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网
孟知意故意避着不见她,私下里却让灵犀带给她一瓶伤药。
她一直在柴房里劈柴,手磨了几个大血包。
彩凤本来还怨恨她,这下越发觉得自己背恩忘义。
大小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恩将仇报。
但一方面,她又舍不得每月从二姨娘那里得来的银子,心中纠结万分。
这日二姨娘又差人喊她过去,彩凤撂下手里的斧子,悄悄的跑到了二姨娘的院子。
孟知意正在屋子里翻看医书,闻言不屑挑眉:“狗咬狗的好戏,要上演了。”
宜清院,二姨娘脸色不佳。
她好不容易拉拢到彩凤,许了她那么多银子,现在她竟被贬为粗使丫鬟。
管账本的事情落到了新提上去的流萤。
一看到彩凤,二姨娘当即就不悦道:“彩凤,好端端的,大小姐怎么会贬了你?”
彩凤心中思虑了片刻说道:“二姨娘,是大小姐她察觉了账本不对,才怀疑到我身上的。”
一旁正吃着点心的孟锦妍闻言立刻说道:“她能察觉这些?孟知意可是对账本一窍不通,定是你其他方面露了马脚,真是个蠢货。”
彩凤被骂的脸上一白,心头顿时有几分怨气:“二小姐,大小姐前几日
就起了疑心,但是她查看了账本并没有发现不妥。但不知怎的又突然笃定奴婢动了手脚,无缘无故的就把我从内里赶了出去。”
她揉了揉自己受伤的手,涂了大小姐的膏药,的确已经好多了。
她觉得大小姐的确是好心肠,可就是有些不知变通。
二姨娘可不管这些,她的嫁妆大都留着给孟锦妍用。
平日里吃穿用度,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克扣,她就在孟知意那里动了心思。
孟知意是嫡长女,宗正夫人留下的嫁妆和名下的那些店铺,都是孟知意的。
虽然暂时是由孟祥鹤找人替她管着,但银子可都入了孟知意的帐。
“无缘无故?她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最见不得别人受罪,像她那个娘一样,好心肠,怎么会无缘无故赶你出去?”
孟锦妍不耐的看着彩凤,在她眼里孟知意傻好人一个,肯定是彩凤这蠢人在其他方面露了马脚。
彩凤听见这话,心底一阵憋闷:“奴婢说的是实话。”
二姨娘瞥了她一眼,半响果断的说道:“这样,你先回去。没有理由就把家生子贬为粗使丫鬟,可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明日去老爷面前说几句,大小姐最听老爷的话,
一定会重新把你提上去的。”
彩凤立刻摇头,这样的话就等于彻底和大小姐撕破脸皮了。
即使提上去又能怎样?就像大小姐说的,她大可以寻个过错立刻把她赶出去。
可大小姐并没有,还给她留了一个机会。
彩凤急忙道:“不行啊二姨娘,这样奴婢回去也不一定能管账啊!大小姐已经不相信我了。”
二姨娘立刻板起了脸,冷声说道:“那能怎么样?你既然收了我的钱,就要听我的。你留在她身边,迟早有用处。”
彩凤心神不宁,可是她毕竟是孟知意的丫鬟,命运可是握在孟知意手里,她也要为自己着想啊。
从宣清院出来,彩凤惶恐又纠结。
二姨娘说她只能听话,否则就把那钱还回来。
可那些钱,她全都贴补家用,哪还能拿的出来?
连着几天,彩凤都避着不见孟知意。
……
屋里炉子灭了,孟知意吩咐流萤端了盆热水细碎的洒在屋里地上。
晋国天气干燥,尤其是这几日燃着炉子,屋里空气干燥,她嗓子便有些不适。
洒些水,也好湿润下空气。
舒展了手脚,她穿了一身青色的百褶流苏镶金袄裙,墨发低低的盘成灵蛇髻,衬得
活泼大方。
她扬袖掩盖住琉璃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放了足够长的线,是时候收网了。”
灵犀自始至终都只是垂目跟在她身后,但孟知意却感觉的无比的安心。
她还有在乎自己的人,还有父亲、子毅和祖母,她要更快的强大起来,足以保护好在乎的人。
今日是休沐,孟祥鹤处理好公务,便到了东院。
孟子毅正是少儿,虽然对向来严肃的父亲有些害怕,但还是乖乖的请个安,又背了几句新学的诗句。
孟祥鹤便心情大好的拿来了纸笔,一笔一划的教起孟子毅。
范氏坐在榻上抱着手炉,眯着眼睛笑,看着父子俩。
孟知意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无数的暖意袭上心头,放缓了脚步。
“知意来了,快到祖母这来。”
范氏拉着她的手,老人有些粗糙的手掌,软而温热,把她的双手拢在掌心。
孟知意笑着倚在范氏身上,嬉笑嫣然道:“祖母今日可真是容光焕发,乍一看年轻了许多呢。”
范氏拍了拍她的手,佯怒道:“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祖母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还年轻什么?!”
孟知意调皮的眨了眨眼,把范氏的手又放
到了手炉上。
“是,是,祖母说的都对。知意这不是看祖母笑得开心吗?”
两人说了几句话,孟祥鹤手拿手教孟子毅写了满满一页字,便也让休息会儿。
孟子毅早就坐不住了,立刻抛下手中的笔,扑到孟知意怀里。
仰着通红的小脸问道:“姐姐今日真好看!我从没见过比姐姐还好看的人。”
孟知意怔了一下,猛然失笑,她把孟子毅抱到自己腿上,拉着他的小手。
“子毅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姐姐听了这话,就像吃了蜜一样。”
孟子毅严肃的摇头:“子毅说的是真的,姐姐眼睛很亮,看起来就像我屋子里的那宝石一样,我从来没见过比这还好看的。”
孟知意扬唇一笑,捏了捏他的小脸:“子毅这么说,姐姐都不好意思了!”
孟祥鹤端了热茶,在一旁打趣道:“子毅真是随了你娘,最好说个俏皮话,真到正事儿上,一句话不吭!方才问他个寓意,吭哧半天说不出来话。”
孟子毅把脸缩在孟知意怀里,脸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