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大姐呢？
等洗完衣服后，大姐和曹芋的双手都略微泛红。
搓了搓手心，曹芋看着河里游动的小鱼，有些眼馋。
好久没捉鱼摸虾了。
不过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先不说能不能摸到，回去被爸妈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打。
“姐，回去吧，我手都冻红了。”
“我手也红了，走吧。”
等两人回到家里，也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大姐：“赶紧做饭吧，爸妈他们过不久也该回来了，我先去弄柴火。”
曹华回道：“得咧。”
曹芋掀开了自家的米缸看了眼，这才春天，距离发粮食还早，这点米哪够吃的？
她虽然有心改变家里的情况，但是眼下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午饭照旧是煮红薯，掺杂了几粒米就当做是红薯粥了。
饭刚做完，曹父和曹母就回来了。
曹母想到早上的情况，将手上的农具放好后，将曹芋拉到身旁，从上到下仔细瞧了瞧。
“你今天上午没发生什么事吧？脑袋有没有不舒服？”
曹芋乖乖站着，任由母亲检查。
“没事的，妈妈，我没有生病。”
感受到小人儿身上传来的正常体温，曹母总算是松了口气。
上午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一直记挂着这二女儿的情况，现在这个年头，孩子生病了还真是很麻烦。
村里也没个卫生室，而且看病吃药哪样不花钱。
曹父盛了饭走过来，看着她们，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曹母看了眼长得高高大大的丈夫，替他擦了脸上沾着的泥土。
“没事儿，早上二丫头有些不对劲，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就是虚惊一场。”
听到妻子的话，曹父把碗放在桌子上，蹲下来后，把曹芋圈在怀里。
“没事儿就好，小芋头，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记得跟大人讲哦。”
曹芋看着父亲的面庞，重重的点了下头。
“爸爸，我晓得的。”
曹母看了眼满屋子的人，“行了，赶紧吃饭，抓紧休息会儿，下午还得去上工呢”。
农村里，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要干活，每天消耗的能量很多，在吃饭的时候，速度异常快，根本等不了细嚼慢咽。
饭后，曹芋想到上午去山上摘得野果，将竹筐拿了过来，露出里面红红的小果子。
“爸妈，这是我和大姐在山上看到的野果子，能吃不？”
曹父和曹母听到曹芋的话，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的走到跟前。
“你们两个没吃吧？”
大姐：“没呢，我俩不认识，怕吃了人就没了”
“那就好。”
曹父看了眼野果，又伸出手拿起一颗仔细瞅了眼，笑了。
“没事儿，这果子没毒，我以前吃过，好几年没见过了，竟然被你俩发现了。”
说完，直接将手上的果子扔进嘴里，嚼了嚼。
曹母也尝了两颗，便没有再拿。
“行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小孩吃吧，我和你爸不爱吃。”
曹芋拿起一颗红彤彤的野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浓郁的果香瞬间迸发出来，独特的清甜口感侵占了味蕾。
这么好吃的果子，爸妈怎么可能会不爱吃呢？
早已体会过为人父母心情的曹芋，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妈妈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把好的都留给孩子。
除了曹芋外，其他三个孩子吃着新鲜的野果，脸上不约而同的流露出笑容。
这副场景看得曹芋心底有些酸涩。
想了会儿看向曹母，“妈，你会做果酱吗？听说做这个，能吃很久。”
在她的记忆里， 曹母除了会各种田里的活，手工活、厨艺也相当的不错。
“果酱？你咋知道这个东西的？”
“我是听小美说的。”
小美啊，她家的条件在村子里算不错的了，家里也有人在城里，知道这个不奇怪。
曹母没有多做怀疑，说道：“会是会，不过这东西需要不少糖，这种好东西咱家里自己都没的吃，更别提做什么果酱了。”
是了，果酱需要糖，以她家现在的条件，根本做不了。
还想着要是能做出来，可以找别人换东西呢。
这条路走不通，曹芋也歇了心思。
到了下午要出门上工的时候，曹母叫住了曹芋。
“二丫头，下午跟着我们去地里拔草吧，也能有点工分。”
“那大姐呢？”
“她就在家里看着两个小的吧。”
来了来了，开始了。
曹芋想到上辈子，就有很多次这种类似情况的发生，哪怕她不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却承担了最多的活。
曹芋翘起了嘴，脸上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
“我今天不想去，我也可以留在家里看着弟弟妹妹，今天大姐去吧，她还比我大呢。”
曹母的脸上有些不悦，“你今天怎么不听话，要你去你就去，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让大姐去嘛，不是一样的吗？”
听到顶嘴，曹母眼瞅着就要发火，曹父连忙阻止。
“行了，让老大去也行，你不也说了小芋头今天早上好像有点不舒服嘛，就让她在家里吧。”
曹母看了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曹芋，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向曹华。
“你妹妹今天不太对劲，下午你跟着我们出去吧。”
曹华手里还捧着一小把的野果，听到曹母的话无不可。
“那我要多带点果子吃！”
“吃吧吃吧。”
待曹父曹母和大姐出门后，曹芋将碗筷拿去洗了。
洗完后，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眼前的弟弟妹妹。
村子里的人都忙着干活挣工分，小孩子有一个赛一个的邋遢。
十个小孩里面有七个都是鼻涕糊脸的。
自家的弟弟妹妹穿的虽然也不好，但是看着也还算干净，这让曹芋的心里舒服了些许。
“怎么感觉自己就摆脱不了操心孩子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