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强弓末弩
这一剑极为凌厉,近乎是奔着毙命去的。
而李恒也在同一瞬间有所察觉,头往边上一偏。
一剑斩过去,还没等鹤见初云看清,剑身就传来“铛”的一声轻响,也不知李恒用什么东西挡住了这一剑,鹤见初云脸色一变,也是被震得虎口发麻,低头一看,虎口已经流出了鲜血。
再抬头看去,李恒也是“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脸色煞白,硬是强行运转体内灵气,飞掠出去十几米远,一边逃一边喊:“孟兄!孟兄!你在哪里!”
“李兄弟,我在这里呢!你怎么了?”
“我身上伤口裂开了,快救我!”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等着,我马上来。”
远处传来孟断指的声音,鹤见初云和沈意只能选择放弃追击,迅速奔向河流上游的瀑布。
现在在村民面前杀人不妥,她也没绝对的证据表明这李恒就是一个别有它意,图谋不轨之人。
等走远确定四周没人后,沈意不由抱怨道:“这么突然干什么?好歹等我把力量借给你,再一剑给他砍死啊!现在好了,我有六成把握确定这家伙已经认出你和我了。”
看清楚来人是鹤见初云,那六只眼睛中顿时升腾起澎湃的恨意和怒火。
“你别闹!”
孩子们围了过来,周围扛着锄头干完活刚回来没多久的村民也将目光看向了这边。
可这样问题又来了,李恒本事到底有多大?独身一人面对一个县级家族的门客以及识阶强者出手的情况下还能活着逃出来?
最多就是杀了一些家族子弟和数名修为在净阶的门客,给李家的一些脉系带来一些损失而已,还不至于让整个李家对其恨之入骨。
“大叔怎么了?”
孟断指闻言没有多想,迅速点点头。
“要不去我家里坐坐?”
刚刚她诈李恒的那一下,已经试探出了李恒修为境界,绝对是净阶以上,由此来看,如果李家和卓家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到了某个地步,对付李恒也应该是徐徐图之,以最小的代价拿下。
“镯珠娘娘?”她轻声喊了一声,可这时镯珠娘娘两边的脑袋看向了其它地方,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谁有心情跟你闹啊?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直接追上去把人宰了?”
村口前,李恒身上的衣服被拉下来了一半,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而孟断指在一旁将一些草药嚼碎敷在了他背上的血洞上。
“大叔!大叔!”
“家里的秧苗还没插呢,等一下要去田里找我家婆娘。”
“我们先去镯珠娘娘的巢穴里把玄藤血髓取了。”
转头看去,就见洞内深处的黑暗中,镯珠娘娘三颗硕大的蛇头显露出来。
“看手上这老茧,应该和咱们都一样,也是闲不住的主。”
“我去了趟河边洗衣服出了,之前你没看见我。”
鹤见初云没回应,目光冰冷地盯着河道下游,刚刚扫出的那一剑,她并不是真的要把李恒杀了,而是诈一下他,但她想过对方会有所防备,但没想到会防备得这么死。
和晚上一样,她自己作为诱饵将镯珠娘娘从洞穴中引出来,而沈意就等着镯珠娘娘走远后当个老六直接进行偷家。
而李恒也发现了她的存在,但并未在意,继续和刘大宪闲聊着,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眉头一皱,鹤见初云没有出声,就在不远处抱着双臂靠在石墙便慢慢等待,看似是在望那些嬉笑打闹的孩童时,实则是在盯着他。
在沈意沉默后,鹤见初云又用很轻松的语气继续道:“放心好了,我刚刚看过他的伤势,气血严重亏空,命神黯淡,神台中疫气早已不受控制,早已是强弓末弩,如果不尽快恢复,重则成为废人,轻则留下祸根,修为再难以进步不说,甚至会面临境界跌落。”
而卓家与李家相距甚远,两家关系在怎么交好,能派出人马把李恒追杀到山丛峰海来,想想还是有点离谱,最多骗一骗什么都不懂的人。
“所以,他债短时间内离不开稻果乡?”
鹤见初云带着沈意直径从两人身边走过,李恒也礼貌地拱起手打了声招呼:“姜姑娘。”
因为远处的李恒没走几步,就一个踉跄重重摔到在了地上。
鹤见初云心里感到疑惑,回到之前所站立的地方。
“那行,先回村里找找机会。”
十分钟过后,沈意在一条行道中降落,松开手,鹤见初云就立刻准备起来,咬破指尖将血点在符纸背面,贴在沈意脖子处。
“哦,走,跟我回去歇着。”
他也不知道孟断指用的是什么草药,又有什么功效,他很怀疑对方是在乱用药,但又没证据。
当然了,也可以直接请动镇家宅的识阶强者,法身一出,对付李恒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也好。”
“……”
“嗯嗯。”鹤见初云点点头,步伐停住,望向了他,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没事,就是问一问。”
而两分钟之后,鹤见初云到了孟断指一家的院子里查看了一番,的确,孟断指和刘二娘已经出去外面干活了,不在家。
鹤见初云皱着眉看着,也没阻止。
“什么事?”
一个净阶强者发起疯来,对于一个县级家族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她忍不住捏起了拳头,白皙的手背上指骨分明,但很快,她的拳头就松开了。
她没有回应,只会往他脸上看了一眼,眼中虽然没有任何情绪,但也让李恒心里一颤。
因为距离太远的原故,鹤见初云听不见两人在聊些什么,不过刘大宪脸上的笑容是出于礼貌,而他自己好像对当前的话题不是太感兴趣,渐渐的,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人怎么又晕了。”
“也就是说你待会儿不会在家里,就我一人?”
见状沈意顶了一下鹤见初云,她知道他的意思,迈步走了过去。
“姜丫头,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行!听你的。”
将之前两人所有的对话结合在一起,不难说明,沈意猜测也不是空口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