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今日好日子
安容应了一声,接了张氏递过来的菜团子分给喜大夫和周顾两个,自己捏了剩下两个塞进嘴里,拿着盘子去了正屋。
“娘,你找我……”
“等你吃完东西娘再跟你说……”张氏看着安容鼓囊囊的腮帮子,觉得她很可爱,笑着说。
安容笑着点点头,迅速嚼了两下菜团子,咽了下去,“娘,有什么事情……”
张氏担心她噎住,赶忙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这孩子,万一噎住,娘的事情不着急,让你吃完了再来……”
“我没事,娘你说。”安容喝了两口水,顺带漱口咽了下去。
张氏见安容不拘小节,干脆利落,很是喜欢,笑着说,“你跟着喜大夫学医,娘怎么不见你拜师?”
“我之前准备拜师,他似乎不准备收我……”安容说。
“什么时候?”张氏问。
安容,“在他们家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要回京城,哪里知道有现在的变故,这个时候你再谈拜师,他怎么会不同意……”张氏想了想,“娘给他做了一双鞋快做好了,你拿去,就说你给他做的……”
“人家教了你这么多东西,你当师父来孝顺也是应该的,行一个拜师礼,名正言顺。”
安容想了想,觉得婆婆说得对,考虑得也比她周全。
“娘,我明白了,娘您想得真周到……您也就是在五里桥村,如果生在京城的贵胄家,您做个当家主母那也是响当当的,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张氏哈哈笑,“你若是京城哪家侯府、伯府的小姐,那也是京城最出挑的贵女……”
安容:难道今天是婆媳互吹日。
翌日,张氏将自己做好的鞋子交给喜大夫。
虽然张氏没有给喜大夫量鞋子的尺寸,可她给四个男人做了一辈子的鞋子,看一眼就知道喜大夫穿多大鞋。
“我娘给您做的鞋子……”安容可不想冒领功劳。
“这怎么好意思,我住在这里已经够麻烦你婆婆,怎么好收她的礼物……”喜大夫连连推辞。
“我娘给您做鞋是有私心的……”安容道。
喜大夫惊讶的嘴巴张大,“别,我们不可能……”
安容……
“您想多了,我娘可看不上你。”
喜大夫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太尴尬了。
他红着老脸想转身就逃,太丢人了。
安容伸手将他拦住,“我娘的私心是想让您收我为徒,这是她为我交的拜师费。”
“啊,这就是她的私心……”喜大夫站在那里,整个人感觉要裂开。
“您不要那么自恋,您长得不好看,又身陷困顿,怎么觉得我婆婆能看上你……”
安容压低嗓音道,“小心周家的四个男人将您活埋了……”
喜大夫吓得老脸都白了,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主要是张氏将他照顾得太好了,不免让他多想一二,以为是自己这该死的魅力,虽然这把岁数了也挡不住超强的吸引力。
“您看……”安容道,“我婆婆说,这样的话我跟着你学医术才算是名正言顺,以后我也好孝顺你……万一你回不了京城怎么办?”
喜大夫沉吟了一下,觉得张氏想得周到,虽然他的女儿都比安容大一点,可他们毕竟男女有别,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关系,整日相处不合适。
“上次你提拜师我没同意,是因为我觉得今生再难相见,现在看来我们的缘分还很深……那就收你为徒。”喜大夫高兴地说。
安容见喜大夫答应,也很开心。
于是张氏张罗起来,摆了桌子,给神仙上了香。
安容给喜大夫行跪拜之礼,又敬了茶。
上一世她也拜了一位老中医为师,也是这种传统的拜师形式,所以对于下跪磕头半点心理负担没有,丝毫也不矫情。
“师父,请喝茶……”
喜大夫笑着接了安容递过来的茶水,“你是我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好好学,为师定将倾囊相授。”
“我会的,师父放心……”安容铿锵有力回答。
喜大夫喝了安容敬的茶,咂巴了一下嘴唇,“只喝茶总觉得味道有点淡。”
“我锅里蒸了野菜油脂粒大包子,您要不要来两个?”张氏听喜大夫说自己嘴里淡,马上道。
喜大夫:我是个吃货吗?
“您是馋酒了?”安容问。
喜大夫露出一副福至心灵的模样,喜不自胜地看着安容,“要不说你是我徒弟呐,真是明白为师的心里……”
安容撇撇嘴,“想喝酒就说想喝酒,说得那么好听……”
喜大夫尴尬地呵呵一笑。
这几日他早馋酒了,只是住在周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也不好有过多的要求。
他想着周家有一个周老爹,两个大儿子,怎么也得喝两口吧。
可这十几日下来,周家这三个男人简直是居家好男儿,半口酒不沾,真是快把他馋死了,又不好意思张口要。
今日恰好是个收徒的好日子,只能觍着脸要一口酒喝了,不然这周家再好他也住不下去了。
张氏倒没想到,喜大夫如此恋酒。
“今日是好日子,那就多做两个菜,再买几坛酒回来。”张氏豪气地说道。
周老爹听说张氏要买酒,顿时自告奋勇。
“老婆子,买酒的事情就交给我,我去。”
张氏狠狠地白了周老爹一眼,“你也馋了好久了吧。”
周老爹抿了抿嘴唇,不想那是假的,他以前也好喝一口。
只是周顾出事之后,家里为了给他看病,银钱几乎被掏空了,以前这点小癖好自然也被张氏掐了。
不吃饭不吃药不行,但不喝酒,死不了人。
家里几个月没酒,也没出多大事儿,张氏倒把这回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家里也宽裕了,就不用再委屈自己男人和两个儿子。
“多买几坛回来,酒好坏的我也不知道,你带着两个儿子去。”
周老爹见张氏放话,开心的一蹦一跳地去了。
“幼稚……”张氏看自己男人幼稚的模样,说了一句,但唇角却拉得很高,脸上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