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磨人
张县令看完之后，沉声道：“不曾想本官治下，竟还有这般刁蛮小人，让黄兄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这次还是黄某叨扰了张兄。”黄县令在一旁略表歉意道，“今晚黄某做东，张兄一定要赏脸。”
两位县令说说笑笑的，默契地没提后续的事。
萧承光轻声道：“此次是学生烦扰了二位大人，二位大人见谅。”
张县令摆手道：“无妨，揪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刁民，正好能教化教化百姓，也算是功德一桩。不过，你回去后可要善待周宋氏，否则本官可不饶你。”
萧承光急忙答应着，又有黄县令替他声援道：“张兄放心，在本县治下，谅他也不敢。”
几人笑哈哈地坐了下来，黄子然给萧承光打了个眼色，带着萧承光和顾蓁出去点菜溜了。
还留在房间中的周族长和周里正却是一头冷汗，不时偷偷望向两位县主，愁得心里直骂娘。
他们是萧承光写了书信约到客栈来做见证人的，但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张县令和黄县令也会来。
早知道如此，打死他们都不愿意来！
张县令注意到两人后，沉声道：“你们周家村亦是个大地方，往后可要擦亮眼睛，决不能再有此等事情发生。”
周族长赶忙躬身应是。
“此类风气不可助长，该如何做，本县就不多说了，先且回去吧。”张县令看着二人亦是碍眼，挥挥手将他们赶走了。
两人出了房间，就在客栈柜台处见到了萧承光夫妇。
“萧秀才，你这次，可是把我们给害苦了。”周族长有些不满地说道。
萧承光轻笑道：“抱歉，我本只是请了云溪县的黄大人，不曾想他把张大人也叫了过来，让二位虚惊了一场。不如今晚留下一道用个便饭？”
周族长立即摇头道：“不了不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把周大富那一家子教训一番，免得再惹张大人恼怒。”
“二位亦是受了周大富蒙蔽，想必张大人不会怪罪的。”萧承光笑着为两人开脱，两人的神色这才好了些许，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匆匆回周家村去了。
等他们走后，顾蓁便道：“这次多亏了黄兄弟，把张县令都请来了。”
黄子然在一旁笑道：“这都是为了宋婆婆，让新江县的张大人出面更为稳妥。”
萧承光微微颔首，叫好饭菜，让顾蓁到另一间房子歇息，他还得陪着两位县令用晚膳。
顾蓁叮嘱了两句，而后回房屋里歇下，直到半宿萧承光才归来。
周大富的事情，不用他们再插手，张县令已经声明了会好好教训他一顿，并且勒令周家子孙都不许再去接近宋氏，除非宋氏想要见他们。
萧承光把这结果告诉了顾蓁，顾蓁感慨道：“生了那么多孩子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来得忠诚。”
萧承光将顾蓁揽入怀里，轻声道：“也不尽然，大多数人家的子女还是孝顺的，也不知周大富等人是怎么想的，竟能无情至此地步。”
顾蓁想想也是，附和道：“关键还是孩子没有好好教育，这才长歪了心思，分不清对错。儿子卖娘，这事情他居然也能做得出来。”
“以后不会再有人来寻外祖母的麻烦，我们也能省心不少了。”萧承光说完，见顾蓁已经在不住地打呵欠了，连忙哄着她入睡。
翌日一早，两人坐上黄县令的马车，早早就赶回云溪城。
回到云溪城，萧承光和黄子然被直接送进了书院里，萧家门口处就剩下顾蓁送别黄县令。
黄县令看着顾蓁，犹豫了片刻，这才道：“之前霓裳的事，本官亦不奢求你忘掉。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本官这十多年来一直忙于治理地方百姓，疏忽了儿女教育的份上，再给她个机会。”
顾蓁笑道：“黄小姐为人如何，我不甚了解；但黄公子为人却是一身正气，可见黄大人教育儿女方面自有一番心得，外子和小女子往后还要跟大人多多学习。”
黄县令见顾蓁避重就轻，神情顿了顿，这释然道：“也罢，你们年轻人有你们的想法，往后处得来就处，处不来便各自相安无事吧。”
说完，他坐着马车告辞回去了。
顾蓁这才会屋里把事情跟宋氏和周氏说了一遍，但却隐瞒了张县令对周大富的惩处，担心宋氏又不忍心。
宋氏听到萧承光设计诓骗周大富，周大富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埋怨萧承光给的银钱少了，担心契约作假，气得浑身发抖。
周氏在一旁劝慰道：“娘，你想开些，以后大哥他们就不敢再来找您了。”
宋氏冷笑道：“他哪里是来找我？他不过是想借着我来找你们要些银钱。”
周氏叹气道：“大哥他们一家子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更有娘您那一份田地让他们耕着，他们怎么就不知足呢？”
母女俩聊了好一会，宋氏的气总算是消了些，顾蓁连忙去灶房里做了些吃食，哄着宋氏用膳，不曾想下午那黄夫人就带着黄霓裳过来作客。
黄夫人落座后，对着周氏和宋氏就是一阵夸顾蓁，然后又说起家长里短的琐碎事。
周氏和宋氏不曾想县令夫人亲自来家中作客，拘谨得连话都说不清晰，磕磕巴巴地回应着。
黄霓裳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站在黄夫人身边。
周氏几次让她坐着说话，她都是摇头回绝了。
“你们不用管她，她就是喜欢使小性子，让她站着吹吹西北风去。”黄夫人笑着说道。
“这……”周氏语噎，看着黄霓裳偷偷踮了踮脚尖，显然是站得脚酸了，也不知这母女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她们走后，周氏就问了顾蓁，顾蓁把夫妻俩在黄府被黄霓裳质疑的事说了一遍，周氏才释然笑了。
黄夫人就这般带着黄霓裳三天来头来一次，直到顾蓁做了一锅酱香饼，递给黄霓裳一块后，黄夫人才让她坐下品尝。
顾蓁本亦不想多搭理黄霓裳，奈何黄夫人这磨人的功夫太厉害了。
她都有些后悔拿出酿酒的秘方了，要不然，黄府上下不会这么巴心巴肺地想要跟她亲近。
只凭萧承光一个秀才身份，哪怕是举人，黄府也不一定看得上眼的。
“全是酒精惹得祸！”顾蓁心里恨恨地想着，如今解决了一个周大富，却来了个黄夫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