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不知道那次她后来有没有吃药,大概率是吃了。 脑海里冒出一个自私的念头,要是宋舟真的怀孕了,说不定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可是手腕上的齿痕和痛感在提醒他,宋舟不想怀孕,若真的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把她留下,她现在性格这么激烈刚强,只怕要闹出人命。 陈孚回到沙发坐下,脑袋空空,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么没用过。 半个小时左右,宋舟买了药回来,陈孚迎上去,看着她拿出两颗药放进嘴里,喝一口水,微微仰头,咽了下去。 陈孚拿起药盒仔细看了看,问:“上次你也吃药了?” 宋舟又喝了一口水,轻轻应了声,“嗯。” 陈孚不再说话,宋舟转身进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进厨房做晚饭,饭菜做好后,宋舟却什么都没吃。 陈孚一个人对着桌上的两菜一汤,用左手,慢慢地,全都吃光了。 然后,慢慢地,把碗筷腾挪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洗碗。 宋舟在房里听见水声,走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陈孚用一只手笨拙地冲洗碗筷。 她想起去年除夕夜他在三亚海景别墅里认真擦拭碗碟的模样,那模样,让她看到了孩子、丈夫和父亲的身影,看到了家的预演。 如果她可以不那么在乎尊严、自我、自主、自由等等这一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她可以坦然一点接受陈孚的付出,或许他们也能好好地继续在一起。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没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早就不是今天的她了。 她永远也做不到不在乎,大概也永远做不到坦然。 她爱陈孚吗? 爱的,不能更爱了。 但是,她更爱自己。她可以为他付出生命,却不能为他放弃自由和自我。 陈孚慢腾腾收拾完厨房,回头看见宋舟,问她:“你饿了吗?” 宋舟摇摇头,低头看一眼手机,迟疑片刻,又点头。 “饭菜都被我吃完了,我给你煮碗面?” “好。” 十五分钟后,一碗煎蛋青菜面端上桌。煎蛋又圆又白,中间一颗圆鼓鼓的糖心蛋黄,外沿是一圈金灿灿的酥边,配上一圈翠绿鲜嫩的青菜,一小勺红亮的辣椒油,色香味俱全。 宋舟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好香。” 陈孚眉眼间的寒意稍有松动,把碗往她面前又推了推,“尝尝。” 宋舟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开吃,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很快连汤带面,吃了个碗底朝天。 喝完最后一口汤,宋舟一扬脸,正对上陈孚的目光。他的目光温柔含笑,像和煦的阳光里吹过温暖的风,眉间的寒霜彻底消融不见。 “如果我们就这样在新疆生活,你是不是会觉得自在一点?” 宋舟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跟在哪里没关系。” 陈孚没再说话,从她手里拿过筷子,端上碗,回到厨房慢慢洗干净碗筷,放回橱柜。 等他收拾完,宋舟拿出药箱,“你身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 陈孚把左手递给她,宋舟拿棉签沾了碘伏涂在她咬出来的齿痕上,这次她咬得深,有一个地方已经破了皮,“这个等你回去了,找医生看下。” “不用。” 手腕处理好,宋舟示意陈孚脱衣,上午在卫生间她用指甲在他腰背上狠狠抓过,肩上也咬过。 陈孚深深看她一眼,微微动了下自己被固定的右手,“不用了,都是小伤。” 宋舟收起药箱,低头不语。 陈孚想去拉她的手,迟疑片刻,挪动身体靠近她,直接将她揽进怀里。 宋舟想要推开,陈孚轻声道:“别动,让我抱抱你。” 宋舟停下动作,心里酸苦翻江倒海,忽然忍不住有些想吐。 陈孚忽然道:“宋舟,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宋舟诧异抬头。 “你说你以后不想谈恋爱,不会结婚,你也说你可以跟我当炮友,既然这样,我给你一千万,你跟我回去把婚礼办了,以后我们就做炮友。” 宋舟愕然无语,胃里的翻涌快有些压不住了。 陈孚继续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两家公司的负责人,结婚请帖早就发出去了,要是传出去我被悔婚,影响我和公司的名誉,我个人倒无所谓,但公司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 “而你,你刚好需要钱,你也刚好不在乎结婚,你刚好还愿意跟我保持身体关系,这不是一切都刚刚好吗?” “不领证,只办婚礼,一千万不够我可以再加,两千万……” 陈孚神情淡定,姿态从容,仿佛在谈一笔胜券在握的生意。 宋舟定定地看着他,一时只觉得陌生,她不由地怀疑,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陈孚。 言谈间轻轻松松就搞定袁辉,搞定宋海和宋如云,决定她的人生。 心脏狂跳而终至失去踪迹,脊背上又开始蹦冷汗。 胃里的翻腾突破阻碍,宋舟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冲进卫生间抱住马桶狂吐不止,陈孚吓了一跳,跟上来从背后揽住她的肩,“怎么了?” 宋舟忍着恶心一把将他推开,又继续抱着马桶吐。 陈孚被她推开,不由出声讽刺,“跟我办个婚礼这么让你恶心吗?” 宋舟吐得一头汗水一脸的泪,全吐干净了才转脸去看陈孚,目光里尽是不屑,“对,就是这么恶心。” 怒气冲上来,陈孚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唇线绷直了,他握紧拳头好一会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取一条毛巾丢给宋舟,“赶紧洗洗。” 宋舟洗了脸漱了口,拿出之前买的紧急避孕药出来准备重新吃。 陈孚抓住她的手,“为什么又吃?你不识字吗?这东西吃多了伤身体你看不到吗?” “刚才吃的都吐了,要重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