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凡人的技艺
持牙将旁边那具尸体拎起，轻轻细嗅：“看，多美味的鲜血！”
“凡人的身躯，这就已经到极限了吧。但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才刚刚开始”
一只如狼似虎的巨兽围绕着姬繁不断游走，魇语：“你很有潜力，何不与我同行。”
“来吧！舍弃怜悯，饮下这杯鲜血！你会比任何人都强！”
“你可以脱胎换骨，再也不用每日苦修，你明白吗？”
“你还没有修炼过气血吧？你知道气血在身体里流动的那种美妙感觉吗？你知道天地间造化的伟大吗？你知道当那些造化为你所用的欣喜吗？”
持牙面色愈发疯狂，在月光下舒展身躯，狂躁而强悍的气血肆意勃发，生生不息！
“你看！纵使你艰难修行至明骨期又如何，我不过刚刚迈入明骨期，就令你就如此狼狈了，更别说那些强族子嗣了。”
姬繁指尖还在颤抖，喘着粗气沉默不语，脸上有鲜血不断滑下。
青和鳞羽身负重伤，还在挣扎。
持牙将其中一人提起，道：“你想救下他们吗？那就堕落为吃人的野兽吧！来杀死我！”
姬繁却忽然笑了，他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感觉。
姬繁抬头凝视住持牙，一字一句道：“不堕落为野兽便不能击败你吗？”
持牙的表情冷了下来，似乎有些失望：“我知道你，我了解你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蠢货总是想要证明什么，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姬繁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站了起来，活动着身子，随后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架势，笑容中透露出自信。
“这就是我们凡人，用来对付强大者的技艺。”
持牙从体内取出一把巨斧，那是伴生的本命武器。
只有先天生灵诞生时才可能会出现的伴生之物。
“那么你就来试试吧，试着杀死我！”
下一刻，四方震动，山石崩裂！
持牙庞大的身躯已经从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姬繁身前。
姬繁的瞳孔瞬间放大，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姬繁开始做出反应。
持牙双臂持斧后仰，浑身的肌肉隆起仿佛在嘎吱作响。
巨斧撕裂空气，瞬间从四个方向劈下。
姬繁几乎屏住呼吸，浑身肌肉都紧绷着，脚下步伐轻转。
手中长枪如本能般挥动，横、平、斜、压。
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而完美地落在了持牙的攻击的薄弱处！
瞬间，四声金属的暴鸣响彻四野！
姬繁所立之地大片凹陷，可怕的裂痕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四周本就依旧残破的灵山缓缓碎裂，坠落。
持牙此刻竟被震得退去两步，虎口都被崩裂，眼中难以掩饰的震惊。
竟然挡住了！？
你的力量明明远不如我！
然而姬繁身体的负荷更加严重，尽管已经卸去了大部分力量，上万万斤的余力依旧落到了他身上。
双臂骨骼都被震得裂开，浑身血肉更是承受了巨力的冲击，许多细小的肌肉直接被其撕裂。
在双方兵刃被崩开的一瞬间，姬繁用力一踩挣脱了惯性，长枪瞬间刺出。
持牙还未挣脱余力，一点寒芒便已至身前，只能先避过要害。
然而那枪尖看似不快，却蕴藏着恐怖的破坏力。
一触碰到持牙肩膀，便有一股恐怖的暗劲爆发，肩膀瞬间被炸碎，血肉模糊。
持牙发出一声嘶吼，瞳孔猛地缩小。
面对继续刺来的寒芒，持牙不敢再有丝毫小觑。
巨大的身躯展示出不可思议的灵敏，眨眼间仰身躲过数枪，便瞬间后退，拉开距离。
“对气力的控制吗，你的技巧有进步了啊，姬繁。”
持牙肩膀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复原。
“不过对身体的负荷似乎也尤其的大。”
持牙再次袭来，巨斧上带着紫红色雷电，似乎要将空气都撕裂。
姬繁不断跳跃，能避则避，实在难以躲避才用技巧格挡。
群山间传来一次又一次震动，两道极快的身影在群山间疯狂闪烁。
所过之处无不是山崩地裂！
姬繁艰难挡住持牙劈出的一斧，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震碎。
持牙的身上也多了几个血窟窿，眼中却依旧自信，笑道：“你还撑得住几次？凡人没有选择的余地，这就是唯一的道路！”
姬繁没有多话，直接一枪上挑，崩开持牙的巨斧，在持牙胸口剖开一道血淋淋的巨大伤口。
持牙有些怒了，再次提起巨斧猛地挥出：“真当我不会杀你吗？”
持牙手中的巨斧连续不断地砸下，金戈阵阵交鸣，斧刃上都被砸出豁口。
终于姬繁的右臂再也承受不住，发出“咔嚓”一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骨折。
姬繁的右手立即松开长枪，左手接过长枪，不再防守，一枪指向持牙要害。
持牙猎斧几乎已经碰到了姬繁脖子，然而姬繁眼神依旧凌厉，手中长枪没有丝毫犹豫指向自己心脏。
这家伙！
只是瞬间的思考，持牙便收回了利斧，避开姬繁刺来的一击。
两人再次分开，持牙面无表情地道：“你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肉体都会崩溃的。”
姬繁已经浑身是血，但并不感到疼痛。
他只觉得浑身都火辣辣的，风吹过时又有些冰凉。
姬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视野有些模糊，仿佛浑身都在颤抖，连喘气都感到费力。
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还是不行吗？
我已经尽力了，但还是赢不了……
凡人吗？
还是太过沉重了……
姬繁再也支撑不住，半跪下去，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可是所谓变强，不就是一次又一次跨越那看似不可能的极限吗？
况且这颗心还在跳动！
姬繁像是惊醒一般，再次站起。
“再来！”
姬繁随手将右臂往上一递，发出“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