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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拔云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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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

雪花飘零,在墨染色的飘飘长发上留下了不少白斑点。

老人眼神里不禁泛起光芒,缓缓地张开了半眯着的双眼。

"可否是那张姨娘告诉你的这些事情?"为首的李老率先发言了。

"正是。那,我母亲是否死于怨毒散?"叶离昀直勾勾地注视着四位老人,问道。

老人们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在你心目中,你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气质上温文尔雅,能力上文韬武略。修为上高深莫测,品行上抱瑜握瑾。在世之日,皆为北曜国民众所称赞。国都危难时刻,曾一人一骑,拯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救皇室于半道崩殂之间。被封睿王,乃是北曜国史上唯一一个女性的一字王。"

一字王,其尊贵程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等官职,封予一女子,绝对算是空前绝后。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不错,你的母亲太优秀了,你可否想过,与叶家家主比起来,家主是不是显得黯然无光,甚至有些德不配位?"

叶离昀有些默然,他知道四老并不是故意地贬低叶家家主,甚至这么形容,算得上比较委婉。

确实,以此大才,嫁与叶家,看上去有些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老者接着说:"巾帼不让须眉,蕙兰她也相当要强,志在四方,岂会郁郁久居人下。怎么想也不可能下嫁到平平无奇的叶家吧?"

"叶家不过一个北曜国的权势家族之一,在大陆上,更为强势的势力星罗棋布。若她要加入更为庞大的势力,也大可不必去叶家,更不会以嫁入的方式。"

家族,宗派,势力对于不少天下无双的强者而言是不可或缺的。纵横捭阖之时,他们便是最好的后卫线。

"那么,我今天就来告诉你,睿王她为什么会下嫁入叶家。但有不少细节处,老朽就无从得知了。"

被喻为北曜国的女武神的睿王也曾是英姿飒爽的女将,但或许没有多少人会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睿王并不是北曜国的人。

她的出身极为神秘,无人可知。见过她的人,都会记住一个她美丽动人的脸庞有一个类似胎记般的大块污点,总让这样一个香草美人看上去有瑕疵。

照道理来说,她想要除去这么个胎记,应该算不上什么麻烦。每次在这方面上对她提出疑问时,她只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她会回答,她只想借这个印记永远地记住某些磨灭不去的记忆。

要说起她嫁入叶家的事,则应该先从上一任皇帝的太子殿下说起,即是当今北曜国的圣上。

先皇猝然驾崩,太子殿下临危受命,于十三岁时登基,十八岁执政。此刻的北曜国动荡不安,内有诸侯,外有天阳国重臣凌武阳破关斩将,铁骑踏破万里河山,直逼皇城。

旱荒侵扰,北曜国内一石米的粮价直逼万贯。易子而食,折骸以爨,赤地千里,饿莩遍野。

凌武阳趁此机会,一路进攻,攻陷皇城。甚至直接俘虏了皇帝,北曜国人心惶惶,几乎陷入灭亡。这个兵家奇才,就算当今的北曜人谈起他这个人,亦是如虎色变。

危难时刻,惠兰不知从何处降来一只黑龙,黑龙似有焚烧世间万物的能力,竟是一只强大无比的神兽。数十万精锐士卒,尽为天降神火所殄灭。及时救下先皇。

一夜之间,凌武阳如同丧家之犬奔逃而走,双臂俱废,修为大降。自此,天阳一蹶不振,数十年间未敢进犯北域。

此战之后,她一举成名,封为睿王。

要说他叶家家主运气好,也是无可厚非的。这头黑龙身遭重创之时,曾在叶家后山栖居,叶家于他有恩。

简而言之,她借来的这份力量,是有条件的,附属条件便是嫁给叶家。

并且,此战中,驭神咒耗尽了她的所有道行,她的实力早已坠至谷底。

叶家家主最钟意的女子嫁给了他,他如何不欣喜若狂。而且,娶了她,叶家就多了一个王侯撑腰。

婚宴中,七大碗八大席一摆,客人皆是王公贵族,那场面的豪奢,无人能及。

这也便是当时叶家如日中天的原因,一度强压其他家族。

可惜,这份机缘带来的婚姻并没有成为善果,倒成了一段孽缘。

睿王一直以来,对他态度极为冷淡。结婚以后,二人见面次数很少。直到一次无意的滴血认亲中,发现叶离昀和叶轻语根本就无法血融于骨,叶家家主感觉他被耍了。

是的,他愿意戴绿帽子,但不是一辈子。

一次大吵大闹后,二人彻底决裂。

叶离昀那时候还小,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很少会和母亲见上面,都以为母亲事务繁忙,懂事的他也没多问。

却不知,此时的凌武阳正蓄意复仇,他派出无数高手暗杀她失败,于是决定勾结权王入侵皇城。

皇城久经千疮百孔,早已风雨飘零。而关外的镇王在暗中早已集结了不少势力,羽翼已足,取城只在旦夕之间。兵微将寡的皇城没有神秘黑龙的庇佑,变得一碰即碎。

于是,惶恐的皇室先提出了求和。

求和的条件便是,赐死睿王,权王可以交出兵权,但永驻封地。封地扩大为十五郡城池。

镇王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君主,乃是趋利小人,更何况他与皇族血肉相连,所以应下了这个条件。

就这样,她死在了王姨娘献上的无色无味的怨毒散,作为一个政治工具的牺牲品。

叶家家主没有求情,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认为她死有余孽。

皇室做出此举,亦是无可奈何。只得以少数人的牺牲,换来一方领域的平安。

"镇王……凌武阳……"叶离昀似乎明白了王姨娘临死前的话语。

来世……远离是非之地。可笑可叹啊。

叶离昀忽地疾步走进祠堂,一剑割下了身上的柔软若缎的漆黑发丝。置于灵碑之前。

"既我和轻语不与叶家血肉相连,何必瞒我们这么多年呢,发丝权代首,报以你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叶家与我再无瓜葛。"

"我一定,会找到这背后的原因。不会再让人误解母亲,她绝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说罢,挂在臂间的叶家家徽被摘下,连同手中剑刃一同悬于东门之上。

"你莫不成,要找他们复仇?"四老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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