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
“师父？”
齐仲斌小心地叫声了一声。
“嗯！”
易书元点了点头，就在他们那一桌坐下。
快过年了，这种小铺子里的生意冷清了不少，店家很快就将吃的端了过来。
“客官您慢用啊，还想要点什么只管叫我！”
“好，多谢了！”
“唉您客气了！”
店家将馄饨碗和装馒头的碟子放下，招呼一声就回去忙活了。
墨老爷都这么说了，易书元也不推辞，看向在那边被灰勉耍得团团转的孩子，回想着他的前世今生种种，便开口道：
易书元说着直接动勺子吃了起来，一年多没吃饭，饿肯定是饿不死的，但是这会一见到吃的，就有些克制不住食欲了。
“仙道根基便如此画，显化身中天地山河，并孕化出自身的这一座仙炉，至此方能算是真正踏入仙道之门。”
“娃娃，你愿不愿意做我易书元的弟子？”
“事有轻重缓急，他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已经等了一年多了，便再等几天吧，而立春一年只有一次，若错过时机就不好了。”
石生毕竟年纪太小，这会在蒲团上坐不住了，想要去抓不远处的灰勉。
刹那间易书元只觉得身中法力疯狂被吸入折扇之中，这消耗连本有准备的他都微微一惊，但还是稳住心神不动摇。
“诸位，易某睡了一觉，起的有些晚了，今日来给你们拜个早年了！”
易书元站起身来看向墨家人。
易书元楞了一下，抬头看向压低声音说话的齐仲斌，后又看向已经将馄饨汤都吸溜干净的灰勉。
“不错，走，咱们去看看娃娃！”
孩童没有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而是直接张嘴叫了一声师父。
“火部正神环昱郎？”
“回师父，师兄天生聪慧身体茁壮，早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
这对话齐仲斌自己说得都觉得有点怪，易书元听得直咧嘴，但却还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齐仲斌一抬头，却发现师父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扇。
易书元看着近在咫尺的肉嘟嘟小脸，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问道：
易书元吃得津津有味，任谁像他一样一年多没吃东西，也会觉得只要做得不差的食物都很好吃。
“师父，娘亲说那只经常和师弟一起来的小东西叫貂，您能把它送我玩吗？它好像会偷偷和师弟说话呢！”
“哎呀！”“妖怪啊！”
“嘿嘿嘿，听到先生的话了么？娃娃，放尊重一些，你师弟可比你懂事多了！”
孩童说着看向比较熟悉的齐仲斌，求助般问了一句。
“师弟，他是师父么？”
心念之间，易书元沉声开口。
齐仲斌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狂风卷起，身子离地被吹着倒飞而去，“咣当”一声撞开了门，倒飞上天，飞离了茗州城.
“啊——师父——师父——”
见孩子还在犹豫，墨夫人把孩子抓出来，在他背后推了推。
灰勉精就精在这了，之前它一直装动物，现在娃娃已经算是拜师，那么都是自己人了，他也不容自己的尊严被践踏，至少它是这么认为的。
易书元虽然也好奇天庭什么样子的，但灰勉这话就明显想多了。
易书元扫了灰勉一眼。
比起石生因为师父威严而害怕，齐仲斌这会是紧张亢奋，回答得坚定有力。
“诸位请放心，这小貂确实不是寻常妖怪，它名为灰勉，也曾被供奉为神，如今乃是跟随在我身边的.护法。”
“仲斌，你年事已高，数十年来损耗精元，已经精魄不济，但也无需过于担忧，只要过了这一道坎，以后灵气反哺本源，便能生生不息。”
“师父~”
“别哭了别哭了，让你摸摸”
“生儿，快叫人啊！”
一声师父出口，孩童仿佛顿时没了顾忌和犹豫，还胆大地凑到易书元耳边问了一句。
“先生，您都已经拖延了一年多了，干脆这次咱们上天庭去瞧瞧吧？”
孩童虽然还很小，但明显远比一般的孩子聪明，也瞬间十分不服气，嘟着嘴说道：
“可是师弟比我大好多岁呢，他本来就该比我懂事的！”
“是的先生！”
“唉！”
说完这句，易书元身上也不见浮现什么华光，样貌就已经变回了本来的样子，看得齐仲斌暗暗称奇。
——
墨府处，当听到下人来报说易先生和齐师傅一起登门的时候，墨家人早饭都顾不上吃了，领着孩子一起往前院迎了出去。
“在我这！”
而易书元的胃口也惊到了墨家人，一大桌菜几乎没有浪费的。
——
午后，墨家一处单独腾出来的偏院房间中，只剩下了易书元、墨石生、齐仲斌以及灰勉。
易书元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石生有些怕了，应都不敢应，赶紧坐了回去。
“只有生儿这么一个乳名，还等先生您来赐名！”
“人家只是来打个照面，没那么多事。”
“石生？石生，石生.”
墨夫人和老夫人也是激动又欣喜地行礼。
除了彩莲留下之外，其他家仆都被屏退。
客厅里，因为易书元初来时所带来的紧张气氛，也在孩童和小貂的嬉闹间逐渐溶解。
“去吧，不怕！”
其实齐仲斌基本隔三差五就来，墨老爷这句话主要是说给易书元听的。
“此画呈现的，便是仙道意境.”
灰勉既不是弟子，也不是外人，它一直想要这个护法这个名头，那易书元今天算是满足一下它的小小虚荣心吧。
“仲斌！”
“多谢先生为吾儿赐名，生儿，快谢谢你师父！”
“什么妖怪，我也是修仙法的！要叫也是仙怪！念你们肉眼凡胎看不出仙灵之气，我也不和你们计较！”
灰勉小声回答一句，随后补充道。
易书元看向石生，眼神微微一亮，这小家伙的心神已经被画中意境牵动了，不