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为刀俎,我为鱼肉
有时候微服私巡确实挺憋屈的，没有皇子身份的光芒，做个普通人也是有被打的风险。
头一次见自家老哥吃瘪，楼青黎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桃夭小心的扶着她，免得摔倒。
楼南璟叹息，嘴里说出残忍的话，“今天我不付钱了，你自己看着办。”
“别啊哥，我没带钱！”
刚才还笑的大声的楼青黎，瞬间变脸，哀嚎道。
然后又吵吵闹闹的融入人群。
闲逛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夜幕降临，整个鹿城开始点上了五颜六色的灯笼。
若说南城是繁华的，那这夜晚的鹿城也有三分南城的姿态。
就连原本应该在夜间收摊的小贩也依旧继续摆摊。
“桃华月开张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街上的青年男子都开始往一个方向涌去。
楼南璟突然想起桃华月就是店小二口中提到的青楼，随手抓住一个人。
“你们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抓住的男子停下脚步，指了指那桃华月的招牌，“欣赏那美艳的女子，那容貌，那身姿，堪比绝色！”
这人的描述混乱，眼里满是痴迷，楼南璟见状，只能顺手将他推入人流。
“哥，你确定三哥在那里面？”
到现在他们都还没看见任何一个绝色的美人呢！
楼南璟摇头，“不确定，给的消息是青楼，只能碰碰运气了。”
手下人办事不靠谱，回去加练。
密集的人群围在桃华月的门口，水泄不通，楼青黎这个小个子挤进去，瞬间就会被压成肉泥。
突然，从门内走出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柄圆扇，风情万千。
她掩嘴轻笑，“各位客人莫着急，先交银两，姑娘们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说罢，二楼的窗户被打开，几个美艳女子站在窗边，眼神荡漾，朝着下方的男子眨眼。
时不时相互嬉戏打闹，看的下面人更是春心荡漾，上赶着去付钱。
也许这些小贩一天摆摊的钱都贡献给这桃华月了。
楼南璟站在一旁，默默观察局势。
往日见到的青楼女子可都是站在门口揽客，这桃华月的揽客真是独到，都是客人主动上门，也算是头一回见。
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阵冷风吹过，他脖颈一缩，“怎么感觉有些冷？”
随即人群爆发出喊声，“玉溪姑娘！是玉溪姑娘！”
楼南璟抬头看去，身着白衣，赤脚的女子踩在绸带上，俯瞰下方。
容貌清秀，与阁楼的女子相比，少了浓妆艳抹，多了一分朴素。
他抬头的那一瞬间，上方的女子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长得……还行？
至少没有让他很惊艳的感觉。
“是桃华月的头牌，玉溪姑娘！”人群中在再次有人出声。
绸带依旧悬在空中，但上面的人却已经站到了门口的老鸨身侧。
平常的桃华月开门是见不到头牌的，并且向来卖艺不卖身，能见上一面也算是莫大的幸运事。
有钱人家则不停的往老鸨的钱袋子里塞银票，没钱的人只能站在门口一睹头牌玉溪的风姿。
楼南璟依旧没什么动作，哪怕那位头牌不停的往楼南璟这里偷瞄，却也没有主动上前揽客。
身后的楼青黎扯了扯他的衣摆，煽风点火，“哥，那女的在看你欸，是不是想让你进去坐坐？”
“坐个屁！”
楼南璟蹙眉，神色不耐，转身就准备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他真是闲的没事来找楼文远，到处都是胭脂水粉味，还是檀香好闻一些。
早知道就应该从和尚那里要些沾染檀香的东西，去去味。
身后的楼青黎拉着桃夭快步跟上，“哥，我们还要找三哥呢！”
“让他自生自灭。”
青楼这地方不适合他，他现在应该洗洗睡才对。
楼青黎见他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也不再多说。
偶然间回头，瞧了瞧那位女子，那女子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冲她微微一笑。
楼青黎眼神微眯，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桃夭则跟在身后，挡住有意无意的目光。
桃华月门口依旧热闹，但楼南璟现在只想躺床上睡觉。
半夜。
房间的窗户突然打开，一袭白衣在风中起舞。
床上的人猛的睁眼，坐起身来便看见熟悉的面孔，“是你！”
月光自窗户倾洒而下，可地面没有任何影子。
“这位公子长得不仅好看，敏锐力也是一绝。”
来人正是桃华月的头牌——玉溪姑娘。
她坐在窗台上，美的不可方物，整个脸看起来没有丝毫血色。
“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找我做什么。”
楼南璟眉头挑起，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格外森冷，仿佛在告诉面前的人打扰了他的休息。
玉溪赤脚踩地，面带春风般的笑容，朝着他走来，每走一步，房间的温度就下降一分，脚下却没有任何影子浮动。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恶臭。
楼南璟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也许并不是人。
“公子今日怎么没去桃华月坐坐，小女子还以为公子会进来呢，没想到公子竟然绝情的转身离去。”
说罢，抬手抹泪，可惜眼底干涩，什么也没有。
楼南璟看着她，眼神淡漠，“那这么晚，姑娘是想来……”
话音未落，玉溪整个脸凑到他的颈间，鼻间深吸，“公子身上好香，不知公子用的什么香囊，竟如此香甜。”
正打算一掌把人打出去，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无法动弹，仿佛被什么围困，四肢冰冷，僵硬，麻木。
这般无力的感受，已经许久未曾出现了。
现在的他，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公子，你看看奴家，是奴家不好看吗？”
楼南璟心里疯狂摇头，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手指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