学徒。
“啊？”
“又或者这个孕妇有能遗传的疾病，不想要让残缺的孩子出生受罪，也不行吗？”
梁孟元抬起头看向天空说道：
方镜并不在乎开业的冷清，在讼师行开业之后，他立刻召集手下开会。
梁孟元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关系户，他是一个学识渊博，充满思辨的人，比这座医学院中所有的学生更像是西方传统意义上的大学者。
“产妇自己？丈夫？娘家人还是夫家人？”
有时候梁孟元一整天都在宿舍看书，有时候他一整天都在外面上课。
在此时的西方，医疗更是一种稀缺的资源，普通百姓只能找游方医生，甚至找吉普赛人弄点草药。
梁孟元看向罗兰佐说道：
“只要有一些人能被道德约束，那就是道德的成功。”
不过百姓对于讼师这个行业还是本能的厌恶，特别是最近报纸上也出现了一些讼师帮着富人脱罪的新闻，这自然更让这个职业的风评更差了。
后来在朱助教口中，罗兰佐知道这位梁孟元似乎不算是医学院的正式学生，他的族兄是东南一名高级官员，他是自费在这里学习的。
“这个孕妇是受到侵犯而怀孕，她不想要让这个孩子出生，也不行吗？”
梁孟元说道：“道德和伦理，也许是一条路。”
所有学徒和讼师助理都拿到了卷宗，方镜的首席大弟子突然说道：“师父，咱们讼师行
无论是新医学还是古医学，就算是使用草药治病的学科，都是需要做实验的。
在接触了东南的医术体系之后，罗兰佐很快明白医学是一门需要动手的课程。
“这样不好吗？”
罗兰佐坚定的说道：“我想要和曹医官那样，帮助更多的人。”
“成型的胚胎姑且算是生命，还没成型的呢？或者说医学上几个月的胚胎才算是生命？”
梁孟元说道：
“如何将有限的医疗资源，分配到所有人患者头上，这就是一个医学伦理的问题了。”
罗兰佐陷入到了思考中。
“我是在研究医学伦理。”
梁孟元继续喝茶，他又说道：
罗兰佐点点头，自己这位舍友到底在研究什么，这是他一直好奇的事情。
“再比如你开了一家诊所，你总是要养活一家老小的吧，你要怎么收治病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每天一般课程都是做实验，像是创伤科还要学习缝合包扎打石膏，身兼裁缝和木匠工作，整日里研究的就是怎么样缝合更不容易结疤。
“本讼师行开业的
罗兰佐连忙点头。
“你是不是好奇我到底在学什么？”
这一家讼师行就是苏松地区有名的大讼师方境所开的讼师行，这位大讼师专攻合同契约的官司，曾经创下十场官司全胜的记录。
什么鬼问题？
“生命？孕妇身体中的胚胎，是否能独立的生命？”
“今天本来是要去产科旁听的，但是被教授赶了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地方啊？
罗兰佐对于军事并不了解，但是他很明白这样一批合格的医者进入军队，能让多少士兵活下来。
每一家注册执业的讼师或者讼师行，都需要定期给没钱请讼师的穷人免费打几场官司，如果不能打够公益案件的官司，就会失去执业资格。
梁孟元没有给他的问题答案，而是说道：“无论怎么发展，医疗的资源都是不足的。”
“重症的病情棘手又不好看，患者还没钱治病怎么办？”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课表。
“那梁生你呢？你要怎么做？”
但是罗拉佐想到了自己那个虚伪的岳父，又说道：“可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伪装的很好的坏人。”
随着苏州府打官司的人越来越多，苏州城的讼师也越来越多。
梁孟元也不是他印象中的那种关系户，他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罗兰佐愣了一下说道：“先到的先看？”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苏州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上，一家店铺挂上了团锦簇的匾额，这是东南店铺开张的新习俗，通过开张仪式来宣传，同时也为了讨一个吉利的彩头。
所谓的公益案件，是最近苏州府刚刚出台的规定。
方镜不以为意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开张前我就分到了这个案子，那就打这个官司。”
“这场官司虽然是公益案件，但是打响我们讼师行声望的
学徒纷纷开始研究卷宗，原来是这么一场案子啊，也难怪方镜要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