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任性
江行则也检查了此人的手。干农活的人手上也有老茧,不过那是拿锄头拿出来的,虎口上的茧不会像拿刀的手老茧那么多。
如果他是猎人,手上也应该有老茧,不过应该是左手的老茧比右手多。
可是此人脚掌的形状,还有手上的老茧都不符合一个农人和猎户的模样。
江行则对此人的身份有所怀疑。
“将这人交给医官,再仔细检查一遍,然后盯着他点。”江行则对士兵吩咐道。
士兵答应一声。
江行则带人继续搜山,又搜到了一些尸体,还有受伤的士兵。
差不多黄昏的时候,江行则和上官飞在山顶上会合。
“上官兄,你那边伤亡情况如何?”江行则问道。
“发现了六十多名伤员,剩下的就全是尸体了,也有在山洞里制造火药的劳工。”上官飞皱着眉头说道。
江行则道,“我这边也有七十多名伤员,剩下的都是尸体。”
两人表情都比较沉重。
马标这一次出来带了将近三百人,现在伤员一百多,那就是说这次行动损失了一百多个兄弟。
他们都是年轻的士兵,而且都有作战经验。
“好了,时间不早了……”上官飞稳定一下情绪,“还有很多的后续事情需要处理。”
江行则也没多说什么,他们带着伤员和士兵的尸体回到了营地。
在营地里停留一晚,明日要带他们回到上饶郡。
*
马标的体温上午还保持稳定,到了晌午的时候便发起了高烧。
体温一路飙升。
周旺将马标背着给他换了一个房间。
刘三妹和钱慧琴都知道家里来了一个伤员,不过她们也没有多问,毕竟她们家现在与之前不一样了,何况以前也住过伤员,见怪不怪。
周家人的日子照常过,只是张氏和安容有点忙碌。
“容姐儿,这可怎么办?体温越来越高。”张氏有些担心地说道。
安容毕竟是大夫,还是比较稳的。
“娘,不用太担心,发烧其实也是好事,说明他的身体正在与病毒抗争。”安容一边为马标进行物理降温,一边安慰张氏。
“只是这额头烫的有点吓人。”张氏紧张地说道。
其实马标会发热,安容已经预料到了。他外伤再加上内伤,身体里有炎症,身体有发烧反应很正常。
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强力的退烧药,只能用清热解毒的中药来缓解。
中药见效很慢,这是一个需要慢慢熬的过程。
“今天晚上守着吧,如果能熬过今晚,明天体温能降一些,就不用太担心,然后再养五六日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安容一边帮马标喂药,一边说道。
张氏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马标身体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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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顾坐着马车到了上饶郡,直接去了侯府。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行。”周顾将包袱从马车上拿下来,对周强道。
“那好,大哥也不放心家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周强叮嘱了两句。
周顾一一应下,看着周强驾车离开,他才转身去了侯府。
“我姓周,叫周顾,麻烦你向侯爷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事求见。”周顾叩开侯府的门对门房说道。
“这位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去告知侯爷。”门人答应一声,转身向侯府里走去。
大约两刻钟之后,侯府的管家匆匆地来到了门口。
“原来是周举人。”侯府管家笑着迎了上来。
“侯爷听说是周举人求见,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周顾道了谢,跟着管家来到了安平侯的书房。
“学生拜见侯爷。”周顾向安平侯行了一礼。
“周公子就不用跟本侯客气了。”安平侯笑着让周顾坐下,然后有小厮上了茶。
“周公子这是从哪里来?”安平侯似乎看出周顾风尘仆仆的模样。
“从家来,不过半路去了一趟上官将军的军营。”周顾说道。
安平候露出诧异的神色,“上官飞的军营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将军没事。今天早上马标马将军晕倒在我家门口。”周顾便将发现马标晕倒在自己家门口,以及马标告诉他的情况,转告了安平侯。
安平侯听了之后眉峰瞬间竖了起来。
“这些贼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那现在马标情况怎么样?”
“马将军没有性命之忧,我夫人在救治。但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大碍吧。”周顾说道。
“这次又麻烦你们夫妇了。”安平侯表情稍稍缓和了几分。
“侯爷不必客气。”周顾道,“我先去了上官将军的军营,跟他说了这个情况,上官将军已经带人去上塘村寻找那些受伤的士兵。”
安平侯微微颔首,“本侯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上官飞那边询问具体情况。”
周顾告知了安平侯马标让他转达的事情,便没有再多停留,告辞出了侯府。
时间眼看着晌午了,周顾在馆子里吃了点东西,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了书院。
*
上官飞这一次没有离开军营,而是派一个副将带着那些士兵的尸体和伤员回到了上饶郡。
伤员和士兵的尸体由安平侯来处理,不过那些工匠的尸体,还有不明身份的人则交到了上饶郡的衙门。
江知州是通过审问之前的那些工匠才得到了上塘村也有一个火药制作工坊的消息,才将这个情况告知了安平侯,让安平侯派人把上塘村那个火药作坊也端掉。
他还没有等来最新的消息,不过他并没有担心马标他们会出事,毕竟都是很有战斗经验的军人。
江知州怎么也没有想到,江行则、孟黎,还有贾泰竟然带着一些尸体和不明身份的人来到了衙门。
“你不是去你四叔那里了吗?”江知州看到江行则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江行则冲着江知州露出憨憨的笑容,“五叔,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你。”
江知州太想骂人了。
江行则走的时候,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