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斩杀冒牌货!
冒牌货听到这两个字终于转动了两圈眼珠,机械似的扭动脖颈看向她,像是在看一个妖怪,干涸的声带中发出嘶哑的音节:
“你怎么会知道?”
孟婵并不多做解释。
在星池圣地中,她见冒牌货抢夺天地福珠误以为她是乔婉棠,可真正的乔婉棠不会认为她知道千虫道人寿元将尽后还会离开星宫,不参与宝珠的抢夺。
毕竟,在丰稔田中,有那样物事在。
既然不是乔婉棠,与她有生死之仇,深知半阖洲上的过往,又有资质和家世供她铸就八品灵基的,便唯有盛家才女盛琼一人!
虽说死而复生的事太过神奇,但孟婵并没有漏过两件事,
一是盛琼所契幻兽乃是身具凤血的六彩啼冥凤,而凤凰一族涅槃重生之举从不是秘密;
二是在玄黄秘境中斩杀玄崇道人前他用“盛琼所修功法的弱点”来交换活命的机会,或许并不是为拖延时间,而是他真的知道盛家小姐转死为生的秘密。
轰!
道基散去,化作灵云还于世间。
至此,盛琼已成了个毫无灵力在身的凡人,这样的她根本不堪神灵基泄露的丝毫威压,匍匐在地神情痛苦,可看向孟婵的眼神仍充满痛恨和杀意。
她不怕死,怕的是不能在死之前弄死这个贱人!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命这么大!为什么她总能死里逃生!
盛琼眼中留下两行血泪,含糊的说着:“我本该是翱翔九天的凤凰,都是因为你......”
她是盛家才女,是盛家来日最适合的掌舵者,就是因为遇到了这个贱人,她翅膀折断,摔进了泥里,并从此万劫不复!
她没了优渥的地位,没了自小相伴的胞弟,甚至丢了一条性命,
所以,她要抢去孟婵半阖神女的地位,要践踏她视作亲友的师兄,最后再将她一剑斩杀!
可她还是败了。
顶替身份后生起的得意显得如此可笑。
兽峰弟子终于认识到自己的无知。
他们怎么会认为孟婵到了强弩之末必然落败,又怎么敢试图将今日之事抹除。
孟婵缓步上前,运桃枝脱手而出,插中盛琼的心窝。
虽有宗规言明峰战中不得下死手,可举宗上下,众目睽睽之下,无一人拦她。
追随她的拥簇者,崇拜她的兽峰弟子,维护她的首座,在她死前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冷漠。
盛琼......最后什么都没抢走,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终是不明白,孟婵能站在这里,成为最后的胜者,从来不是因为她有半阖神女的名号,而是她——
永远在逆流中争先!
这条成神之路,她可以是悲悯神灵,可以是尊贵神女,可以是柔弱师妹,甚至可以是无知稚子,
她不因背后的神环而璀璨,而是因为心中有光,故此扶摇而上。
孟婵轻叹一声,人已亡故,从前的恩怨便是过往云烟,她弹出一道离火将盛琼的尸首毁去。
烈火灼灼,焚去孽障恨意。
一缕黑烟消散,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女子眸中光芒彻底黯淡的前一秒,竟闪过一丝解脱?
眉头微蹙,不是因为这道耐人寻味的眼神,而是因为——
她没有找到宝珠碎瓣!
“此等至宝,不可能不贴身放置啊!”
可直至尸首化为灰烬散去在山川河流中,她仍未找到半点踪迹。
兽峰山脚下一时静的出奇。
人群中,见一切尘埃落定,一道并不起眼的妖娆身影缓缓离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纤长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宝珠碎片,她步速寻常,直奔山门而去。
乔婉棠!
无人知晓,玄黄秘境中,她将控制绝杀之阵的玉符递交给盛琼时,后者以为这是恭顺的表现,却不料有一缕黑气随之钻入她的体内。
从此,盛琼成了乔婉棠的傀儡,即便转生一世仍无法摆脱。
乔婉棠,要借盛琼的手来抢夺华怜白的机缘!
不担因果,坐享其成。
提供给盛琼蒙混过沈秋寒探查的法器的是她,让她进星池圣地这处天机紊乱之地对天命之女华怜白出手的是她,指使盛琼抢夺天地福珠且晓得圣地中的浓郁星力能防止宝珠自爆的人也是她。
戳穿孟婵伪装的孟小银身份的,更是她。
纵使炼化焦骨牡丹花种后,孟婵的易容和敛息之术堪称天衣无缝,但乔婉棠对“孟婵”的了解并不靠灵术和招式,而是转世百世磨炼出的直觉。
半阖洲上,她假扮萤烛神女借孟婵之手召出双莲,在最后关头现身,意欲以碧火灯盏破开碣石印,借神莲之威击退魔族,好得神女之名;
在春渐岛玄黄秘境中,她辅佐盛琼,若成功斩杀盛筠望,那么就相当于掌控盛家未来的掌舵者,若败,则在盛琼转生之后借她之手抢夺宝珠碎片,顺带激化孟婵与华怜白之间的矛盾。
从始至终,她都是幕布之后的那双眼睛。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华怜白咬着手绢,孟婵战后的思索她如何不明白,肯定是在找她的宝珠碎片!
此刻,孟婵光芒万丈的模样更是狠狠刺痛了她的眼!
该死!你们都该死!
至此,峰战终于结束。
孟婵凭一己之力一穿七,获得无人敢出声质疑的胜利。
饶是天宗弟子再如何自傲,兽峰弟子再如何懊悔,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少女的神女之名,实至名归。
踏着七位新秀天才,她将闻名青州!
层云之上,侯府长老语气幽幽:“可惜啊,这样一位不世天骄入我天宗乃是我天宗的荣幸,却偏偏被某些心怀不轨的小人弄得生出这许多挫折,”
“想必这位正牌的神女对我天宗一丝好感也无了吧!”
齐宗主听到这话向沈秋寒瞥来,把后者吓得方寸大乱。
孟婵清声道:“峰战已赢!兽峰开山令何在?”
兽峰弟子从惊愕中回神,咬牙切齿的看向台上的白裙少女。
兽峰峰主史玉书只恨自己身子骨太过健朗,要是跟虫峰老头一样揣着开山令往棺材板里一躺,谁敢来向他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